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顧煜辰因為一個杯子打知闲,今天知道她還耳鳴了,沒直接罵他就算好的了,還在這裡問他誰惹他了。
不過知闲和異性吃飯這事兒倒是稀奇啊,但他也知道肯定是單純的不能再單純的關系了,可起碼能氣一氣顧煜辰,也是好的。
顧煜辰頓時煩躁了,“行了掛了。”
宋楷瑞這邊電話被掛斷了,他立即給秦昭禮發了消息,【知闲和異性吃飯被顧煜辰看見了,這不得給他氣死。】
秦昭禮:【活該,已經能想到顧煜辰那陰沉的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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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福樓三樓包廂裡幾家父母坐一起還吃著飯。
酒過三巡,宋家父母提到了顧煜辰和溫知闲的事情,笑著道:“這倆孩子可是我們瞧著長大的,倆孩子結婚我們這做叔叔阿姨的肯定給個大紅包。”
幾家父母笑了一陣,除了秦家父母。
提到顧煜辰和溫知闲的事情,秦家父母甚至還對視了一眼,他們也是聽昭禮說的,都動手了他們覺得這事兒估計不成,甚至覺得挺惋惜的,都有點責怪顧煜辰的意思。
顧煜辰父親顧有為滿臉笑意帶著些微醺看向溫行止和沈玲:“前些日子聽煜辰說和知闲討論領證的事情,估計這事兒也快咯。”
顧母趙婉也十分欣慰:“知闲做我兒媳婦,我想想都高興。”
沈玲也沒平時在醫院的那種嚴肅,心平氣和的:“煜辰也是我們從小看到的大的,什麼樣人我們都清楚,和我們家知闲結婚,我們也放心。”
聽沈玲這麼說,秦家父母默默嘆氣,煜辰確實是他們從小看到大的,人品什麼都挺好的,本來也覺得他做事穩重,誰知道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要是讓沈玲和溫行止知道他們女兒被打,估計也夠嗆的。
幾家父母又舉杯喝了點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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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知闲回去洗了個澡,切了盤水果,舒舒服服的坐在陽臺吹著夜風,一直到九點才洗漱完爬上床,準備玩會兒手機就睡覺。
手機突然跳進來一個來電,陌生號碼但這個號碼她第一反應就是顧煜辰。
她如今已經跟顧煜辰沒話可說了,原來真的爭吵到最後居然是沉默,甚至心寒。
再接他電話不過也是氣自己罷了。
這個號碼還是不停的打進來,她不接也不掛斷,給宋楷瑞發了消息:【能不能讓顧煜辰別給我打電話了,我不想跟他說話。】
她本來是想讓昭禮跟顧煜辰說的,但她怕昭禮情緒上來做點什麼,就還是讓宋楷瑞跟他說吧。
宋楷瑞:【笑死了,估計是來質問你為什麼跟異性吃飯的事情,氣死他得了。】
第9章 中文系最年輕的教授
溫知闲看著宋楷瑞發來的消息盯了一會,顧煜辰怎麼會知道她和別人吃飯?
【他怎麼知道的?】
宋楷瑞回道:【不知道,但他問我的時候是七點左右,估計在吃飯時間碰著的?】
七點左右?那正是她和祁先生從餐廳出來的時間,或許是瞧見了。
要不是顧煜辰這性子有點傲嬌,而且剛吵完的等著她先道歉,不然真能衝上來質問她。
她給宋楷瑞回了句:【讓他別打了。】
宋楷瑞:【知道了。】
退出聊天界面,她準備放下手機關燈睡覺,突然想起了些關於祁先生的事情,她打開搜索詞條,輸入華A大祁,剛輸到祁先生的姓,下面就跳出來一個名字——祁砚京。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便還是點了進去,隻是看到了一張背側面的照片,她就斷定這就是祁先生。
學校專欄裡面有關於他的獨刊,中文系最年輕的教授,按照這個年紀算今年應該二十八,不過翻來翻去也沒看到一張正臉照,大多都是側身背身。
裡面的個人信息不多,大多都是些作品學術論文論著。
她放緩嗓音念了聲“祁砚京”,跟他人一樣看起來就很有底蘊。
很優秀的一個人。
雖說也見過好幾次了,但連名字都沒互相說過,也算是她萍水相逢的朋友。
看完了祁先生的專欄後她關上了手機,怕被電話打擾她將手機調成了靜音,這才睡下了。
隔日一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自己的耳朵,那種耳朵裡的悶聲似乎是消失了。
這些天以來她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感受一下自己的耳朵是否完全好了。
她長籲一口氣望著天花板,連受的傷都好了,仿佛一切都像是沒發生過一樣,但她怎麼都忘不了自己被打的那一巴掌,每次想到這她都覺得心裡不是滋味。
她捏了捏自己的左臉,舒展了筋骨從床上爬了起來。
起床做了個精致的早餐,吃完才去了咖啡廳。
“昭禮,早啊。”溫知闲到達咖啡廳的時候發現秦昭禮也在,順勢坐在了她對面。
秦昭禮推了份早餐放在她對面:“我還以為你今天早上會早早來店裡呢。”
溫知闲雖然吃過早餐了,但還是吃了兩口昭禮帶來的早餐,一邊分享著自己的好消息:“今天早上我發現我的耳朵好了,就在家做了頓豐盛的早餐,這不就是遲了嘛。”
“真好了?”秦昭禮伸手按了下她的左耳。
她點頭:“沒有其他雜音了,聽到的聲音也正常了。”
秦昭禮嘆了聲氣,“別放過顧煜辰。”
“行,我知道了。”她實在吃不下了,就將筷子給放下了,又問道:“今天你怎麼來這麼早?”
