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想到……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我真不是東西啊。
雖然那個時候事出有因。
但我忘記是什麼事了。
好像是因為顧南受傷，我為了他轉了班。
8
就這樣我和江池背著所有人偷偷談起了戀愛。
別說，還挺刺激。
白天在外面陪男朋友，晚上回家陪老公。
日子倒也算融洽。
除了在床上，江池讓我有些招架不住。
區區兩根。
剛開始我以肚子裡有孩子為理由拒絕，但沒想到江池說，懷孕隻是個幌子。
逼我顯身的一個理由。
我沒有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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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是一個障眼法。
……不是你們獸人，是不是有點過於抽象了。
和江池廝混的日子長了，顧南發現了端倪。
他黑著臉將我鎖在家裡，看著我脖子上面的紅痕，指尖用力在那塊裸露出來的皮膚上摩挲著。
很快就紅了一片。
「誰弄的？之前那個小狼狗？」
顧南看著我，眼底的不敢置信快漫了出來。
我打開他的手，不緊不慢道：「不是你說的，婚後各玩各的嗎？隻許你找，我不能找？」
我依稀記得，顧南帶著不知道第幾任女朋友去玩的時候，他兄弟和他這樣鬧，說就不怕我也去找一個來玩玩。
當時顧南就笑了，仿佛對我了如指掌，肯定道：「她不會。」
因為他知道我嫌髒，道德感也在線，不會婚內出軌，哪怕他已經出軌過無數次。
最主要的是，他知道那個時候，我愛著他。
可現在，愛已經消磨殆盡。道德感也一再降低。
顧南聽到我那句話，怒不可遏：「和他斷了。聽話，早早。不要讓我生氣。」
我沒有理他，低頭回男朋友的消息。
江池對我現在還沒有出門感到很不滿：【你今天還會來嗎？外面有點冷，你記得多穿一點衣服。】
我好奇：【你們變溫動物也能感受到天氣變化嘛？】
【不要撒嬌。】
【？】
【我今天估計出不來了，我老公發現我們之間的關系了，不是說讓你不要留痕跡嗎？】
江池發了條語音過來，我想轉文字卻不小心點成了播放。
他清冷緩慢帶著刻薄的聲音傳了出來：【你老公心眼有點小，因為這點小事就生氣容易活不長的，你把他甩了和我結婚吧。】
我汗流浃背了，著急忙慌地去按停，手機卻像和我作對一樣，卡得動不了一點，語音還在循環播放。
顧南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了起來。
漂亮極了。
他還想再說什麼，顧南那邊來了個電話。
顧老爺子死了。
得知這個消息我一驚。
有點突然了。
我和顧南匆匆趕過去。
當初顧南能同意和我結婚。百分之九十是被顧老爺子逼迫的。
不結婚，他就繼承不了這家產。
包括拿不到他媽的遺產。
雖然我也是被逼迫的。
因為家族利益扯到一起的婚姻，注定是不會幸福的。
我媽是，我也是。
我不恨她，我隻恨自己不能狠狠心，離開這裡。
9
參加完葬禮，我向顧南提出了離婚。
他像不敢想象一樣，愣了半晌，指著離婚協議，聲音有細微的顫：「你為了那麼個玩意兒，要和我離婚？」
我抬眼看他，有些不明白，不是他一直想要離婚的嗎？動不動就拿離婚威脅我。
現在我同意離婚了，他怎麼反而不肯了？
他將離婚協議撕碎扔下一句：「不可能離婚。」
就甩門出去了。
當晚我媽就從國外飛了回來。
指著我劈頭蓋臉一頓罵：「小……顧總剛剛打電話過來，說你要和他離婚？為什麼？」
「本來就是協議結婚，他想要的已經得到了，父親的公司前兩年不也已經回血了嗎？我和顧南為什麼還要綁在一塊？
「而且離婚以後，項目又不是不能合作推進？」
「你是不是沒腦子啊？現在顧家顧南全權掌權，你就和他離婚，你想幹什麼。你圖什麼？你不是喜歡顧南嗎？」
我看著我媽，覺得她此刻無比的陌生。
我初中的時候，她就背著我父親悄悄和顧南的爹搞在一起了。
那個時候顧母病危了。
沒過多久知道他們兩個的事後就撒手人寰。
兩個人怕鬧大了，這才安分了一段時間。
