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者》, 本章共3313字, 更新于: 2025-03-26 15:32:29

「哦,那是因為什麼?


「你可能不知道,他在高中的時候喜歡過一個女孩兒……」


一個貧困生,一個靠著蔣家資助才能繼續求學的貧困生。


蔣隨舟很喜歡她,高考一結束就跟她表白了。


女孩兒答應了他。


他們在一起,三個月。


暑假兩個月,大學一個月。


後來被他母親發現。


他母親跟他說:「要麼你自己分了,要麼我來幫你斷。」


「蔣隨舟一直沒放下這件事,他總說,如果他更堅持更強大,他和那個女孩兒就能修成正果。


「他跟我說,讓我不要輕易放棄,他不希望自己曾經的悲劇重演。


「他說看到葉小暖就會想起那個女孩兒。」


那個被他拋棄的女孩兒。


他太弱小了,隻能放手。


然後出國留學。


我和他就是在那時候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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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住在我隔壁,卻因為醉酒誤闖了我的房間。


我砸破了他的腦袋,報了警。


一開始我們是相看兩相厭的。


但同為老鄉,又同在異國。


我們不自覺地越走越近。


他會偶爾買多一份水果放在我門口。


我也會偶爾多做一份菜叫他過去吃。


後來我遇到了真的小偷上門。


我躲在櫃子裡,顫抖著給他打電話。


他讓我別怕,他讓我等他。


那一次我是差點死了的。


小偷掐著我的脖子,我的意識已經開始慢慢陷入黑暗。


蔣隨舟趕到。


他制服了小偷,抱著我往醫院衝。


他說他從來沒有那麼害怕過。


就這樣,我們在一起了。


我問過他,有過初戀嗎?


他說,沒有。


「那我們就是彼此的初戀咯?」


「對!」


11


我靜靜地看著溫旭。


「你這叫卸磨殺驢。如果非要說你和葉小暖的分手有蔣隨舟的鍋,那也是你自己引狼入室。」


溫旭沉下了臉。


「那你呢?你不也一直縱容著他嗎?」


是啊,我並沒有比誰更當機立斷,也沒有比誰更深謀遠慮。


我不過就是個在愛情和婚姻裡累積失望的普通人。


和溫旭之間的暗流湧動,似乎是我完勝了。


可隻有我自己知道,他告訴我的事情已經在我心裡掀起了軒然大波。


回到住處,蔣隨舟在門外等我。


「你來做什麼?」


「接你回家!」


看著他一副要把事情揭過去的態度,我輕笑出聲。


「蔣隨舟,你到底為什麼那麼在意葉小暖?」


蔣隨舟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他不想回答。


但我不得到答案不罷休的態度最終還是讓他開了口。


他說:「我隻是覺得,那麼相愛的兩個人,隻因為所謂的門不當戶不對就分開,太可惜。」


我點了點頭。


在蔣隨舟帶著期待的目光中,我說。


「之前我隻想跟你好聚好散。可是現在,蔣隨舟你惡心到我了!」


蔣隨舟怔住。


他可能一輩子都沒有聽過這樣的話。


他咬緊了牙關,垂在身側的手緊握了起來,臉色也一寸寸地黑了下去。


「許泱,我們一定要這樣嗎?」


我靜默了兩秒。


「那女孩兒是叫周諾嗎?」


蔣隨舟目光震動,已然失語。


「一個相同經歷的葉小暖就讓你失控到這個地步,我不敢想象,如果正主到場你會如何!


「既然你這麼痴情,招惹我幹什麼呢?


「真是有夠惡心的!」


12


我沒再跟蔣隨舟提離婚。


即使他被我說得防線盡失我也沒再提。


我在等。


等這個婚非離不可的時候。


蔣隨舟抱著葉小暖離開的畫面,不知道被誰傳了出去。


首先向蔣隨舟發難的是他的父母。


他們就兩個要求:第一,跟溫家道歉;第二,切斷和葉小暖的所有聯系。


蔣隨舟一個都沒有答應。


於是都快要到而立之年的他,被他父親請家法打進了醫院。


蔣隨舟的母親給我打電話,哭著問我該怎麼辦,她讓我勸勸蔣隨舟。


「他最聽你的!」


「可他現在最不想見的就是我。」


在我撕碎了所有的體面的時候,在所有人都說他做錯了的時候。


即使當下的選擇是不對的,他也會一條道走到黑。


這大約是他可悲的尊嚴吧!


第二個向蔣隨舟發難的是溫家。


蔣隨舟努力了半年想要談下的生意,被溫家截了和。


小溫總就一句話:「你以為你闖進我溫家,幹涉我溫家的家務事,又當眾抱著溫旭的女友離開,是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的嗎?」


