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五十童養媳》, 本章共3744字, 更新于: 2025-03-10 17:36:41

可怎麼到頭來,我卻成了他們父子倆眼中不可理喻的麻煩了呢?

怒火在心中蔓延,我甚至能聽到自己猛烈的心跳聲。

我抬起手,沒有半點猶豫狠狠打在陸嘉珩的臉上:「你既然認定沈卿卿是你爸的妻子,那你就去管她叫媽!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4

三十多年來,我第一次打他。

陸嘉珩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連聲音都變了調:「媽,你打我?」

我或許真的是個失敗的母親,連親生兒子都站在自己的對立面。

「好啊,我看你就是被網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教壞了!六十多歲了還想著離婚了?!」

「你也不怕傳出去被鄰裡鄰居笑掉大牙!」

「你還以為自己提得起刀能殺豬呢?這麼多年來不就靠我爸養著嗎?一把年紀了,離開我們你就是個廢人,懂嗎?連病都看不起的廢人!」

我不知道這是他的慌不擇言,還是壓抑多年的內心所想。

原來在他心中,他的媽媽居然是個如此不堪的女人。

自從陸錦年工作穩定之後,他就不再允許我出去幹活了。

說是配不上他的身份。

在外面,他甚至都不願意承認我和他的關系。

有一次他喝多了,被同事架著送了回來,同事在看到我後熱情地問:「這就是嫂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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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錦年醉了,可嘴裡說的卻是:「不,他是我家的保姆。」

他說這話時,陸嘉珩就站在不遠處。

從那之後,在陸嘉珩的口中,我也變成了「保姆」。

「滾!你給我滾出去!」我生怕自己再見到他這張臉,會因為情緒激動做出什麼不受控制的事情。

但是陸錦年卻依然喋喋不休:「我算是知道為什麼你在我爸心裡一輩子都比不上蘇阿姨了,你要是有她一半溫柔體貼,我爸也不至於連死了都不願意跟你埋在一起!」

我大口喘著氣,壓下轟鳴的心跳。

從抽屜裡拿出一粒速效救心丸吃下。

陸嘉珩仿佛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有些嗫嚅:「媽……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卻直接打斷了他:「你要是不想我氣死,就趕緊從我眼前消失,以後你隻當沒有我這個媽。」

他還想說什麼,卻被我直接關在了臥室門外。

聽著陸嘉珩的敲門聲,我靠著門緩緩蹲下。

透過衣服傳來了門上的冰冷,直通心底。

後來,聲音弱了,門被打開又關上。

陸嘉珩,走了。

我用了好幾天的時間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也終於找到了新的住所。

就在我準備登上去往梅裡雪山的飛機那天,陸錦年回來了。

「知道錯了嗎?」他的衣服上布滿了褶皺,面色疲憊,可嘴裡卻還說著最冰冷的話。

「知道了。」

他面色稍緩:「那就趕緊去給我熬碗雞湯,這幾天可……」

「我錯在不該嫁給你,錯在成為了這天底下最可笑的妻子。」

我拉著行李箱從他身邊經過,沒有再看他一眼。

也對他的咆哮充耳不聞。

「蘇雅琴!你別後悔!你要是敢走出這個家門,就別回來!」

嗯,後悔了大半輩子。

可這一次,不會了。

5

梅裡雪山是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想去的地方。

可陸錦年總是說自己忙,沒時間陪我,一次又一次地把時間拖延。

有一次,我票都訂好了,他卻在出發前一天臨時變卦。

那個時候,沈卿卿作為舞蹈老師被跨省藝術團返聘做指導。

他說:「卿卿身體不好,一個人去我不放心,正好我要去那個城市開講座,一舉兩得。」

後來我才知道所謂的講座,不過是他用來搪塞我的借口。

可當我把證據擺在他面前時,他卻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還不是怕你瞎想又胡鬧?善意的謊言罷了。」

「如果上次因為我沒去,導致卿卿出了什麼意外,我一輩子都過意不去,你也不想身上背負人命債吧?」

陸錦年偷梁換柱的本事向來很厲害。

一瞬間,就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在了我身上。

仿佛我再糾纏下去,就是要故意害死沈卿卿的殺人兇手一樣。

後來,我就再也沒有跟他提過這回事。

我或許真的運氣很不好。

在上山的時候,司機忘記裝防滑鏈了。

蜿蜒的角度遇上結冰的路面,車子在一個 U 型彎的地方突然打滑。

旁邊就是沒有加防護欄的陡坡。

耳邊傳來了驚恐的尖叫聲。

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最終司機成功剎住了車,我們一車人死裡逃生。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雪山為你們抵消了以後所有的災難。」

向導說著吉祥話,可我卻聽進去了。

是啊,如獲新生。

那我不想再繼續這麼憋屈了。

當第一縷曙光把雪山頂照得金黃的時候,我坐在炭火前,手裡握著一杯溫熱的咖啡。

這些年來,陸錦年沒有陪我看過的雪山,如今我一個人來看了。

當地有個傳說——

對著日照金山許願的人會心想事成。

我虔誠地閉上眼,許下了人生中第一個隻跟自己有關的願望……

出來玩的前幾天,陸錦年父子倆沒有給我發過一條消息。

陸錦年甚至還在朋友圈公開表示了自己對沈卿卿的悼念:

【不思量,自難忘。】

看到的人都以為死的人是我,紛紛在評論區發著悼詞。

【尊夫人,一路走好。】

【陸老師別太難過了,向前看。】

我嫌晦氣,直接在下面評論:

【死的是你哪個妻子?這麼深情不如去殉情。】

陸錦年很快刪除了朋友圈。

然後給我發來了私信:

【玩夠了嗎?玩夠了就回來,一把老骨頭了,經得住折騰嗎?】

陸嘉珩也給我發來了消息:

