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失守》, 本章共3651字, 更新于: 2025-02-22 17:16:44

不想擁抱。


不想上床。


賀淮州抿唇,向我解釋:「我跟陳清棠之間,沒有訂婚,隻是小時候兩家大人口頭的約定。上次她和我母親放出的訂婚新聞,我並不知情。」


「新聞的事情,我也想看你什麼反應,明天就會被撤掉。」


他鮮少有這樣的耐心。


「賀淮州。」我輕輕出聲,忍住喉間的哽咽。


「能不能放過我?」


今天的質問隻是開胃菜。


賀淮州跟我之間不會有結果。


再這樣下去,我僅存的一點自尊都會消失殆盡。


賀淮州捏著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頭。


「放過?」


近乎荒唐的語氣。


「對,放過。」我深吸一口氣,「你與誰結婚,我都不在意。是你說過的,隻要你結婚,或者膩了,我們就會分開。」


賀淮州眼裡蘊藏著風暴。


「所以你看見我的訂婚消息時,那些開心一點不作假。」

Advertisement


這是陳述句。


「對,不是這次分開,也會是下次。」


我皺著眉頭,不敢將眼淚掉下來。


「你說膩了就分開,我倒想知道,七年了,你什麼時候才膩?」


賀淮州周身氣壓極低,像是極力地壓抑著怒氣,但語氣依舊溫柔,就像平時一樣。


「寶貝,為什麼你覺得我會膩,而不是因為愛你才會跟你在一起七年?」


我抬眼,與他對視。


堅定道:「因為我不相信。」


16


賀淮州氣笑了。


松開對我的桎梏,徑直走到床上坐下。


我像是松了一口氣。


眼淚大顆地掉落。


「所以可以分開了嗎?反正你也隻把我當玩物。」


沒了一個金絲雀,還可以找另外一個金絲雀。


賀淮州再也不復從前的紳士溫柔。


這才表現出原本豪門公子哥的玩世不恭。


「玩物?」他挑眉。


「你知道什麼叫玩物嗎?」他好似聽到什麼荒唐的話,「圈裡多的是把女人玩殘的人,你是要我也要這麼對你嗎?」


他的眉眼裡盡是玩世不恭,現在才卸下平日裡的偽裝。


「那脫吧。」他冷淡道。


「什麼?」


賀淮州徑直走過來。


將我的手反剪在身後。


紅色的裙子早就被他暴力撕破。


賀淮州眼裡沒有情欲,隻有暴風雨後的瘆人的寧靜。


我的衣服破爛不堪,他則西裝革履。


長指在腰上遊離,往下。


不久,他才惡劣地在我耳邊低語。


「寶貝,這才叫玩弄。」


我的氣息不太穩。


淚痕早就布滿臉頰。


他擦幹我的眼淚。


「不準離開。


「是你主動招惹我的,所以要繼續招惹下去。」


17


我不再理賀淮州了。


十九歲時想在港城買一個屬於自己的小房間,讓居無定所的自己有一些歸屬感。


可現在我都有了。


卻覺得自己想要的始終沒得到。


在賀淮州身上得到的東西終究被反噬。


最近劇組讓我去補拍一場落水戲。


雖然我正在生理期,疼得我有些臉色發白。


但我不太想耽誤劇組進度,隻想盡快把手頭上未完的工作完成。


初秋的河水還是很涼。


腹部一陣絞痛,讓我時不時眼前一黑。


完成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太陽剛剛下山。


直到我拿著助理給我的毛巾回到房車,腹部的痛感越來越強烈。


快走到車上時,終於手腳發軟,倒了下去。


不疼。


因為賀淮州接住了我。


他皺著眉,好像很心疼的樣子。


我想。


愛上賀淮州這件事。


一直是我咎由自取。


18


醒來的時候,腹部的鈍痛已經不那麼明顯。


病房沒有開燈。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白色的窗簾上。


我堪堪能看清坐在床邊的賀淮州的樣子。


他沒在陰影裡,勾勒出好看的輪廓。


我看了一會兒。


「賀淮州。」


他好似才回過神,氣場不再凌厲,反而有些頹喪。


「你怎麼了?」


他握著我的手,拇指在虎口輕輕摩挲。


他的雙目赤紅,低聲道:「江稚,醫生說,你以前流過產。」


「可是為什麼……」他吸了吸鼻子,艱澀地繼續,「我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


賀淮州的話似乎像是一道劃破天際的閃電,破開了塵封已久的記憶。


我推開他的手。


緩緩坐了起來。


「你不知道嗎?我還以為你母親會告訴你呢。」


19


我和賀淮州有過一個孩子。