但後面他們的關系還是被發現了，我爸媽也就離了婚，我媽改嫁給顧父。
口口聲聲說是真愛，但還不是為了錢。
她在顧家謹小慎微地活著，還要帶著我一起。
當初把我嫁到顧家來，就是她提出來的，美其名曰是為了我。
越想越覺得惡心，我冷冷地看著她：「你想彌補我父親，拿我去當敲門磚，我也同意了，現在公司好了，你也成了你的愛情，為什麼還不能放過我？」
她蹙眉，像是覺得我不識好歹：「我是你媽，我能害你嗎？」
……
最後這場談話不歡而散。
顧南也沒有出現在我面前。
我將別墅裡屬於我的東西搬了出來，在這裡住了幾年，我的東西就一個行李箱就裝滿了。
離開那天我又寄了張離婚協議給顧南。
生怕他在那個女朋友床上將這個事情忘記了。
我還特意打電話給他的秘書，讓他秘書記得提醒一下顧南。
但秘書說顧南喝醉了，現在在夜魅，讓我過去。
我有些不高興地蹙眉：「這種事情，找他女朋友就可以了，沒必要來麻煩我。我們都準備離婚了。」
電話那頭好像換了個人，顧南被酒精浸染得沙啞的聲音響起：「你不是要離婚嗎？你過來我就籤。」
我抿了抿唇還是去了。
來之前還擔心這是不是顧南組的一個看我笑話的局。
畢竟這種事他不是沒幹過。
結婚第一個月他打電話和我說他喝醉了，讓我來接他。
我著急忙慌跑過來，就看到一包廂的人看著我肆無忌憚地嘲笑，顧南坐在中間笑道：「我贏了。」
然後擁過旁邊的女人當著我的面親了上去。
然後說我真聽話，說讓來就來。
然後讓我過去給他們倒酒。
我在外面探頭，看到裡面隻坐了顧南一個人才放心進來。
他脫去正裝，穿著簡單的白 T，紅著眼睛看向我的時候，我感覺好像看到了過去的顧南。
那個時候他蹲在角落，哭得抽搐，說他以後沒有媽媽了。
我安慰他說，以後我的媽媽分他一半。
卻沒想到，真的分了一半了。
顧南看見我來，讓我過去坐著，沉默半天才開口：「一定要離嗎？」
我點頭。
「為什麼？因為我讓你和那個什麼斷？」
「不全是，我隻是受不了自己老公在外面妻妾成群，自己明明知道，但什麼都做不了的感覺，有點惡心。」
顧南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那我和她們斷。不離婚好不好？」
他表情看起來有些可憐。
「算了吧，我們不是一路人。」
「你不是喜歡我嗎？你的情書我還留著，你說會喜歡我一輩子。」
「那你就當我死了吧。」
「你之前不是這樣的……你……」
我打斷他的話：「因為我之前愛你，所以我被你朋友羞辱，被你小情人騎到頭上，我都沒有說什麼。
「我在雪夜等你一晚上，看你和別人上床；像個笑話一樣，被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成為上流圈茶餘飯後的笑柄，被人指著脊梁骨嘲笑……那個時候我還期望你能回頭，能和我在一起過日子。
「但後來我發現，那是我痴人說夢。我現在已經不愛你了，所以你幹什麼，我都無所謂，我都不在乎。」
我不知道顧南這鬧得哪出，突然又哭又鬧的，說什麼都不肯籤字。
我無語，雖然早知道是這個結果。
我拎著包準備離開的時候，顧南又喊住了我。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環境顯得有些小心翼翼：「早早，我愛你……」
「謝謝，我也愛我自己。」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裡。
剛出門，就看到在門口的江池。
他靠在車門邊，指縫是猩紅的煙頭。
在黑暗裡明明滅滅，煙霧繚繞間江池走近了。
他將那張極好看的臉湊了過來，然後下一秒眉心微蹙：「你們幹什麼了？他的氣味這麼重？」
抱了短暫的一秒都可以聞出來？
這麼誇張的嗎。
江池又問：「我什麼時候可以上位？」
……
10
顧南鐵了心不肯籤字，我寄過去的離婚協議他收一張撕一張。
江池一直在催想要上位的事了。
我含蓄地提醒了一下顧南。
沒想到當天晚上他就找上門了。
一門之隔的裡面，我被江池按在門上，聲音變得支離破碎。
江池湊到我耳邊小聲道：「前夫哥來了，要看看嗎？」
我紅透了一整張臉，讓江池滾出去。
江星晚不是說他哥禁欲嗎？不是說高嶺之花嗎？這哪兒是了？
