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又忽然弄出這麼一出,就算是杜若不在冠南做了,那反正冠南也是他的公司,她要不要去辦這個離職有這麼重要?
再說就算必須要辦,非得是今天?
杜若走進了電梯,心裡帶著氣,衝動之下都想折回去問問他為什麼。
但是當面質問,又不是杜若的風格,到底是他的秘書做習慣了,杜若的執行能力那是槓槓的。
她走出醫院大門,發現老賈已經把車停在醫院大門口等她了。
他哈氣連天的,一看也是還沒睡好就被展京墨從床上薅起來了。
資本家就是資本家,打工人的任何一分錢都不是白拿的。
老賈不知道杜若這個時候去冠南做什麼,一邊發動汽車一邊順嘴問了一句。
“杜秘書,你去公司有什麼事啊?是展先生讓你去幫他拿什麼資料嗎?”
“賈師傅,以後你不能再叫我杜秘書了。”
“那為什麼?難道你和展先生...”老賈咧個大嘴居然開心起來了,見他誤會了,杜若趕緊說。
“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現在去公司是辦理辭職的,畢竟我已經很久都不是不做他的秘書了。”
“這個時候去辭職,這事有必要那麼著急嗎?”老賈嘟囔著,誰說不是呢,但是展京墨的心思誰才能猜得到,反正杜若是猜不到。
她忽然慶幸昨天晚上沒一激動就跟他表白,若是這樣,今天肯定會追悔莫及。
杜若趕到了公司,剛剛下班,迎面就碰到了妮娜和青青,她們看到杜若很驚喜。
“展太,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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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叫展太了,我早就不是展太了。”
“那杜秘?”
杜若笑著搖搖頭:“你們先下班吧,我們改天聊。”
杜若去了人力資源部,果然部長還在等著她,見她來倒是客客氣氣。
“杜秘書,你的辭職報告我已經幫你打好了,你看一下有沒有問題?”
人力資源部長親自寫的辭職報告哪裡還有什麼問題?
杜若接過來粗粗的看了一眼,便在上面籤了自己的名字。
“沒問題。”
“那好,那杜秘書,稍微等一下,我把你的辭職申請提交。”
“杜秘書,這裡是你還未結算的工資,你也過目一下。”
“不用了,我後面都沒上過班。”
“基本工資還是有的,展先生說工資要清算清楚。”
他還倒挺嚴謹,杜若查看了,說沒問題。
“那等明天財務上班,我就讓他們給你轉工資。”
“不著急。”杜若從包裡掏出湿巾,擦著剛才按手印時手上的紅色印泥:“陳部長,我現在可以走了吧?”
“可以了,杜秘書。”
杜若剛剛走到電梯門口,隻聽到手機叮了一聲響,她收到了一條短信。
是公司的人力資源系統自動發送的。
“杜若小姐你好,您的離職申請已經通過,感謝您對冠南集團的付出與奉獻,預祝您未來大展宏圖。”
杜若是總裁秘書,她的辭職申請隻需要經過人力資源部長和展京墨就行了。
也就是說剛才人力資源部長把她的辭職申請提交到公司的內部OA,前前後後也不過幾分鍾,展京墨那邊就通過了。
以前不管冠南有多大的單子,展京墨也不一定會每一筆都及時在網上確認。
可杜若的辭職申請,展京墨這是眼睛緊盯著手機吧,隻要一收到通知,就立刻通過了,生怕她多在冠南待一分鍾?
杜若真恨不得立刻衝到展京墨的面前,問他到底什麼意思。
她然後悔剛才在展夫人面前那麼強硬,展夫人說他們之間肯定沒有結果的時候,杜若還特別自信地說他們兩個之間有沒有結果,外人說了不算,隻有他們說了算。
現在杜若想更正一下,她說了也不算,隻有展京墨說了才算。
上了老賈的車,老賈回頭問她。
“是去醫院還是送你回去?”
杜若心裡憋著氣:“回去。”
老賈說了聲好,便發動汽車向前開去。
還有兩個路口就快到了,杜若想起大展和展夫人今天輪番來逼宮,沒有一個人真的去關心展京墨的身體,杜若又有些心疼。
於是她又跟老賈說。
“還是去醫院吧。”
然後她立刻給展京墨很喜歡的一家餐廳打去電話,訂了一個湯和幾個炒菜,說她馬上過來拿。
等她提著沉重的飯菜和湯走進醫院的時候,真想暗自罵自己一句她可真是沒出息,剛才還被展京墨氣的兩眼翻白,後一秒又鞍前馬後的為他服務。
所以展京墨不虐她又虐誰?