【媽,你快回來給爸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看到消息之後,我冷笑一聲。

沒有回一個字。

後來陸錦年的態度越來越緩和,從【注意安全!】變成了【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可我依然沒有回復,甚至把他設置成了消息免打擾。

我玩夠了,準備回去收拾爛攤子的時候,卻突然看到了陸嘉恆的消息:

【媽!你快來!爸住院了!】

6

等我趕到醫院的時候,看到了腿上綁著石膏的陸錦年。

「雅琴,你終於回來了。」陸錦年臉上有些委屈,他故作堅強地把視線別到一邊,眼睛似乎裡泛著淚花。

「媽,你怎麼把頭發搞成這個樣子,還穿成這樣,像什麼樣子!」

他看著我剛染黑燙卷的頭發,和一身剪裁得體的旗袍,不滿地皺眉。

「我爸要不是為了去接你回來,也不會在半路上出車禍,你還要跟他鬧離婚嗎?」

此話一出,旁邊病床的病人和家屬紛紛對我矚目,眼睛裡帶著審視。

「這麼老了還學年輕人鬧離婚?不會是在外面包養了小白臉吧?」

「有可能是在網上看上了男主播,現在很多老太太都被那些男主播迷得魂兒都沒了,一個個拋夫棄子的!」

他們自以為的竊竊私語,卻清晰地傳了過來。

可陸錦年和陸嘉珩卻根本沒有為我解釋的意思。

然而,在聽到他們對我的指指點點後,父子倆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得意的神情。

我突然笑了。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陸錦年會裝成這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原來赫赫有名的陸老師哪怕老了,也不願意讓自己的聲譽受損。

當受害者對自己最有利,不是嗎?

所以,這條腿真的是為了接我摔的嗎?

我不信。

心中的疑惑在下一秒得到了答案。

門口傳來一聲溫婉的聲音:「陸叔,聽嘉珩說您摔傷了。」

「去看我媽的那條路確實不好走,下次您別一個人去。」

我背對著沈秋,所以她沒有認出我。

陸嘉珩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他連忙打斷沈秋的話,硬生生岔開了話題。

陸錦年此時臉上也有些尷尬,卻還是端著體面地笑看向沈秋。

而剛剛那些吃瓜看戲的圍觀群眾,此時更是伸長了脖子,眼睛裡滿是考究。

我差點樂出聲。

我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在這父子倆心中到底是個什麼形象,以至於讓他們把我當傻子騙。

他們此時想維護面子,不願意繼續剛剛的話題。

可我偏不。

「還裝什麼呢陸錦年?」我挑眉看著他已經有些松弛衰老的臉,嘖嘖了兩聲。

「你想跟你初戀合葬這事我同意了,沒必要在我面前演苦肉計。」

我刻意加大了聲音,確保病房裡的所有人都能聽到我的每一個字。

「還有,你立在兒子家的靈牌也不用藏著掖著了,拿回來吧,光明正大供養你那個不被法律認可的妻子。」

陸錦年剛想開口辯駁,卻聽到路人鄙夷的語氣:

「什麼靈牌,什麼合葬,這老頭還挺痴情,初戀死了還想跟人家再續前緣!」

「可他不是有正牌妻子嗎,這不妥妥婚內出軌?跟騎在妻子頭上拉屎有啥區別?真惡心!」

「這人有點眼熟啊……好像是哪個教授來著……」

陸錦年的臉上已經有些掛不住了。

他壓低了聲音,抓住了我的衣服:「有啥事我們回家說。」

我卻根本不給他挽留顏面的機會。

「我們沒有家了,陸錦年。」看著他錯愕的眼睛,從包裡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籤了吧,我不想跟一個死人爭男人。」

陸錦年呆呆地看著手裡的紙,仿佛不敢相信一般來來回回看了很久。

「放心,財產分割我委託了律師,你要是不滿意我們可以重新協商。」

他仿佛才意識到我是真的鐵了心跟他離婚。

幹枯衰老的手一下捏了我的手腕,眼睛裡慢慢浮現了祈求:「你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

「雅琴,我們將近五十年夫妻,你怎麼會說拋下我就拋下我呢?」

我用力地甩開了他的手。

陸錦年畢竟上了年紀,不似年輕時身板好。

要不是怕把他打死,我真想一巴掌甩在他那張虛偽偽善令人作嘔的臉上。

「陸錦年,是你想讓別人當你的妻子在先,我隻不過是成全你。」

「一把年紀了還裝痴情小伙兒,真不嫌惡心啊。」

我句句發自肺腑。

因為我也是今天才發現,陸錦年和所有上了年紀的人一樣,會有老年斑,會有皺紋,就連眼睛也會變得渾濁。

怎麼之前就沒發現呢。

就在這時,在一旁看了許久戲的沈秋終於開口了:「蘇阿姨,你未免也太狠心了。」

「陸叔叔不過是幫助我媽完成她的遺願,你就連這個也容忍不下嗎?」

7

她一邊挽著陸嘉珩的胳膊,一邊對我陰陽怪氣。

可臉上盡是得意。

「行了,別在我面前演戲了,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還看不出你那點小九九嗎?」

我終於說出了所有上了年紀的人都最愛說的一句話,隻覺得心情舒暢。

「我走了,你就能順利嫁到陸家了,又沒婆媳關系,你晚上做夢都能笑醒吧?」

自從在雪上經歷過一次生死之後,我感覺自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

六十多年,我第一回這麼爽快。

「媽,秋秋馬上要嫁到咱家了,以後就是你兒媳婦,你怎麼能這麼說她!」

「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她,但你也別太過分了,趕快給她道歉!」

陸嘉珩把沈秋擋在了身後,臉上充滿著對我的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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