溫知闲剛抬頭,他立即拉起她的兩隻手,“讓我看看讓我看看傷哪了。”
沒等溫知闲說話,周七時就已經看見了,用手比劃了一下傷口,確實很長,縮了縮肩膀:“別讓我看了,看起來好疼。”
話痨,真話痨。
他從進來開始就小嘴叭叭了,她愣是一句都沒插上話。
溫知闲笑了聲:“外面忙完了?”
“該我休息一會了。”他抱著臂疊在一起擺在桌上,“進來給你說個好玩的。”
溫知闲“嗯?”了聲,“什麼好玩的?”
“早上顧總點了兩杯咖啡,我十分禮貌恭恭敬敬的和他說了聲‘您先坐,請稍等’,然後我在他的咖啡裡撒了一把鹽。”
溫知闲眼睛微微睜大,“你撒了多少?”
他伸出手半握掌心:“就這麼一點。”
他這話把他自己說笑了,他當然知道自己抓了可大一把鹽了。
那又怎麼樣?理不直氣也壯!
他捏著他那嗓子學綠茶說話:“老板,你不會怪我吧?你不會為了一個會打人的男人罵我吧?”
溫知闲被他逗笑了,“你這一套跟誰學的啊?”
“跟誰學的?”他嘖了聲,“這還用學嗎?這不是與生俱來的能力嘛。”
是的呢,她也喜歡對祁砚京這麼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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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知闲笑著笑著倏地咳了聲,斂起了笑容,“下次不準了啊。”
周七時舉手:“收到!”
“你就不怕他發現找你算賬啊?”
周七時搓搓手,隱隱期待:“怎麼跟我算賬?”
“辭了我還是跟我打架?我沒公司,他也搞不到我。”十分自豪。
主打的一個就是無賴。
溫知闲想了想,也是,他又不怕。
“幹活去吧。”她揮揮手。
周七時站了起來,出了門之後又折返,趴在門邊,朝著她道了句:“承認吧,你就是很高興。”
溫知闲轉頭看他,他說完就溜了。
她坐正了身子收回目光,轉了轉手裡的筆。
首先,她沒有報復顧煜辰的意思,其次,她沒有幸災樂禍,就是覺得有點好笑,很抓馬的劇情。
往顧煜辰的咖啡裡加一把鹽,鹽放進去咖啡估計都高出一兩分。
她笑了兩聲,停下轉筆的動作繼續看單子。
看了一分鍾,實在忍不住了,直接給祁砚京發了消息:【寶,笑死啦,早上顧煜辰來店裡點了兩杯咖啡,周七時給他杯子裡放了一大把鹽,好莽好莽好莽。】
祁砚京看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多了。
他和周初嶼前後腳進了辦公室,他坐下後閉目養神了會兒,繼而摸到手機,看了眼時間,看到屏幕上一條來自知闲的消息。
他解鎖後,看到第一個字時心情就已經好了起來。
她叫他寶诶。
這次顧煜辰去店裡找知闲,他猜測應該是因為想知道知闲傷的怎麼樣了。
顧煜辰先前很是激進,最近幾次碰面也沒那麼誇張了,上次在醫院用言語刺激他是出於知闲受傷。
他給溫知闲回了消息:【我剛剛才看到消息。】
又回復了她的那句話:【當世鹽王爺。】
一大把鹽……這不得鹹死。
周初嶼轉頭看見祁砚京臉上帶著淡淡的笑,眼神一直在他身上。
祁砚京回完消息,餘光瞥見周初嶼,面上又是一片淡然看了過去。
聽周初嶼在他面前深情感嘆:“愛情真是一劑良藥。”
祁砚京扯了扯唇角:“希望你也能找到。”
周初嶼笑容消失:“……”
祁砚京轉了回去,給周七時發消息,問他早上顧煜辰來做什麼的。
他的猜測歸猜測,問還是得問的。
周七時回了句:【早上忙沒太關注他,應該是來看老板傷好的怎麼樣了,今天沒什麼惡意,但我感覺他那嘴肯定是罵你了。】
發完又添了句:【姐夫你放心,老板根本不想搭理他,可能還diss他了。】
祁砚京這會兒滿意了,順便給周七時發了個紅包。
讓人家給自己辦事,偶爾發個紅包激勵一下吧。
周七時高高興興的領了紅包,晚上加餐加餐!
上個月每天都去查一遍自己被凍結的卡到底有沒有恢復,然而天天查天天失望,這個月開始變成隔兩天查一次,到現在為止他已經無所謂了,想起來就去查查看,想不起來就算了。
他自然知道家裡什麼意思,希望他不要不務正業,在外面吃點苦也好,讓他心態轉換一下,反正他老爹身體硬朗老姐也厲害,吃點苦回去,後面回家安心學管理。
他自己也這麼想的。
家裡沒太逼著他,這是從哪看出來的呢?當然是因為他的好朋友林燃。
要是真對他狠心,估計早就去林家交代不準林燃接濟他了。
不愧是他的好鐵子,在家族企業工作還能讓他蹭蹭呢。
祁砚京給周七時發完紅包後,周七時發來了一段誇誇。
他看完笑了下。
“走,中午請我吃飯。”周七時拉起他,語氣輕松地跟他要請祁砚京吃飯似得。
第112章 我還以為你要我誇你可愛呢
祁砚京被他拉了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問他:“為什麼?”