秦昭禮坐正了身子,雙手搭在桌上,開口道:“就昨天我爸媽他們不是出去聚餐嘛,聽說餐桌上顧叔叔提到了你和顧煜辰領證結婚的事情。”
她是知道的,顧家父母非常喜歡知闲,同樣的知闲的爸媽也特別喜歡顧煜辰,現在發生這種事情挺難堪。
“那是顧煜辰的錯,總不會亂扣我身上,問起來再說吧。”
秦昭禮緩緩點頭,又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笑道:“我八點來的時候準備坐那張桌子的。”
她指向角落靠窗戶的那張桌子,溫知闲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那是她平常坐的位置。
“你猜怎麼著,有個可帥的男人端著咖啡坐在了那張桌,不得不說那男的可真夠帥的,我一點都不誇張,長著一張看起來就智商特高的臉,不過他隻坐那五分鍾,正正好好五分鍾,然後就走了。”
溫知闲一聽她這描述頓時就知道是誰了,“祁先生。”
“你認識?”
她點頭,順便和秦昭禮說了怎麼和他認識的:“當時從顧煜辰家裡跑出來在門口摔了一跤,鑰匙口紅全丟了,你都不知道我當時在門口找不到鑰匙多絕望,然後是他給我送來的。”
“那他人還不錯。”
溫知闲贊同,“我說付他油費他也不要,不過他可能是看我挨打了,覺得我很慘才給我送來的。”
她頓了下,“更丟人的是,後面顧煜辰晚上來店裡找了我一次,我倆吵起來,情緒失控又被他看見了。”
秦昭禮笑出聲,溫知闲嘆了聲氣,捂住了臉:“這麼多年就沒這麼狼狽過,恰好每次都被人看見,想想就丟臉。”
“不過也是萍水相逢,看見就看見吧,又不會往外亂說。”況且還請他喝了咖啡吃了飯,他肯定不會說出去。
秦昭禮和她逗趣了幾句這才道:“走了,我去公司了。”
“路上小心,拜拜~”她起身送秦昭禮上了車,看著車開走她才回店裡繼續忙活。
中午吃飯的時候,她爸打來了電話,她悠悠接起,聽到那頭道:“閨女,晚上回來吃飯嗎?我做的糖醋排骨還有你媽做的鍋包肉,吃不吃?”
她腦子裡第一個蹦出來的念頭就是“吃!”,但是想到昨天她爸媽就那麼給她打發還說替她吃,這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爸,我昨晚吃過了,今天就不吃了吧,你和我媽幫我吃就好了,我根本就不需要吃的。”
溫行止將手機拿了下來,跟身旁的老婆低聲笑道:“閨女還真跟你一個樣。”
沈玲白了他一眼,但又覺得閨女很好笑,嘴角一直帶著笑意。
“真不吃啊?早上剛買好的食材。”
“不吃,昨天吃多了。”就是嘴硬。
溫行止故作嘆息,“那行吧,既然吃多了,下次我們家桌上就不準出現這兩道菜,免得浪費。”
溫知闲咬了咬牙:“……”
“行了,閨女你忙吧,我掛了啊。”溫行止一邊將手機從耳邊拿開一邊跟妻子道:“晚上再做個烤牛排,我下班帶個戰斧牛排回來。”
溫知闲突然就嘴不硬了,弱弱說了句:“吃。”
溫行止:“啊?閨女是你在說話嗎?”