這件事的發生讓蔣隨舟不得不帶病回去主持大局。


聽說股東有了很大的意見。


聽說小蔣總的決策權岌岌可危。


聽說他已經四十八小時沒有離開公司了。


然後葉小暖聯系了我。


語氣中是忍辱負重和強撐的倔強。


「許總,我會離開,希望你能幫蔣先生渡過難關。我不希望蔣先生因為我受到這樣的指摘,我們是清白的,不管你信不信,一直以來齷齪的都是你們!」


「傻逼!」


如果不是她看不見,我真想對她豎中指。


掛斷電話,我拉黑刪除了她所有的聯系方式。


據說同樣的話術她還對小溫總和溫旭說了。


這些話不會在小溫總的腦子裡留下任何痕跡。


卻實實在在刺激到了溫旭。


於是小溫總沒收了他的手機,把他打包送出了國。


雖然葉小暖說得情真意切,但據我所知她在蔣氏過得並不好。


她好多次偶遇蔣隨舟,卻連他的身都近不了。


蔣隨舟視她為無物,即使她摔倒在他面前,他也不會多看一眼。


「但他就是不開除葉小暖,為什麼?」


因為他不願意認錯。


就像一個帶著犟種屬性的小孩子,明明在撕了書後被打了,卻還要一邊哭一邊撕。


葉小暖就是那本被撕的書。


第三個向蔣隨舟發難的,是我父親。


要求很簡單。


「讓他們離婚。以後生意上遇到了還能合作,否則就撕破臉。


「我許家,丟不起這人。」


談判桌上,蔣隨舟起身就走,任憑他爸如何叫罵都沒有回頭。


然後誰都聯系不上他了。


他母親再一次給我打電話,祈求中帶著怨言。


「阿泱,你們畢竟這麼多年的感情,一定要走到這一步嗎?


「隨舟終究是喜歡你的,我看得出,即使被逼到這個程度他也不願意離婚。


「你也要落井下石嗎?


「阿泱,算媽求你,你給隨舟打個電話,他肯定會接你的電話的!」


其實不用。


蔣隨舟就在我屋外。


從我關窗時看到他到現在, 已經三個小時過去了,他就靠在車邊, 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


他沒有靠近,也沒有掩飾自己的存在。


就那麼大剌剌地站在那兒。


後來我上了二樓,拉上窗簾的那一刻他抬頭,定定地與我對視。


等到天微亮, 我被鬧鍾叫醒, 門口已沒了他的蹤跡。


上午十點,律師聯系我,蔣隨舟同意離婚了。


距我向法院提起訴訟到現在,已經二十七天。


我和蔣隨舟的離婚官司將於下周三開庭。


13


我以為蔣隨舟不會過來, 隻會派他的律師到場。


卻沒想到他還是來的。


一身筆挺的西裝,被他穿得有些沉鬱。


他瘦了很多, 畢竟是生了一場大病。


突然想起了閨蜜的評價。


說現在的蔣隨舟好像死氣沉沉的。


整個庭審進展得很快。


雙方律師陳述觀念,法庭調解,最後詢問我們是否要離婚。


我沒有猶豫。


蔣隨舟卻沉默了很久。


直到法官第二次詢問。


他抬起眼眸, 低啞著聲音說:「我同意離婚!」


我緊握的雙手松開, 長長地籲了口氣。


至此,我和蔣隨舟的婚姻關系, 終止!


那一天我們沒有說一句話。


我在等助理開車過來接我的時候, 他與我擦肩而過,一個眼神都沒有留下。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我也以為我和蔣隨舟就這樣了。


直到他的車連續在我屋外停了一周。


一開始我沒想管。


可隨著他的肆無忌憚, 我越來越煩躁。


於是在這天, 當我晚歸又看到他的車的時候,我敲響了他的車窗。


車裡沒有動靜。


我凝視車窗半晌, 車門終於打開。


「蔣隨舟, 你究竟想幹什麼?」


他垂著頭, 一言不發。


我隻感覺心裡堵了一團火。


「蔣隨舟,你有哪一刻是真的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我轉身要走。


他慌忙拉住我的手腕。


「對不起!」


道歉的話被他急切地說了出來。


他說:「我沒想打擾你,我隻是睡不著!」


「那你就去看病吃藥!你口口聲聲說著你沒想打擾我,可你卻實實在在打擾到我了。


「你是覺得你因為我夜不成寐, 隻有守在我屋外才能睡著,是一件很偉大的事情嗎?


「我是應該感動還是應該痛哭流涕?


「你睡不著,你難受, 你就必須讓我看見讓我知道,必須影響我的正常生活。


「蔣隨舟,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幼稚可笑。」


那一天過後, 我和蔣隨舟便沒再見過。


隻不過他的事還是會時不時地傳進我耳中。


比如他成了個工作狂。


比如他喝酒喝到胃出血。


比如別人隻是諷刺了我兩句,他就把人打進了醫院。


還有關於葉小暖的。


她終於從蔣隨舟的公司離職了。


聽說離職前她打了蔣隨舟一巴掌。


說如果不是因為蔣隨舟, 她和溫旭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


「你給葉小暖打一個電話,問她在哪兒。」


「(而」閨蜜不太相信我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放下了。


那畢竟是實實在在的七年。


再多麼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也應該會難過很久。


其實是真的。


我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喝酒,也會失眠,有時候半夜突然心悸驚醒, 就再也睡不著。


但我沒讓任何人知道。


我是多要面子的人啊!


就算下一秒要哭出來, 也會強忍著先拉上窗簾。


不過還好,這種狀態隻維持了三個月。


然後我開始享受一個人的自在和愜意。


我還是偶爾會和蔣隨舟遇見。


我會點點頭微微笑,當作打招呼。


不再有多餘的情緒。


至於他,是倉促低頭, 還是眼角微紅;是滿眼絕望,還是無聲哽咽,都跟我無關了。


我和蔣隨舟的故事已經翻篇。


而我的人生昂揚繼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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