說起江星晚，我突然發現，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她了。
江池突然用力一頂，看著我道：「你又在想什麼？這麼入迷？」
我被激得發出一聲尖叫。
下一秒門被拍響。
顧南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你們在幹什麼？」
江池沒有理會他。
橫衝直撞。
我也沒有精力去回顧南的話。
意識變得沉淪。
再醒來時是在床上了。
江池不在旁邊。
外面傳來細碎的爭執聲。
客廳一片狼藉。
江池和顧南身上或多或少都掛了彩。
見我出來都看著我。
顧南看起來更顯狼狽，眼底青灰一片，眼裡滿是血絲，看起來沒有休息好, 衣服還是之前在包廂看到的那件。
江池過來摟著我, 宣示主權一般將我抱緊。
顧南要氣瘋了，指著江池怒喝：「你抱我老婆幹什麼？」
江池冷冷地看他一眼：「很快就不是你老婆了。」
我不知道走向怎麼會變成這樣。
但不妨礙我繼續勸說顧南籤離婚協議。
顧南好像更受傷了：「我已經和她們斷了, 以後肯定不會再有人了, 我也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對你……我之前隻是太生氣，因為你媽媽……」
我打斷：「不重要了顧南，都過去了，你籤了這個字，我們就好聚好散，之前的事，我就當忘記了。你為什麼那樣對我, 我也不是很在乎了, 事情做出來, 你就要有承擔後果的能力。
「不要讓我，再一次看不起你。」
顧南沉默了很久, 紅著眼睛看著我：「真的回不去了嗎？」
見我決絕的眼神，他低頭將字籤了轉身離開。
第二天去辦離婚證, 江池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站顧南身邊像是純硌硬他的。
我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想笑。
拿到證我就準備離開, 卻被江池拉到另外一邊辦了結婚證。
當著顧南的面，揚了揚手裡的紅本本。
「現在是我老婆了。」
不是……
大哥你玩這麼抽象？
11
江星晚回來的時候，我和江池都已經度完蜜月了。
她看著我們兩個牽著的手, 很驚恐的樣子：「你們在一起了？」
然後看著我：「被威脅你就眨眼睛，雖然我什麼都做不了。」
……
江星晚向我坦白, 我懷孕的事是她告訴江池的。
然後怕我打擊報復在外面躲了這麼久。
她不知道, 懷孕的事是假的。
我剛想和她說，下一秒胃裡一陣翻湧。
我將兩個人推開衝進了廁所。
江池一臉擔憂地跟著進來, 遞給我一杯溫水，然後牽著我的手, 手心源源不斷傳來溫熱的感覺。
然後下一秒，我難受的感覺淡了許多。
但是江池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他湊到我的耳邊：「這次好像真的有了。」
……
番外：江池
1
第一次見到江早早是我剛化形不久, 餓得受不了, 姜早早在旁邊吃東西吃得香, 我想過去問她要口吃的，剛說一句話就餓暈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姜早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往我嘴塞東西，求我不要死。
那個時候姜早早七歲。
後來他們搬離這個地方，我們再沒見過。
沒想到在高中讀書的時候，又遇到了她。
但她身邊總是跟著一個男的。
煩。
本來我以為隻能永遠悄悄地看著她, 但沒想到她會給我遞情書。
哦。
她騙我的。
【……】
「「但」然後她不見了。
2
又見面了。
她好像結婚了，但她好像不開心。
本來想和她說話，但是我不敢。
她喝醉了, 江星晚這個死丫頭不會照顧人，還把自己磕到了。
死丫頭眼睛真尖，這都看到我了。
讓我幫她把姜早早送回去。
路上姜早早一直在哭。
我也很難受，但我不知道我能做什麼。
她喝醉了, 把我當成了別人，一直親我。
我拒絕不了。
壞事了。
她跑了。
但我這次，不想再放手了。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