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女將舒華》, 本章共3825字, 更新于: 2025-04-16 15:15:25

娘親逝去五年,我成了京中最刁蠻跋扈的姜家小惡女。

頂撞公主,鞭打小侯爺,火燒潘明樓,無惡不作,無人敢娶。

父親娶一將門之女進門那天,所有人都在幸災樂禍。

「聽說這新婦打小生在北疆,性子粗鄙,脾氣火爆,可夠你受的了。」

「有了後娘就沒爹,以後就沒你撒野的份兒。」

「瞧著吧,看看那喬氏怎麼把你拿捏的。」

我嗤之以鼻,闖進洞房決定先來個下馬威。

哪知那喬氏自個兒掀開蓋頭,兩眼笑彎:「早就聽聞你身手了得,可算找到機會切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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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說罷,她將那些礙事的鳳冠取下隨意擲地上。

抽出腰身上的軟劍,足尖點地,一躍飛身過來。

我腦子雖然沒反應過來,但是手中的長槍已經迅速做出迎敵姿態。

婚房太小,我們便挪到了院子裡。

丫鬟婆子們紛紛逃竄,嘴裡喊著:「不好了!新夫人和大小姐打起來了!」

扭打空隙,我橫眼過去,那丫鬟怯怯閉上嘴。

也就是這分心的工夫,喬氏果斷下力,手背劃過口子,險些將我長槍拍落。

「比試還敢分心,這是不把我放眼裡了?」

我铆足了勁兒,也還了回去,將她手臂傷了。

她連眼都沒眨一下,更來勁了。

「速度不錯。」

我冷眼回嘴:「要你評價?」

不知打了多少個回合,父親來時,好好的新房已經被毀得不像樣了。

酒水汩汩,貼著喜字的燈籠沒一個好的,梁上的紅綢也齊刷刷地斬斷。

他按著跳動的眉心,沉聲道:「舒華,玩夠了就收手。」

我見好就收,立刻歇戰。

喬氏還沒有過癮呢,舉著劍嚷嚷著還要來。

「喬昭,你都多大了,跟一個小孩還比上癮了?」

我這個父親在朝中為官多年,身居高位,最得天子信任,逢人都是仰著頭聽著別人恭恭敬敬喊聲:「姜大人。」

可這喬氏絲毫沒忌憚他身份,劍尖指向他,聲音冷然。

「我做事,有你說話的份兒?」

這話一落,在場的人都被嚇得不輕啊。

連我也愣住了。

這喬氏,似乎和傳聞中不一樣啊……

2

一個月前,我剛在街頭把蕭小侯爺當狗一樣抽了好幾鞭。

他哭得直喊爹。

我打得更賣力了:「再讓我瞧見你調戲人家姑娘,我給你把下面那個剁了!」

聞訊趕來的三公主氣得指著我的鼻尖。

「誰家女子像你這樣刁蠻跋扈的!」

我騎在馬頭,囂張地扭了扭脖子:「姜家的啊,你不服?

「你要不還是像上次那樣進宮哭著告狀?」

三公主牙都快咬碎了。

上次,她故意跟我爭一塊桂花糕。

被我一鞭子抽到了手背。

見我S活不低頭認錯,滿腔委屈跑進宮,皇後那裡哭完又去皇上那裡哭,非要給自己討公道。

哪知幾天過去了,我半點事都沒有,宮裡還專門下旨將那做桂花糕的廚子賞給了我。

「姜舒華,你娘一生賢良淑德,若是知道有你這樣劣跡斑斑的女兒,指不定要後悔生下你。」

她估計是氣上頭了,忘記這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在我面前說什麼都可以,卻不得提我娘半個字。