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那是我們在一起的第四年。


我在港城的知名度已經打開,在許多劇裡做女主角。雜志上,我不再隻是出現在內頁的一角,而是佔據整個封面。


賀淮州與我的關系不管在圈裡還是外界都已經不算秘密。


那一年,我很風光,也很忙。


同樣,賀淮州也總是很忙,為了拓展市場,在歐洲待了兩個月。


來找我那天,喝了很多酒。


拉著我做了一次又一次,但沒有做措施。


我想,我那時候大概摒棄了自己所有的原則。


我本以為自己會一直為錢而活,抑或是為了星途璀璨而活。


但在與賀淮州的相處中,我的心逐漸失守。


我愛上了他。


我貪戀他在情愛時的體溫。


貪戀他在眾人面前對我的維護。


他在港城沒有待幾天,就又出國工作。


而我。


因為忙,忘了吃避孕藥。


那年我進組拍警匪劇,吊威亞的戲份很多。


有一次,因為螺絲沒擰緊,我從二樓掉了下來。


去醫院之後,卻有了流產先兆。


我意外懷孕了。


我很慌,不知道該怎麼做。


下意識想給賀淮州打電話。


但他沒有接。


反而是賀夫人,賀淮州的母親過來找了我。


其實我與她不是第一次見面。


以前宴會上,遠遠見過幾次。


她笑得十分和藹,來的意圖卻是想讓我籤下手術同意書。


「江小姐年紀還小,不知道一個家庭的責任感。我們賀家絕對不會允許有一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更不允許淮州孩子的母親是一個試圖勾引淮州的女明星。」


我的手指一下子蜷縮在一起。


賀夫人的話,說得狠,但真。


「賀淮州知道嗎?」我苦澀地問出這一句話。


賀夫人笑得優雅。


「他知不知道,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開始。恕我直言,江小姐和淮州,一開始就是錯的。


「所以這個不受控的結果,應該糾正才對。


「難不成,江小姐覺得淮州會認為你重要到可以拋下價值巨大的項目,而來陪你?」


她說對了。


我不認為。


那天下了一場暴雨。


我麻木地籤了字。


一點眼淚都沒掉。


我想,或許這是拉回正軌的開始。


如果一開始要做惡女,那麼就要一條道走到黑。


為了賀淮州的權勢。


那就不要再想別的。


20


「對不起。」


這一刻,委屈似乎要將我淹沒。


「為什麼!你為什麼那時候不接電話?」


眼淚大顆大顆地掉落。


賀淮州要抱住我,我奮力地掙扎。


「為什麼現在又要來問我?」


我明明都要快忘記這件事了。


我的手握成拳,一下又一下地打著他,哭聲一聲比一聲悲慟:「你為什麼不做措施,為什麼要這麼不負責任?」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的脖頸處感受到一滴溫熱的水珠。


賀淮州哭了。


「那時候,我在歐洲,抽不開身。你打電話給我時,我的手機放在了臥室,而那時候的我,正在開會。


「再打給你的時候你說沒事,我就沒太在意。」


他的聲音哽咽:「是我的問題,對不起。」


「我不知道孩子的事情,不知道你受了委屈,對不起。」


我緊皺著眉,眼睛被淚滴阻擋,看不清前路。


原來賀淮州也會因為這個孩子哭。


我還以為他不會在意呢。


可是我做手術的時候沒有流一滴眼淚。


當時港城下了暴雨。


我一個人回了家。


給自己煮了一碗長壽面。


想來是那場暴雨下得慢。


到現在才落在我的身上。


我問賀淮州:「如果你覺得虧欠,那麼能不能放我離開?」


賀淮州依舊說不能。


他殘忍又堅定:


「要麼重新愛上我,要麼我逼你愛上我,寶貝,你隻有這兩個選項。


「我惡劣自私。


「所以我的愛,就是強迫。」


21


我沒想到會再次見到賀夫人。


在賀淮州將我變相囚禁的時候。


她給了我一個機會。


讓我可以遠離賀淮州。


她讓我出國,暫時不要回來。


這樣做,所有的一切大概都是為了給賀淮州的婚姻做準備。


愛一個人,能有多愛。


始終要屈服於現實的。


「江小姐,我在與我先生結婚之前,替他解決掉了不少女明星。」


我沒有太多表情。


「然後呢?」


「我以為你跟她們一樣。可是我兒子前兩天打電話給我,發了很大的脾氣,甚至做了些出格的事情。」賀夫人眼睫低垂,繼續道,「我想他是真的愛你,但他是天之驕子,霸道慣了。愛一個人不是這樣,所以我想給你一個你想要的未來。」


