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同學，嘗嘗奶奶做的包子，可好吃了！」
江度奶奶是個很慈祥的小老太太，帶著圍裙在包子鋪裡忙忙碌碌。
「謝謝奶奶！」
「吃吧。」依舊是冷淡，不辯情緒的聲音。
恰巧，江度的妹妹也從屋裡背著書包走出來，坐到了我的對面。
「姐姐你好！」小江媛笑著和我打招呼。
「你好啊！」
我身上沒帶什麼見面禮，想著我把頭上別的 M 家發卡摘了下來，戴在了她的頭上：「這個送給你。」
這種 BlingBling 的東西，小女孩應該都喜歡吧！
「謝謝姐姐！」江媛看起來很高興。
「江媛，不要隨便拿別人的東西。」江度有些嚴厲的聲音傳來。
江媛立馬縮了縮脖子，但還是聽話的把發卡拿了下來。
我轉身對上江度的目光：「我送給她的，你兇她幹什麼？」
「我……」江度聲音一噎，一時無言以對。
我重新把發卡戴到江媛的頭上：「多好看啊！和我們小媛真配。」
江媛的目光帶著期待看向江度，見江度不說話，算是默許，才激動的說：「謝謝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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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吃，吃完去上學。」
江度一副大人的模樣，敲了敲江媛面前的碗。
眼看著差不多到了時間，江度見我還在這裡：「你還不走？」
我指了指巷子口停的那輛自行車：「我來和你一起上學，以後我每天都來。」
江度看著巷口那輛嶄新漂亮的自行車，有些無奈，他完全拿我這個嬌蠻任性的大小姐沒有辦法。
這完完全全就是擅自闖進了他的生活，我隻是太喜歡玩了，他就是我一時興起的一個對象而且。
這種一時興起，又能持續多久呢？
7
我以一種極其強勢的方式，佔領了江度的生活。
為了避免江度受到傷害，和別人傷害他。
我中午飯要和他一起吃，和他一起上下學，他去做兼職的時候，我就坐在一旁看著他。
「江度，溫大小姐來找你吃午飯了。」
江度同桌推了推他，而他班裡的也齊齊看了過來。
江度單手插兜，欣長的身影從後門走了出來。
「你們說溫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江度了。」
「她之前追秦崢追那麼厲害，現在又死皮賴臉的追江度。」
「感覺江度不喜歡她吧！溫眠完全是自作多情。」
「感覺江度完全就是被迫的，看起來一點也不情願。」
大家議論的聲音不小，自然傳到了我的耳朵裡。
「抱歉，你們擋到我女朋友了。」
江度站在後門的位置，冷著臉，對著擋在後門的那些人道，聲音不大，但是基本都能聽到。
而後大家讓開，江度走出來，我熟練的和他並肩一起離開。
江度這是在維護我？
或許是走得太快了，我的心髒跳得有些厲害，我感覺迎面吹過來的風有些溫熱。
「你在發什麼呆？」
「哦，我在想你什麼時候穿我送給你的那件衣服。」
「下次。」
8
江度和秦崢打起來了。
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連忙趕往校醫室。
「溫眠，我在這裡。」
秦崢坐在床上，看到我出現，眼眸裡帶著某種自信。
而我直接略過，朝裡面走去。
秦崢不甘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溫眠，你沒看到，我也受傷了嗎？」
江度穿著我買的那件米白色衛衣，眼角帶著紅腫，袖子挽起來，露出的肌膚可以看到淤腫。
江度安安靜靜的坐著，表情很淡，看到我走過來目光閃爍了一下。
