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外室獨寵?退婚另嫁世子爺請自重》, 本章共3519字, 更新于: 2025-04-29 15: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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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不急,是因為她們以為謝家退親的緣由是婚期將近,自家孩子卻養了外室之故,可如今已經將人遣散,對方卻還是不肯松口。


  如何能不急?


  第二日一早,陸子宴再次上門求見。


  上回還有門房出來說話,這回,謝家連門都沒開。


  靜立於漆紅色大門前,陸子宴清俊冷白的面上不見波瀾,隻有眼神裡凜冽之氣將心情顯露了幾分。


  似執掌殺伐之氣的神祗臨凡,叫人不敢直視。


  一直到正午時分,陸子宴終於上前一步,叩響門環。


  “去轉告你家姑娘,真想要退親,也先跟我當面說清楚。”


  他一身氣勢確實駭人,門房還是將消息遞了進來。


  謝晚凝聽了,眉頭都沒皺一下,隻道:“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我沒有什麼需要跟他說清楚的,請他回去吧,告訴他,以後也無需再來,免得叫旁人看了笑話。”


  明日就是謝茹瑜及笄宴了,她可不想讓自己的這點子事兒,擾了堂妹一生隻有一次的及笄禮。


  門房那邊再未來話,陸子宴接了消息後是什麼反應,謝晚凝也並不在意。


  那人冷傲的很,恐怕從來沒有被人如此踩過臉面。


  說實話,他在吃過一次閉門羹後,會再次上門求見,都是謝晚凝完全想不到的。


  希望他這次能看明白她的堅定,明白兩人緣分已盡,各自安好才是最好的結局。


  夢中的她吃了那麼多苦,受了那麼多磋磨,能不記恨他,已經是她善良大度好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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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多的,是真沒了。


  她也並不覺得陸子宴兩次登門便是有多舍不得同她退親,恐怕隻是被女方提出退親,覺得丟了臉面?


  更有可能的是,不能接受事事對他依從溫順的人,竟然不要他了。


  大門外,陸子宴靜靜聽著門房的回話。


  聽見最後一句‘不要叫人看了笑話’時,牙關一緊,眸底怒意一閃而過。


  將門房小廝嚇的一激靈,怕他生闖進去,好在陸子宴隻是蹙著眉站了會兒,便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


  翌日,謝家賓客盈門,賀府上二姑娘及笄禮。


  陸子宴並沒再來,謝晚凝微微松了口氣。


  暗道,如此便好。


  來賀禮的賓客很多,謝茹瑜的笄禮進行的也很順暢,在諸多賓客的見證下,梳頭加笄,換上禮服,以示成年。


  謝晚凝作為主人家,將自己親自下帖邀請的閨中好友們迎進了雅廳。


  裡頭已經擺好酒菜,幾個姑娘家關系不錯,一離了大人的面,便不再端著儀態,都隨意的各自落座。


  正待開席,爾晴掀了簾子進來,湊近她耳邊,低聲稟道:“姑娘,平寧郡主來了。”


  平寧郡主?


  謝晚凝一驚,趕緊起身前去相迎。


  心裡卻在想著,這位端陽長公主的幼女,不是一貫跟皇室郡主們玩做堆,極少會來尋常貴女們宴會的嗎。


  她們雖說過幾句話,但卻算不上多相熟,這次下帖子,也隻是前段時間,一場春日宴上,這位小郡主聽聞她想去珠寶閣定個玉镯,熱情主動的湊上來,說是要幫忙。


  兩人才算正式有了交道。


  那玉镯如今正戴在謝茹瑜的腕上,而她這次也給沛國公府遞了自己親手寫的帖子。


  根本沒想過,這位國公府的小郡主竟然真的來了。


  不過,姑娘家們的情意便是你來我往積累起來的,人家既然主動幫了她的忙,想必也確實有同她交好的意思在。


  思緒快速換轉了一路,終於在二進的拱門前將人迎到了。


  謝晚凝快步走上去,福身見禮,歉道:“還以為您不會來,多有怠慢了。”


