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高考被逮到作弊，她卻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
「要不是你每次給我抄作業，我怎麼會一題都不會？」
可是明明是她求著我抄作業的，說她根本無所謂考哪個大學。
結果她的家長一直認為她是個優等生。
沒想到卻出了這樣的醜聞。
在我的高考慶功宴上，同桌的舅舅一刀把我切了。
重生一次，我回到了高考的前夕。
1
「這次模擬考，彭涵進步很大，大家要向她學習，爭取做一匹黑馬！」
班主任的話音剛落。
同學們的目光都朝我這邊看來。
落在我的同桌彭涵身上。
大都是羨慕。
彭涵更是驕傲地仰起了頭，笑盈盈地對著班主任說謝謝。
她在大家面前，永遠都是一個性格開朗，成績優異的好學生。
隻是沒人知道，她拿到試卷的第一件事，就是低聲對我耳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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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不小心抄多了，你怎麼不提醒我？」
臨近高考，我們基本考的都是各地的模擬卷，或者往年的高考真題。
這次試卷難度較大。
很多同學都沒有考到理想的成績。
而彭涵卻考了 600 來分。
對比她平常的五百多分，進步驚人。
我瞥了她一眼：「那以後你都不要抄我的作業了！」
彭涵臉上的笑意一僵：「你這麼嚴肅幹什麼，我開個玩笑都不行了？」
我沒再接話。
彭涵也氣鼓鼓地一節課都沒理我。
在她心裡，大概覺得我在嫉妒她人緣好。
我成績雖然好，但是人際關系確實不如她。
每次下課，她都可以呼朋引伴。
而我則是坐在座位上學習。
用同學們的話來說，我就是一個書呆子。
而彭涵，則是那種又會玩，學習還好的天賦型人才。
我也很好奇，等到彭涵的真面目被揭穿的那一天，大家會如何表現。
下課之後，我直接去了辦公室。
「老師，我想換一個座位。」
班主任拿起班級的座次表皺了皺眉。
「彭涵不是挺好的嗎？馬上高考了，再做變動不太好吧？」
我知道班主任是彭涵的舅舅。
當初這個座位，是他刻意安排的。
想要我帶著彭涵進步。
現在彭涵的成績已經是穩定的重點一本了，他當然舍不得把我換走。
隻是他怎麼也料不到。
他的侄女兒，不過就是個紙糊的老虎。
可是我卻不會妥協。
他說得對，馬上要高考了，他以為自己能把我怎麼樣呢？
我又不是一個小學生，三言兩語就被他忽悠住了。
何況作為一個全校皆知的優等生，我擁有的自主權也不小。
今年學校的清北，如果文科班有人能上，那也隻能隻會是我。
「我想坐到最後一排，安心復習。」
班主任見我完全不採納他的意見，臉色也拉了下來。
「你別以為你成績好就能搞特殊，你一個人換座位，其他同學怎麼想？」
我看著他，重申了一遍：「我搬到最後一排，不影響其他任何學生。」
他敲了敲桌子：「行，那就讓彭涵和和一起坐過去！」
我反口就拒絕了。
班主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是老師還是我是老師，你既然不聽我的，你來問我幹嗎？」
我抬眼看著他：「我沒問你，就是通知你一下。」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離開辦公室。
身後傳來玻璃杯砸碎的聲音，還伴隨著他的辱罵：「就她這樣的性格，會讀書有什用？以後也是廢物一個！」
2
回到教室，我直接把桌子挪到了最後一排靠門的位置。
和同學去超市買完奶茶的彭涵看著我空出的座位。
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她怒氣衝衝地跑到後座，把奶茶往我桌子上一砸。
「楊沅，你沒完了是吧，虧我還去給你買奶茶！」