“戰斧牛排烤嫩點。”開始提要求了。
這頭父母倆樂的不行,溫行止:“行,那你晚上回來我們給你做。”
她一邊鄙視自己的行為,臉上的笑容卻出賣了自己。
第10章 不問緣由的斥責
掛了電話,把所有其他的事兒全給忘了,隻覺得今晚又不用自己做飯了。
她爸媽做的糖醋排骨和鍋包肉味道太好了,就連昨天的那家餐廳都不及,隻能說是平替。
下午四點她就和店員打了招呼從店裡離開了。
買了點水果帶過去,路過華A大的時候她側過頭看了幾秒。
她爸媽家就在華A大附近,將車停下後,她拎著水果進了小區。
輸入密碼打開了大門,她還是覺得還是密碼鎖比較方便。
她住的那套房本來也是密碼鎖,後面壞了一次,她就覺得太麻煩了,索性直接換了個鑰匙的,但是上次丟了鑰匙,突然就覺得好像都差不多麻煩,尋思要不回去再換個密碼鎖。
一進門就聞到了牛排的香氣混著點酸甜味道,都是她喜歡的。
她走進廚房:“爸媽。”
“知闲到了啊。”沈玲指了指水池:“過來洗手。”
她“哦”了聲,走了過去伸手在水龍頭下洗了洗,擦幹後幫忙把菜端上桌。
溫行止和沈玲在廚房裡接著忙活,她站在廚房門邊等著。
“不是嘴硬說不來嗎?”沈玲打趣道。
她還是嘴硬:“懂什麼呀,這叫客套,推託個兩次更有利於促進家庭友好關系,就知道我來一次是多麼不容易。”
沈玲回了句“這樣啊”,轉頭看了眼溫知闲,“那下次你推託第一遍我就把電話給掛了。”
“媽你怎麼這樣啊,過分。”但她滿臉無所謂,甚至嬉皮笑臉:“不過也沒事,到點我就過來,反正總不能餓死我吧。”
她上前幾步端起剛出鍋的鍋包肉出了廚房,擺上桌。
溫行止笑了聲,“這孩子。”
菜上齊後,三人落座。
她剛拿起筷子就聽她爸說道:“昨天我們出去吃飯,和你顧叔叔趙阿姨說到你和煜辰的事情,還說你倆在商量領證了,是嗎?”
她拿著筷子的手一頓,突然就想起了這麼件事情,瓮聲瓮氣的“嗯”了聲。
沈玲:“那你們商量好什麼時候領證了嗎?”
溫行止也挺高興,“你們年輕人辦事兒不用算日子,領證後我們就得和老顧商量商量婚禮的事情了。”
聽著父母說了關於領證結婚的事情,她抬頭看了看爸媽,個個臉上都帶著笑容,很是滿意她和顧煜辰結婚。
畢竟和顧家知根知底,顧煜辰也是他們看著長大的,能不滿意嗎。
沈玲和溫行止看著她有些詫異,“知闲,你和煜辰怎麼了?”
她緊抿著唇,現在是一點胃口都沒有了,放下了筷子,低著頭回道:“我和他分手了。”
聽她說完,父母倆先是一愣,隨即沈玲皺起了眉:“你提的是不是?”
“是。”
沈玲面色嚴肅,溫行止先她一步開了口:“知闲,情侶間小吵小鬧都是正常的,感情就是在這些磕磕碰碰裡磨合的,不要賭一時氣,以後後悔啊。”
“因為小事吵架分手真得沒必要。”溫行止嘆了聲氣。
溫知闲喉嚨幹澀,回了句:“我不會後悔的。”
“你不會後悔?你就一句不會後悔有什麼用,我就不懂了,你和煜辰能因為什麼事情吵起來能鬧分手,那孩子做人做事穩重,跟你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能怎麼著你呢?你就是犟,扯著個點不放。”
“還有你顧叔叔趙阿姨對你不好嗎?有個好公婆是多不容易的事情,對顧煜辰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沈玲一臉憤憤的看著她。
她知道她父母知道她和顧煜辰分手會有很大反應,但居然不知道會這麼斥責自己,這些話每句說的她心都在顫。
“你們什麼都不問,就知道說我的不是,我犟,我扯著個點不放,我活該被他打是嗎?”她又想到那天顧煜辰打她的場面,她活這麼大哪被人打過,而且她爸媽還處處說顧煜辰好。
溫行止和沈玲聽到她說被打猛地僵住了。
她眼睛紅了一圈,“我被他打還得哄著他和他領證結婚?我和跟他談兩年,但是跟以前有什麼區別?他隻是覺得跟我在一起合適而已,除了給我送點我不需要的貴重禮物之外什麼都沒有,他喜歡的隻有他以前的那個女朋友,就因為我把他的杯子打碎了就動手打我,我以前還能騙自己說隻是一個杯子,但他打我。”
她越說聲音越顫,逐漸哽咽:“我當然知道顧叔叔和趙阿姨對我很好,所以我去醫院都不敢去你在的醫院,怕被你們知道難過,我耳鳴這麼多天,每天都在擔心是不是不會好了,顧煜辰呢,三番兩次來找我說我被打是小事,說我總揪著這件事情不放,讓我和他在一起不是盼我好,是在送我下地獄。”
她起身推開門從家裡跑了出去,下電梯的時候還聽到她爸媽急切的叫著她的名字。
溫行止嘆了聲氣,拉住了自己的妻子:“她現在是不想看到我們,我們就別去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