  “做什麼您呀您的,”平寧郡主並無架子,性子也活潑,伸手過來挽住她,口中笑嘻嘻道:“我虛長你一歲,閨名裴鈺萱,你喚我一聲萱姐姐就好了。”


  謝晚凝當即從善如流的喚了聲:“萱姐姐。”


  裴鈺萱歡喜的挽著她朝前走,解釋道:“這兩日跟我阿娘在京郊普賢寺禮佛,要不是恰逢我兄長今晨回京,我確實是趕不上的。”


  ……兄長。


  謝晚凝微微一怔,眼前迅速閃過一道溫潤俊秀的身影。


  鬼使神差的,她又想到那隻裝著玉镯的珠寶閣錦盒上的標識。


  當時便覺得眼熟,後面她特意對了對,跟裴鈺清給的那塊玉佩上雕刻的圖案一模一樣。


  那時,她才知道這塊玉佩有多珍貴。


  而那個人,僅僅一面之緣,說是認個妹妹,就將這塊玉佩給了她。


  謝晚凝心裡自然是迷惑的,卻也不好掏出玉佩來問人家的親妹妹,你哥給我這個是什麼意思。


  聞言,她微微一笑,沒有接話,領著人朝雅廳走去。


第18章


進了雅廳,裡頭已經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見她領著平寧郡主進來,裡頭的貴女們急忙起身行禮。


  謝晚凝身為東道主,幫著互相引薦後,便各自入座。


  都是年紀相仿的姑娘家,平寧郡主又不是拿腔拿調的性子,沒多會兒便融入大家,玩起了行酒令來。


  席間姑娘們笑語不斷,賓主盡歡。


  沒多久,今日的主角謝茹瑜也進來了。


  見堂姐身邊坐了個生面孔,還如此親熱,她微微一怔。


  這幾日,謝晚凝已經有些明白自己這位小堂妹有多愛酸,急忙引薦道:“這是沛國公府的平寧郡主。”


  又對裴鈺萱道:“這位是我家二姑娘,今兒就是她的及笄禮。”


  有品級的郡主,謝茹瑜不敢怠慢,福身見禮。


  裴鈺萱扶住她的胳膊,正要說話,目光落在她手腕上,微微一笑道:“原來晚晚定此玉镯,是為了賀自家妹妹及笄禮的。”


  見謝茹瑜目露不解,她又解釋了幾句,頗有些豔羨道:“我家中隻有個兄長,沒個年紀相仿的姐妹。”


  “萱姐姐若是不嫌,日後可跟我姐妹二人時常走動。”謝晚凝一手一個,拉她們坐下,心裡卻並不將此話放在心上。


  端陽長公主的確隻有一兒一女,但沛國公府上也是有旁系的,再不濟,還有宗室郡主們也是她的表姐妹呢。


  沒想到裴鈺萱卻神情一喜:“那我可就當真了,過幾日給你們下帖子可不許借故推脫。”


  謝晚凝自然笑著應了。


  席間其他貴女們也笑著湊趣,“郡主可別忘了我們。”


  酒熱了一壺又一壺,直到眾人都略有醉態,謝晚凝也有些微醺,便吩咐婢女們將酒宴撤了。


  扶著一個個喝的面色酡紅的好友們都送上軟轎。


  送完最後一位貴客,就聽見身旁的裴鈺萱笑盈盈道:“第一次來貴府,晚晚何不帶我逛逛侯府後花園,也好散散酒氣。”


  謝晚凝端詳了下她的面色,見她雖有微醺,卻神態清明,便領著人往後花園走。


  今日謝府雖然宴客,但此時正值開席,賓客們都在酒桌上推杯換盞,鮮少有人還在逛園子。


  兩個姑娘攜手而遊,謝晚凝身為主家,將園中之景介紹的很是認真。


  直到見裴鈺萱逛的有些累了,才引著她朝另外一條路走,口中道:“前面有座觀景涼亭,咱們去那兒歇會兒,正好煮上一壺茶,解解酒。”