我看了一眼灑了我一桌子的波波。
又看了看她給自己買的十八塊一杯的楊枝甘露。
指了指桌子：「麻煩你把我的桌面清理幹淨。」
她似乎覺得，給點小恩小惠，我就得無條件地和她重歸於好。
否則就是我不知好歹。
彭涵沒想到我一點面子都沒有給她。
氣得臉都紅了。
「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難怪大家都勸我離你遠點。」
她的意思是，我應該感謝她，願意挨著我坐。
我嗯了一聲：「我就是這樣的人，現在可以把我的桌子給擦幹淨了嗎？」
彭涵尷尬地扭頭就想走。
卻被一個人直接攔住了去路。
江衍抱著籃球，臉上全是汗。
他瞥了一眼自己桌子上被濺到的奶茶。
「你弄的？」
彭涵看了他一眼，有點臉紅，支支吾吾道：「對不起……我不是……」
「擦幹淨。」
江衍卻沒等她說完，直接站到了自己的座位旁，卻沒坐。
文科班的男生相對要少。
江衍尤其打眼。
他的成績，和我不相上下。
但卻是另一個極端，叛逆，不服管教。
還帥。
這樣的特質，足夠他吸引全校大部分女生的目光。
尤其是彭涵，早就對他芳心暗許。
班裡的不少同學更是認為他們兩個絕配。
都不需要好好聽課，就能取得優異的成績。
彭涵私底下還和朋友說，想要和江衍考同一所大學。
她考試抄習慣了，真的產生了一種，她全部都會的錯覺。
可是江衍的這句話，一下子把她的自尊狠狠碾碎。
彭涵咬了咬嘴唇，眼淚說來就來。
扭頭就跑回自己的座位上趴著哭。
「嘖。」
「真煩。」
江衍收回視線，在抽屜裡翻找了一下，又問了幾個同學，都沒有紙巾。
最後目光落在我的臉上：「第一，能借兩張紙嗎？」
我和他雖然在一個班，但是並沒有交集。
這算是我們第一次講話。
我推了推桌面上的紙巾，示意他自己拿。
江衍也沒客氣。
把一包紙全拿走了，等他把自己的桌子擦幹淨扭頭才發現。
我的桌子還沒擦。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固。
「那個，我和你換個座位吧，下課了我去超市買紙。」
我點了點頭。
剛才我還有一道數學大題沒有解完，這個桌子根本沒辦法寫作業。
隻是我沒有想到，這一切，竟然被彭涵，全都看在了眼裡。
3
剛一下課，江衍就直接去了超市。
我繼續在他的座位上刷題。
卻沒想到彭涵直接坐到了我旁邊。
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沅沅，對不起，我剛才就是太生氣了，不是故意那樣說你的。」
我停筆看向她。
「所以呢？」
彭涵搖了搖我的手臂：「所以你能不能搬回去坐啊，我一個人坐，真的好沒意思。」
我猜她不是覺得一個人坐沒意思。
而是剛才數學自習，老師透露明天要考試。
十市聯考。
這次的成績，很大程度上可以反映高考排名。
因為聯考的幾個學校，都是拔尖的。
而彭涵，怎麼可能允許自己這個時候掉鏈子呢。
除了我給她抄完，還一聲不響的。
別人隻怕早就大喇叭到處宣揚。
再一個，我也不是不明白，她是害怕我和江衍坐得太近。
怕江衍喜歡我。
我勾了勾嘴角。
「也不是不行，但是你看我的桌子，這麼髒。」
彭涵跟著看了一眼。
然後立馬拿紙開始擦。
「我幫你擦幹淨！」
等到彭涵擦完，她又趕忙把我的桌子搬回了她旁邊。
江衍回來的時候看見我不在，也沒說什麼。
倒是坐在我們後面一排的同學連忙道：
「彭涵，明天數學一定給我抄抄！」
「我媽說了，她在幫我申請國外的學校，這次的考試成績，就是我能不能申請成功的關鍵！」
原來是想當好人。
彭涵拍了拍胸脯：
「放心吧，我和你什麼關系，這點事兒我能不幫忙？」
畢竟在同學心裡，她是優等生。
見彭涵答應，她又看了我一眼。
眼裡滿是不屑。
「不像某人，以前就是想抄兩個選擇題都不給，也配當同學！」
內涵我呢。
沒事。
明天讓你們都考到自己滿意的分數。
我扭過頭不說話。
後面的同學還在慷慨激揚地感謝彭涵：「你是不知道，我媽為了我出國，準備了好久，花了大幾萬了，要是這次我掉鏈子，估計她能打斷我的腿！」