身旁的蕭小侯爺都來不及捂住她的嘴,見我嘴角漫出冷笑,絕望地抱著頭說:「完了,小惡女要發飆了。」

三公主也知說錯話了,脊背發怵。

「姜……姜舒華本宮勸你別亂來!」

我不緊不慢地將韁繩在手中繞了一圈。

然後,往馬屁股上狠狠甩了一鞭。

「駕!」

馬兒吃痛,揚起前蹄,毫無章法地往前衝刺。

三公主和蕭小侯爺都被嚇傻了,直接腿軟呆在原地不動。

來時的僕人都是沒身手的,見此狀也是自顧自地逃竄。

我伏在馬背上,SS盯著三公主。

她被嚇哭了,癱軟在地。

「來人啊!」

馬蹄快要踏上她的時候,我猛扯韁繩,塵土飛揚,糊了她一臉。

看著她這般窩囊樣,我挑眉笑道:「你信不信,再有下次,我把你這張臉踩爛?」

三公主愛美,最在乎那張臉。

她真的感到害怕了,身子都在打戰。

警告給夠了,我正要回府,宮裡的護衛才姍姍來遲。

三公主是忘了前面的痛,腰板又支起來,擺著架子說:「姜舒華,你沒幾天得意日子了。

「你還不知道吧,你父親剛被我父皇賜婚,賜婚對象是鎮北將軍的妹妹。

「聽說這新婦打小生在北疆,性子粗鄙,脾氣火爆,可夠你受的了。」

蕭小侯爺也跟著幸災樂禍。

「有了後娘就沒爹,以後就沒你撒野的份兒。

「瞧著吧,看看那喬氏怎麼把你拿捏的。」

倆人隻顧著出氣,說得那般趾高氣揚。

拿捏?

我嗤之以鼻。

還沒有人能左右我姜舒華的。

3

娘親在世時,我還算個乖巧的大家閨秀。

五歲背得三字經,六歲詩詞信手拈來,七歲便有了「小才女」的稱號。

十歲那年,娘親進宮為皇後慶祝生辰。

不料,遇到北蠻的刺客逼宮,為了護住皇後,娘親S了。

父親獨自抱著渾身是血的屍體回來。

皇室掛念此恩情,追封她為诰命夫人,父親的官職也步步高升。

不少人質疑,父親的官位是娘親的命換來的。

我不止一次逼問他。

可他從來都是避而不談。

「舒華,等你以後就知道了。」

我不明白,隻是想尋個真相,他為何支支吾吾不肯說。

其中跟他肯定脫不了幹系。

再加上娘親去世這麼多年,我從未見他掉過一滴眼淚。

反而是將國事看得比誰都重要。

娘親離開的日子越來越久,府內曾受過她恩惠的人也沒幾個記得了,姜大人的名聲也越來越響亮。

一年又一年,我性子大變。

整日習武,脾氣暴戾,見到不順眼的人就抽去一鞭子再說。

我最不喜歡皇室的人,所以每每見到那個鼻子朝天的三公主時,連個眼神都懶得瞟過去。

她也看不慣我,總要找借口教訓我。

一來二去,我倆成了宿敵。

連帶著與她交好的蕭家小侯爺也曾被我當街鞭打。

在家中躺了數月才恢復好。

當時的老侯爺就差拿把刀上門砍我報仇了。

後來,我更是囂張到一把火將京城最為出名的潘明樓燒得幹幹淨淨。

不少官民進言讓我受刑罰,不然將來會禍及大興。

父親問我為何燒它。

我面無表情,隻答:「不幹淨的東西,燒了就燒了,哪有理由?」

沒理由,就是想燒。

這句話傳出去時差點將那些諫言的官民氣S。

有皇後和父親撐腰,我一點罰都沒受。

隻是名聲越來越不好,成了京中最刁蠻跋扈的姜家小惡女。

無惡不作,無人敢娶。

三公主有一句話說得不錯。

娘親一生賢良淑德,若是得知她最愛的女兒成了這般聲名狼藉的模樣,是不是真的會後悔生下我。

可我倒是情願,她生個氣,來夢裡,罵罵我。

4

夜深無眠。

一閉眼都是亂七八糟的噩夢。

我爬上了閣樓,取下裡面的一幅畫。

是一個人的背影圖,逆光而立,男女難辨。

手握長槍,比血還紅的披風在飛卷。

記憶回到了十二歲那年。

為給娘親祈福,我長途跋涉,去了聽聞最為靈驗的頌音寺。

不想那裡埋伏了逃散的北蠻人。

他們本就是驚弓之鳥,S紅了眼。

將我身邊的護衛S了個精光,看我世家小姐打扮,非要虐我泄憤。

危急時刻,一把長槍破空而來,當場將一人從頭到腳釘S。

我的眼睛恰好被一隻沾滿了血的手遮住,沒看到血腥的一幕。

頭頂的聲音粗啞得奇怪。

「別怕。」

是一位年輕將軍。

臉上滿是汙垢,看不清面目。

一人當萬軍,兇悍無比。

S盡最後一人後,救兵也來了,將我護送走。

我再回頭時,隻來得及看到那個將軍執槍遠走的背影,英姿颯爽。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幅畫的坐鎮,邪祟也沒了,我就坐在開窗的閣樓上抱著畫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翻身後,手中輕了,好像有什麼東西落下去了。