秦崢看起來完好無損，一看江度就是被揍的那一個。
「為什麼不還手？」
我低頭，給他的眼角塗藥。
江度抿著唇，眸子低垂，還是一言不發。
我知道為什麼了，秦崢家裡有錢有勢，江度和他動手，肯定會被他報復。
我把藥放下，蹭的一下站起來，朝秦崢那邊走去。
我轉身的那一刻，沒注意到江度眼神裡的落寞。
秦崢眉目間帶著怒意和得意：「溫眠，如果你以為這樣就能引起我的注意，那麼你做到了。」
「現在，讓他把身上的那件衣服脫下來，我們以後還像以前一樣。」
秦崢高高在上的像個施舍者。
「像以前一樣？」
秦崢點了點頭：「你做這些不就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嗎？」
下一秒，我手捏成拳，就往他臉上招呼過去。
我以前學過跆拳道，力道也把握得很好，確保一拳給他打懵。
「你看我像不像你大爺！」
「秦崢，江度是我的人，以後你再敢碰他，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我脾氣不太好，江度不敢打的人，我可不怕。
秦崢捂著被打的那個地方，臉上是不可置信，隨即轉為憤怒：「溫眠，你不要後悔，」
「我和他沒完！」
9
秦崢走之後，我回到了江度的身邊。
「其實我還手了，我打他的力道讓他表面看不出來有傷，但是拳拳到肉。」
這可以說是江度第一次開口說那麼多的話。
隨即，少年又垂下眸：「溫眠，我沒你想的那麼弱，我有我自己還手的能力，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我呆呆著站在原地，聽他把話說完。
「所以，你現在應該討厭這樣的我了吧？」
說完他又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遞給我。
我沒說話，摸了摸信封，再打開裡面是一張張紅色的票子。
「這是什麼？」
「是衣服和發卡的錢。」
「所以你最近在拼命打工，就是為了還我錢，然後跟我劃清界限？」
我站在江度的面前，目光帶著審視。
最後得到了一個輕輕的：「嗯。」
我嗯你大爺！
我這暴脾氣是一點也忍不了，我把信封扔到他手裡，上前捧著他的臉，逼他直視我的目光。
「江度，你簡直要氣死我了，我這麼努力拉進我們的關系，你卻要和我劃清界限？」
「我告訴你，沒可能，你隻能是我的人。」
「秦崢算個什麼東西，打了就打了，做姐的男人，你無需自卑！」
說完我才放開了他，江度似是被我的話震驚到了，半天說不出話。
半晌，他憋紅了臉，還是扭過頭：「嗯。」了一句。
看，還是霸道強制愛來得實際一點。
「以後不許和我分那麼清。」
我再次拿起信封：「比起錢，我更希望下次收到的是一封情書。」
江度紅著臉，憋出一句：「想都別想。」
好家伙，都開始會懟我了。
10
雖然我不收他的錢，但是江度開始給我買各種禮物。
有小的，有大的，有貴重的，有普通的。
我把這些東西有的收了起來，有些直接擺了出來。
「眠眠，你這個手機掛件，我抽了好久都沒抽到呢！」
課間，我的好姐妹兼同桌陳楚看著我手機上的掛件道。
是一隻很可愛的小白貓。
「很難抽嗎？我男朋友送的。」
陳楚抱著手臂，滿臉嫌惡：「又撒狗糧，我之前還以為你對江度就是玩玩呢，沒想到你是真的這麼喜歡他。」
我摸了摸手裡的掛件：「你不是也有個未婚夫嗎？讓他給你抽一個。」
「他啊！算了吧，說不上幾句話。」
陳楚後面說什麼我就沒太在意了，耳邊回響那句：「你是真的喜歡他。」
我喜歡江度嗎？
11
我像往常一樣，早上騎自行車到江度奶奶的包子鋪，等著和江度一起上學。
然後，我會在那裡吃早餐，邊吃邊看著江度幫奶奶收拾桌子。
紀寧出現得很突然，完全讓我猝不及防。