周初嶼聲情並茂的說出:“身為你的好同學,好同事,好朋友還不夠嗎?”
祁砚京突然想起了知闲的有些言語,覺得挺好用的。
他張口就是一句:“聽不懂。”
再問就是:你是誰?
周初嶼詫異的轉頭看他:“你是誰?你還是祁砚京嗎?”
祁砚京說話,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是肯定就是否定,哪會這樣?
“知闲在家和我說話就這樣,說了什麼她不愛聽的不想聽的,就跟我說聽不懂,她一直很可愛。”
提起他的妻子時,偏冷的面容上總會多出一絲溫柔。
周初嶼:“……”再炫就不禮貌了!
周初嶼抱著臂,帶著點張揚的笑,拖長音調“哦……”了聲,“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要我誇你可愛呢。”
祁砚京:“……”他還挺會膈應人的!
他糾正:“可愛的是知闲,我的妻子。”
隨即又道:“你閉嘴,請你吃飯。”
堵住他的破嘴。
周初嶼還來勁兒了,“別啊,我請你吃飯,請你吃飯可以誇你可愛嗎?”
誰請誰都無所謂,反正他就覺得好玩嘛。
祁砚京加快腳步走在前面,周初嶼在他後面嘰嘰喳喳故意一句一個可愛說給他聽。
突然走到有學生的地方,周初嶼立即恢復正常,一副為人師表的模樣,加快腳步和祁砚京並排。
學生的腦補能力很強,之前還看到過學校論壇上面有人匿名寫過他和祁砚京的同人文,震驚死人。
還有其他老師也被寫過。
懷疑就是他們中文系的某些學生寫的。
-
溫知闲看到祁砚京說的那“鹽王爺”的稱呼,笑不活了。
還特地截屏發給周七時看。
下午和嶽琦商量了一下設計稿,也就直接給敲定了。
她看了眼時間,三點了。
這段時間自己不在店裡,他們也沒排班休息,離開店裡開車去買點下午茶回來給他們,晚上順便再發個小紅包,當做補償吧。
她愛吃的估計他們也都愛吃,買了幾盒麻薯挑了兩大袋面包又挑了九杯鮮榨果汁,路過水果店,正值櫻桃上市,又買了一箱櫻桃和三盒草莓。
她叉腰看著這些水果,聽老板問:“還有需要的嗎?”
溫知闲尋思了幾秒,覺得差不多了,也就付款,老板幫忙把水果搬進後備箱。
她開車回了店裡。
打開後備箱,一趟也搬不完,就打算先把這箱櫻桃搬進去。
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聲音,“需要幫忙嗎?”
她轉頭,是寧晏辭。
那懶懶散散的腔調一聽就是他。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寧晏辭聽她說話,也沒搭理,自顧自的幫她把那十杯鮮榨果汁和袋子全給拎上了。
溫知闲問了聲:“你可以嗎?那挺重的。”
九杯鮮榨果汁就挺重的了。
寧晏辭有些無奈又覺得好笑:“我又不是弱不禁風。”
溫知闲也沒再說什麼了。
寧晏辭拎著東西和她一起往後臺走。
周七時轉頭看了眼,這個男人好像之前在宴西府見過,但……他怎麼幫老板拎東西還挑輕的拎啊?
溫知闲彎腰將那整箱的櫻桃放在了地上,草莓盒子搭在上面。
轉身朝著寧晏辭道了聲謝。
拿了一杯鮮榨果汁給他:“給你。”
寧晏辭大致掃了眼,她店裡連她在內九個人,給他了,她不就沒了?
“你呢?”
溫知闲將果汁塞進他手裡,“給你就喝,問我幹嘛。”
寧晏辭聳了聳肩,戳開喝了一口,純果汁剛榨的應該。
溫知闲去前面跟他們說了聲水果自己洗一下,買了點下午茶。
進來兩個分別去洗了水果。
她把買的東西在桌上依次擺開,把東西分完。
寧晏辭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在一起,環顧了一遍四周:“你這個老板當的還挺好。”
還是第一次進入後臺呢。
“還行吧,比較輕松。”她反倒是看向寧晏辭,“你最近不忙嗎?”
寧晏辭嘖了聲:“你這話說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也不能天天工作啊。”
把他當拉磨的驢呢?
溫知闲笑了笑,又聽他說:“前幾天聽說你被綁架那事兒,也沒抽出時間來問問,今天正巧路過,順道就來了。”
其實也不知道她在不在店裡,順道路過,他也不是像宋楷瑞跟她關系那麼好,總不能跑人家家裡吧,況且她還結婚了是有老公的,得有點分寸感,他可不插足別人感情。
當初也不隻是因為顧煜辰甩了他臉面,還有他知道顧煜辰心裡有人,對溫知闲鐵定沒那麼好,但溫知闲就跟吃了迷幻菇一樣,後來他猜測可能她以前就有點喜歡顧煜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