後面這位同學，叫鄒倩。
學習成績一般，和隔壁班的男同學早戀。
經常逃課到操場看星星。
浪漫歸浪漫。
但好歹也要以學習為重。
彭涵和鄒倩嘮嗑嘮了一下午加一個晚自習。
已經開始幻想未來的美好。
下了晚自習。
她們手挽手一起離開。
等我把手裡的大題寫完，學校幾乎沒了人影。
我先去醫務室開了一點退燒藥和感冒藥。
然後徑直出了校門。
隻是沒想到。
校門口有個人等著我。
「紙巾，還你。」
我捏著書包帶子，看著面前的江衍。
伸手接了過來。
側肩而過時，江衍突然開口：「你為什麼非要和彭涵一起坐。」
我頓下腳步。
其實剛發現自己重生，我想的是逃離。
第一時間選擇了和她拉開距離，換座位。
可是冷靜了一節課之後，我發現這根本不夠。
我沒辦法對自己內心的恨視而不見。
遠離，我當然可以過上想要的人生。
可是我想要她們付出代價。
死都想！
我實在不是一個寬容的人。
當彭涵假惺惺地再求我時，我選擇了答應。
這一次。
我會讓她感受。
什麼叫真正的絕望！
4
第二天如期而至。
至於江衍的問題，我沒辦法回答。
我和他還沒有熟到無話不談的地步。
考場的布置非常簡單，也就是教室第一組安排到了走廊。
其他組在教室把桌子空開。
我和彭涵，被安排到了走廊上。
此次考試完全按照高考的考試順序。
每一場考試，我都會故意把答案漏出來。
方便彭涵抄襲。
彭涵則再把答案傳給她後面的鄒倩。
我們配合得天衣無縫。
考試結束，鄒倩高興地幫彭涵搬桌子。
「愛你，等到成績出來，我一定要請你吃大餐。」
彭涵笑著答應。
私底下卻偷偷問我：
「楊沅，這次的考試，你感覺難嗎？」
我摸著頭：「感覺和平時差不多。」
彭涵這才長舒一口氣。
拍拍自己的心髒。
「我看你考試的時候一直摸著自己的頭，還以為這次考試很難呢？」
「不過如果連你都覺得難，那估計沒幾個人覺得簡單了。」
我笑了笑：「我就是有點發燒，沒事。」
彭涵啊了一聲，抱怨道：
「那你怎麼不早說啊？不會這次我們都完蛋了吧。」
我冷笑一聲：
「那你也可以不抄我的。」
彭涵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畢竟昨天她這樣說，我直接丟下她就走。
彭涵不再說話。
一直到出成績這天，她都心事重重。
班主任來貼成績表的時候，臉色比屎還臭。
尤其是他白了我一眼。
我正準備去看看。
彭涵早就推開我擠到了最前面。
突然興奮道：「楊沅，你這次考了全校第十，雖然比平時差一點，但是也還不錯。」
我知道她高興。
是因為她覺得。
我是第十，她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我看著她的眼神，在排名表上一行一行掃過去。
然後在中等偏下的地方找到了她自己的名字。
再往下。
在偏下的地方找到了鄒倩的名字。
那一刻，彭涵的臉都僵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名次表：「怎麼可能呢，我為什麼才考這麼一點？」
鄒倩則是快哭了。
「完蛋了，我媽一定會打死我的，早知道我就不看你的了！」
聽到鄒倩的指責，彭涵也不爽了。
「不是你求著我給你抄的嗎？你還好意思怪我？」
鄒倩氣死：「我自己考都不止考這麼一點，你是不是故意害我！」
彭涵突然被提醒。
她轉頭看向我。
眼裡全是懷疑。
她質疑的話還沒問出口，數學老師就抱著試卷進了班級。
「這次的考試成績不是很理想，我先把答題卡發下去，你們自己看看錯在哪裡！」
數學老師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深深看了我一眼。
我接過答題卡還沒來得及看。
就被彭涵搶了過去。
她挨著對照我們兩個的扣分部分。
越看越凝重。
「楊沅，你這次為什麼會錯這麼簡單的題？」
我看著自己的答題卡。
心裡暗自發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