一陣風吹進來,有什麼擋住了月光。

好像有人將卷好的畫輕輕放入我懷中。

一點聲響都沒有,就好像是在夢中。

5

難得起了個大早,在書房堵住了父親。

昨晚那動靜將他新婚之夜攪亂了,他便移居到了書房。

「我還要上朝,有話短說。」

娶我娘時,他才十七,男才女貌的,倆人的婚事算是京城一段美譽,如今我都長大了,他的容色非但沒有暗淡,反而時常招蜂引蝶的。

我眉頭一皺:「果然外面說得沒錯。」

他整理衣袖的動作頓住:「什麼?」

「她們說有了後娘就沒爹,以後就沒我撒野的份兒,果然沒錯。

「這才第二天,你就這般沒耐心了。

「姜元卿,你這個負心漢,變心真快。」

男子面色乍青乍白的,語塞了一會兒。

「胡說。

「還有,說了多少次了,不許直呼我名字。」

我才不信呢,冷哼一聲。

「你為何娶她?」

我咄咄逼人地質問,絲毫沒把他當成父親。

「你不是說,娘親是你苦追多年的人嗎?你不是說這一生隻愛她嗎?」

姜元卿沉默良久,聲音清冷:「天子令,不是我能左右的。」

我有些失望。

「我隻問你,皇上下旨的時候,你可有一瞬間想過抗旨?」

他不說話。

我知道了答案。

6

府內丫鬟們也是頭一次能在這個時辰看到我,迎面行禮時,慌得託盤上的飯菜都險些撒了。

我指著這白面饅頭,稀粥,一碟鹹菜。

「我府內何時這般寒碜了?

「打發叫花子呢。」

丫鬟們面面相覷,猶豫道:「這是夫人指明要的,說她就吃慣這些。」

哦,喬氏啊。

懷著三分好奇,我也跟著來了她院中。

一進門,就被那耍劍的身姿吸引住了。

流利的步伐,劍氣鋒銳,不是僅靠一朝一夕練出來的。

看著看著,我隱約覺得熟悉。

「記住了嗎?」

喬昭收起劍,轉身看向我。

「剛才的招式。」

我面不改色:「我記這個作甚,誰知道是什麼不三不四的邪門劍術。」

她也不氣,用著帕子擦汗。

「你信不信,以後你會求著讓我教你的。」

我毫不在意,揮手讓所有丫鬟出去。

喬昭坐在石凳子上,大搖大擺地用著早膳。

方才被我嫌棄的那些饅頭被她一口一口吃得很香,像是什麼美味佳餚。

她見我一直看著,試探地遞過來一個。

我露出嫌棄的目光。

「我不要。

「我來找你是有話要說的。」

喬昭點了點頭:「不用猜都知道,總不能找我聯絡感情吧。」

「你是甘願嫁過來的嗎?」

她拍了拍手:「自然不是。」

「那你當初知曉這個婚事時,可有想過抗旨?」

喬昭眼睛也沒眨。

「有。

「但是沒成。」

我挺可惜的,不免有些失落。

她又說,「不過,我來京城是為了養傷,所以才應下這門親事的,換個意思說,隻要是來京城,我嫁給誰家都會答應。」

喬昭的話我隻信了一半,她說是來養傷的,但確實我有從她身上嗅到淡淡的藥味。

可還有一半不信的原因是——

「養病之人忌動武弄粗,你這天天練武的,哪有半分病人的樣子,倒像是……」

她淡定一笑:「像什麼?」

像什麼呢。

像一個磨刀霍霍的復仇之人。

7

大興與北蠻的戰事在三年前平息。

過段日子便是天子的生辰,北蠻的使臣早在一個月前開始出發,終於在今日抵達。

皇後邀約不少京中貴女入宮,姜家被選上了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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