他可真是打一個耳光給一顆甜棗吃。
昨天替杜若擋刀,今天就把她掃地出門。
翻臉如翻書。
第229章 正裝
杜若提著飯菜走進病房,展京墨又在打電話,他的公務實在是繁忙,一刻都不得闲。
他好像是在和律師打電話,杜若忙著準備晚餐,隻聽了隻言片語。
她聽到幾個詞什麼讓位,什麼任職。
反正她現在徹底不是冠南的人了,冠南的一切都跟她無關。
她盛好飯和湯,剛剛弄好展京墨的電話就打好了。
她把飯菜端到床上的小桌子上,先把湯遞給展京墨。
他還沒喝一口,聞一下就聞出來是他喜歡的那一家餐廳的。
“特意去他家給我買的?”展京墨接過湯,喝了一口,頓時滿意的點頭:“他家大廚的水準一直保持的不錯。”
“不是特意,是順路。”
“我記得從冠南到春禾並不順路。”展京墨毫不留情面地揭穿了她。
杜若真想說,喝湯也堵不住你的嘴。
可惜她做展京墨的秘書太久,奴性都已經刻進了骨子裡,這句話怎麼都說不出口,便悶悶的在床邊坐下來自顧自的開始吃她的飯,這是她今天的第一頓,在傍晚才吃。
展京墨其實還是很挑食的,遇到他喜歡吃的,他就胃口大開,如果不合口味的,他可以利米不盡。
比如他今天晚上的胃口就特別好,不僅一連喝了兩碗湯,還吃完了整整一滿碗的飯。
杜若收拾著餐盒,展京墨說:“放在那裡,過一會兒護工會來收。”
“不用了,捎帶手的事。”
“你得習慣以後別做這種捎帶手的事兒。”
杜若仿佛聽出他話外有話,便扭頭看他,他卻微笑的看著她笑而不答。
展京墨是把高深或者是賣關子刻進了骨子裡,算了,他不說杜若就不問。
杜若便放下手中的東西,走進洗手間去洗手。
不多會兒護工就進來收拾了,護士也過來給展京墨換藥。
杜若就在旁邊,看到了展京墨的傷口。
她原以為傷口不算很大,應該隻是一條口子而已,但是沒想到縫了那麼多針,黑色的線像一條蜈蚣一樣,蜿蜒在展京墨的腹部。
杜若不常見這種場面,沒有流血什麼的,但她還是轉過了臉。
護士換好了藥對他們說:“傷口長得不錯,不過要注意休息。”
杜若送護士出去,護士跟杜若小聲說。
“知道展先生日理萬機公事很多,但是畢竟昨天晚上他才做過手術,今天一整天他的病房進進出出不知道多少人,他得注意休息,傷口才能長得快。”
杜若謝過護士,說她知道了。
回去之後,她把護士跟她說的話復述給展京墨聽。
但她也知道說了應該也是白說。
誰知展京墨卻答應的幹脆:“我會好好休息的,從明天開始起。”
“你打算給自己放假?”
“差不多吧。”
“放多久?”
“很長很長。”
他說笑話呢,冠南一時沒他都不行,他還說要放很長的假,杜若就當他說笑話,也沒再說什麼。
杜若在病房裡坐了一會兒,白天睡的不多,一會兒她就哈氣連天的。
“要不然你先回去睡吧,明天早上八點,準時見。”展京墨說。
八點?
她以前去在冠南上班的時候也是朝九晚五,都沒八點那麼早。
算了,看在人家受傷是為了她的份上,別說八點,就是讓她五點到醫院裡來,她也得來不是?
杜若點點頭跟他道了再見就準備走,展京墨忽然拉住了她的手。
杜若停下了,有些奇怪的看著他。
展京墨忽然說了一句挺莫名其妙的話。
“我做的任何事情,你都會相信我的是嗎?”
杜若不知道他這樣一句話從何說起。
但她又實在是困,就敷衍地點點頭。
“當然了。”
展京墨一眼就看出她不是真心:“算了,你先回去睡吧,到了家給我發個消息。”
“好。”杜若想把手抽出來,但是展京墨卻握得特別,緊到杜若都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