  觀景臺設在湖邊,夏日賞蓮,冬日賞雪,俱是一絕。


  可她們到時,上頭卻有人提前佔了。


  是謝衍譽同他的幾位友人。


  謝晚凝定睛一瞧,似乎裴鈺清也在上頭。


  還不待確定,就聽見一旁的裴鈺萱歡喜道:“是你阿兄,還有我阿兄。”


  主動提出要逛園子,卻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人,這會兒語調微揚,明顯歡快起來。


  謝晚凝心間一動,有些莫名,順著她視線落到涼亭中的……謝衍譽身上。


  遲疑間,涼亭中幾人也發現了她們,目光朝這邊望來。


  “走吧,”裴鈺萱挽著她的胳膊,道:“飲酒後口幹的很,咱們去討杯茶喝。”


  謝晚凝來不及提出反對意見,就被拉著上了臺階,見她歡欣雀躍成這樣,心裡也終於能確定,這位郡主今日的種種行為所為何故了。


  ……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阿兄,謝世子,”一上觀景臺,裴鈺萱便笑道:“我同晚晚逛園子逛的有些累了,上來討杯茶喝。”


  謝衍譽一襲青衫長袍,廣袖被風吹的微微鼓動,聞言微微頷首,抬手慢條斯理的斟了兩杯茶,“郡主請。”


  聲音清凌好聽,一舉一動間都帶著他獨有的韻味,配上那張不俗的臉,的確很能哄得小姑娘芳心。


  也隻有作為妹妹的謝晚凝知道,她這個兄長,就那張臉能騙騙人了。


  為人古板無趣不說,還是個一板一眼的夫子脾性,最愛說教的那種。


  郡主竟然喜歡她兄長!


  有僕婢添了兩把椅子,謝晚凝坐下時,心裡還在回想那些夢境裡,她嫁入陸家兩年,兄長都沒有娶妻呢。


  也不知那時,郡主可有嫁人?


  見妹妹神思不屬,謝衍譽眉頭微蹙:“醉酒了?”


  “……喝了,”謝晚凝回神,伸出兩根手指,小聲道:“一共喝了兩壺。”


  說著,她端起茶杯淺淺抿了口,壓了壓酒氣,才又道:“我沒喝醉。”


  “謝世子瞧著真是個嚴兄。”裴鈺萱看向謝衍譽,笑道:“晚晚別怕,咱們都沒喝醉。”


  “……”謝晚凝瞧出她的心思,便抿唇低頭不語。


  突然,視線底下出現一隻男人的手,指骨修長的手指持握茶壺,穩穩的為她的空杯續滿。


  謝晚凝歪著頭看過去,撞入一雙溫潤的眸子裡,她微微一愣,這才發現旁邊坐著的竟然是裴鈺清。


  許是這次坐的更近的緣故,謝晚凝發現這人好像更俊了些,眉眼溫柔,鼻骨精致,分明還有著幹淨的少年感。


  一點也不像是二十好幾的年紀。


  直到面前的人眼睫輕顫別開臉,謝晚凝才恍然反應過來,自己看人太久了。


  她有些尷尬的輕咳了聲,拿起茶杯一飲而盡。


  好在她的兄長,還有其他人都被平寧郡主吸引了注意力,沒人發現她的孟浪。


  ……孟浪。


  多稀奇的一個詞,竟然會出現在她身上。


  謝晚凝整個人都有些不對勁了,她身姿端正的坐著,看似很自若的在聽著他們談天,實則渾身不自在。


  旁邊的人又在為她續杯。


  緊張的人,總不自覺想做點什麼,謝晚凝也是一樣。


  她端起來就喝,一飲而盡。


  裴鈺清繼續斟滿,謝晚凝也不含糊,繼續喝。


  如此三杯下肚,謝衍譽目光瞥了過來,提醒道:“茶水也不可過量。”


  “是,”謝晚凝條件反射般將手中茶杯放下,乖乖點頭道:“我知道了。”


  這乖順的模樣叫一旁的青年唇角微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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