她扎著高馬尾，笑得青春洋溢，衣袖挽到手臂上，在一起和江度擦著桌子。
不是，也沒人和我說，男女主是青梅竹馬重逢的戲碼啊！
江度把早餐推到我的面前，紀寧開始自我介紹：「你好，我叫紀寧，是江度的朋友，剛轉過來，以後我們就是同學了。」
不僅是同學，還是同班同學，而且她還被分配到了我的前面。
「眠眠，你一早上一直盯著人家轉校生的後腦勺看幹什麼？」
「都快盯出一個洞了。」
我收回目光：「有…有嗎？」
「她是江度的青梅竹馬。」
剛說完，紀寧已經到了我面前，她笑得坦蕩：「溫眠，一會要不要一起吃飯啊！我剛來，就認識你和江度。」
「啊，哦，好。」反應過來之後我答道。
這還是我和江度在一起之後，第一次和別人吃飯。
以前都是江度和我，現在多了個紀寧，我沒來由的感覺到有些不舒服。
我看著紀寧在窗口忙上忙下的樣子，手上無意識的戳著我的飯。
「溫眠，你不好好吃飯，幹什麼？」
耳邊響起江度的聲音。
或許是我看紀寧看得太專注了，忽略了江度聲音裡的緊張感。
「你不覺得，紀寧身上有光環嗎？」
江度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那是因為她逆光了。」
「別看紀寧了，好好吃飯，她有什麼好看的，讓你一直盯著看。」
我收回目光，江度小聲呢喃：「你是不是喜歡她？」
「什麼？」
「沒什麼。」
12
按道理說，紀寧出現了，那麼江度會喜歡上她，然後把所有的溫柔都給她。
他們會考進同一所大學，紀寧會陪他一起創業，然後度過艱難的日子。
而我，現在對江度不差，等我退場之後，應該也不會再落得一個悽慘的下場吧。
而且她們還是青梅竹馬，江度早就喜歡上紀寧了吧。
「溫眠，溫眠。」 Ţŭₖ
江度和我走在一起，目光帶著詢問。
「不好意思，我剛剛走神了。」
江度語氣裡帶著歉意：「明天是平安夜，我得去打工，不能陪你過了。」
原來已經不知不覺到深冬了，我和江度居然在一起了那麼久。
「嗯嗯，我同意了。」
晚上，朋友圈裡一片狂歡。
陳楚和幾個朋友曬著國外的照片。
而我孤零零的待在家裡，收到了秦崢發過來的照片。
「這就是你選的好男朋友。」
似乎是在嘲諷我沒眼光。
我點開放大，江度站在人來人往的廣場上賣蘋果，而她的身邊，站著紀寧。
就算小臉凍的通紅，也微笑著。
著畫面刺痛了我的雙眼。
江度就從來沒有提出過讓我去陪他賣蘋果，就算有時候我去他打工的地方，他也會讓我趕緊離開。
紀寧能頂著寒風，陪他賣蘋果，而我隻能待在家裡，吹著暖氣。
這可能就是人與人的差別吧。
我穿著外套出了門，寒風刮在我的臉上，臉頰立馬就有些疼，太冷了，受不了一點。
我果然是一點苦也吃不了。
我又回到了家，窩在客廳的沙發上。
我還是回著秦崢：「關你什麼事？你就嫉妒吧，紀寧看不上你。」
那邊發來一個問號。
我不再回他。
13
不知不覺我在沙發上睡著了，一陣鈴聲將我吵醒。
是江度。
我立馬接起電話：「江度。」
「溫眠，我在你家外面。」江度語氣還有些顫抖。
我立馬穿上外套出門。
少年穿著黑色的長羽絨服，欣長的身影在大門外踱步，不徐不疾。
我小跑著，不知道是因為風的緣故，還是因為跑的緣故，我的心髒「砰砰」的跳著。
我在距離江度還有一點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腦海裡是那張照片：「你怎麼來了？」
「馬上到零點了，我來給你送東西。」
江度拉開羽絨服，從裡面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蘋果，還有一個盒子：「溫眠，聖誕節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