「就當彌補過錯,雖然彌補不了萬分之一。」


她送我去機場。


下車的時候,她叫住我。


「抱歉。」


22


清邁今天下了一場雨。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三個月不分晝夜地奔波,或是真的體質下降。


今天隻是淋了一場雨就感冒了。


三個月的時間,我先是去了歐洲,在瑞典、英國等城市玩了很久。


賀淮州不知道,我從小的夢想是環球旅行。


當時在港口打工的時候,看見那些雍容華貴的富人乘著遊輪出行的時候,我的內心有多羨慕。


在這個物欲橫流的世界裡。


我從來都沒能免俗。


所以這一次,我不是借著綜藝或者拍戲的名義出國。


而是實實在在地享受屬於自己的旅行。


我在國外的知名度並不算太高。


所以哪怕我不戴口罩和墨鏡,也鮮少有人把我認出來。


這給了我自由的權利。


今天剛來到清邁,我隨便選擇了一家民宿。


下一站目的地還沒有定好。


可能去美國,也可能去澳大利亞。


國內的演藝事業暫時終止。


三個月裡,我可以避開賀淮州的消息。


我脫掉衣服,打算洗個熱水澡。


淅瀝的水聲中,外界的一切似乎都被隔絕。


「嘎吱」的關門聲響起,很輕,以至於我不知道是不是出現了錯覺。


我咽了口唾沫,心下不由得緊張起來。


這裡的治安條件我並不能全然相信。


我將浴袍扯下來蓋住身體。


並沒有關掉花灑。


外面響起腳步聲。


我懊惱地閉上眼睛,就不應該訂民宿。


我咬著唇,手裡沒有一點防身武器,連浴室裡也空無一物。


沉重的腳步聲逼近。


我計算著距離。


開門之際,我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氣,打算在他脖子上打一拳。


但我始終高估了自己。


拳頭被輕而易舉地截住。


順便將我反手抱在懷裡。


男人親昵地在我耳邊低語,嘴唇偶爾碰到我的耳廓,帶來一片痒意。


「寶貝。」


賀淮州聲音裡蘊含著怒氣。


「我找你快找瘋了。」


23


賀淮州一點一點地給我穿上衣服。


都是從港城帶來的。


性感的 bra 和裙子。


像是要把我裝扮成他最喜歡的芭比娃娃。


他滿意地捏著我的下巴。


「這樣才是我喜歡的。」

潛力新作

  • 迷霧

    迷霧

    "我抱著高燒的女兒就醫時,在急診室遇見了前男友。 他掃了一眼病歷。 「分手三年,你女兒三歲?」 「林簡,」他意味深長地打量我,「你孕期一個月就生了?」"

    芳心縱火犯

    芳心縱火犯

    我綁架了一個富二代,但富二代有抑鬱症,每天不是在找死,就是在找死的路上。 為防他尋死,我每天眼珠子安他身上似的盯著他。 突然有一天,他深情看著我,赤誠又熱烈:「以前我想死,很想。但現在一見到你,我就對明天無比無比地期待。」 等等,不對勁! 我是綁匪啊,怎麼到頭來一分錢沒撈到,還把自己搭進去了?

    誤入春色

    誤入春色

    前世我從死人堆裡撿到陳熠禮。對他死纏爛打,攪黃了他的親事。

    病嬌雙生子

    病嬌雙生子

    "我七歲那年被收養,成了微生家那兩個混血漂亮的雙生子的「玩伴」。 我以為我隻是多了兩個哥哥,直到我逐漸長大後,他們望向我的眼神,越來越晦暗而奇怪……"

  • 社恐變社牛

    社恐變社牛

    婚前,我怯懦地告訴我老公:「我社恐。」 婚後,他緊緊拽著自己的睡衣領子:「你社恐,我看你是社交恐怖分子。」

    槿禾

    槿禾

    我從軍營裡救出來一個女奴,讓她不用被人凌辱。看她素來不順眼的竹馬,卻在我們的喜宴上,以通敵賣國的罪名,將我滿門當場處決。 獨獨留下了她。 原來暗地裡,兩人早就勾搭在了一起。 她狠狠的耳光刮在我的臉上,笑得毒辣。

    玫瑰淪陷

    玫瑰淪陷

    為了追到姜岷,我裝了五年的乖乖女。最後他先我一步,表 白了別人。我在姜家哭成淚人,被他的弟弟撞見。姜讓一如 既往地單純乖巧,慌忙地替我擦去眼淚。

    妹妹成了太子媽後

    妹妹成了太子媽後

    "妹妹生了個兒子後,自詡成了太子媽。 七歲的外甥想上廁所,她非要帶去女廁所。"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