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最爛恐怖副本，積分前十的我很無奈。
被父親打生樁的女孩，遇到玩家隻敢躲著哭。
因善良被奸殺的大學生，嚇到人還會說對不起。
好在我天生暴力基因，最會殺人。
我用積分為他們換了新的場地，手把手教他們血債血償。
來這裡的玩家紛紛哀嚎。
「說好的新人本呢？我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1.
用刀割下變態老頭的舌頭後，終端顯示，我的積分又上升了。
第四名。
不是什麼吉利的名次。
手指輕輕劃動，我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開了下一個副本。
「歡迎玩家錢皓軒，玩家潘偉，玩家方思鈺加入 309 號副本。」
「309 號副本？！真是老天有眼。」
被稱為潘偉的男人興奮地叫著，旁邊的錢皓軒則是同我一樣，表情有些疑惑。
「這可是號稱新人之光的副本，進來的玩家就沒死過，都是白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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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這麼說，我抬眼，巡視了圈周圍。
不大的場地，僅有三棟建築。
廢棄的工廠，蕭條的商業街和古怪的醫院。
「一起吧，快點殺快點走。」
潘偉情緒高漲，邁著大步的同時，身上肥肉搖晃著。
「真有那麼簡單？你不是想騙我們，然後敲詐積分吧。」
錢皓軒緊跟其後，他的語氣中帶著笑意，手卻在腰間斧頭上徘徊，戒指裡似乎設有機關。
應該是積分榜排名靠前的人。
也難怪他同樣不清楚情況，畢竟我們都是老「玩家」，一般不會匹配新人副本。
「你想太多了，我又不是打不過靈異，沒事來算計玩家幹什麼。」
潘偉諂笑兩聲，收起他窺視的目光。
闲談間，我們已經進入了最近的工廠。
輕微的腳步聲響起，我和錢皓軒同時警惕，隨後便看見不遠處柱子後面，藏著女孩的影子。
她的動作過於明顯，甚至比不上我小學二年級弟弟的躲貓貓。
潘偉依舊在往前面走，他還在為錢皓軒的質疑辯解，完全沒注意前面的靈異。
就算如此，當拿著剪刀的靈異女孩衝出來時，潘偉也隻是嚇了一跳，伸手便控制住了她。
鈍得割不開皮膚的剪刀被潘偉抓在手裡，連帶著靈異女孩細得見骨的手肘。
「你看！我就說這裡是送分吧！」
潘偉奪走剪刀，將它甩飛出去，右手舉起鋸子，狠狠地砍在了靈異女孩的肩膀上。
309 號，一個很爛的恐怖副本。
我參與過近百場副本，靈異們隻會想著如何虐殺玩家，如何讓玩家生不如死。
她這樣弱小，甚至沒有殺人勇氣的，我還是頭一次見。
靈異女孩發出抽氣聲，淚珠因疼痛掉落，籠罩在身上的破舊衣服，被血染紅了大片。
「這是 d 級副本吧。」
向前一步，我抓住了潘偉的手，在他青筋暴起地抵抗下，輕松移開那把鋸子。
「我出 s 級副本的積分獎勵，換你們自行退出。」
「行，」不等潘偉回話，錢皓軒率先接了腔。「正好，我對虐殺這種靈異沒什麼興趣，積分給我，我現在就走。」
我二話不說給他轉了積分，錢皓軒也幹脆，緊接著便退出了副本。
潘偉同樣調出了自己的終端，嘴裡嘀咕著。
「真的假的，我都沒見過 s 級副本，就為這麼個廢物靈異，有必要嗎？」
接受積分的提示音在潘偉終端上響起，我把靈異女孩從地上抱進懷裡。
「趕緊走。」
「知道了，知道了。」
潘偉雖這麼說，卻遲遲沒有離開，反倒是摸出了一盒煙。
他點了根，滿意地叼在嘴裡，笑得露出黃牙。
「這裡這麼安全，我就待一會，等我休息好就走，肯定不會妨礙你的。」
我厭惡和玩家產生衝突，不滿地皺皺眉，隨後便抱著靈異離開了。
「你叫什麼？」
工廠附近有間破屋，能用靈異女孩脖上的鑰匙打開，桌上有些簡單的醫療用品，正好給她包扎。
「我…我叫柳盼娣。」
她的聲音很小，怕得連頭都不敢抬。
盼娣。
又是一個被封建思想荼毒的家庭。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抬手想將藥品放回去，卻感覺桌子猛地一歪。
殘缺的桌腳下塞著紙，此刻已經難以支撐這張桌子的平衡。
「生樁祈福？」
念著紙上的字，我彎腰將其抽了出來。
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邪書，吹噓如果拿女孩打生樁，就能讓工廠生意興隆，還能威懾要來的女嬰，讓家裡隻會生男孩。
「盼盼，可以給姐姐看看你的身體嗎？」
過大的工裝把她全身上下都裹了起來，讓我隻能看見她水靈靈的右眼。
2.
柳盼娣剛剛從恐懼中緩過勁，接收到我關切的注視，笨拙地用手解開身前系在一起的袖子。
幹枯發絲上全是混凝土，裡面裹挾的熔融金屬冒著火光。
她的大半皮膚都和這團混合物生長在一起，部分白淨的臉頰也因燒傷變得駭人。
看上去，她還不到六歲，人生剛剛開始，就被家人親手推進鋼筋中，活生生被窒息和灼燒折磨致死。
靈異的悲哀。
我用手摸了摸她正常的發絲，放輕聲音道。
「盼盼，這裡除了你，還有其他的哥哥姐姐嗎？」
柳盼娣的眼睛頓時亮起，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
「有燕子姐姐，還有曹叔叔，我帶姐姐去找他們。」
說完，柳盼娣拖著比她還重的混凝土，艱難地挪動著雙腿。
我跟在她的旁邊，伸手又摸了摸她的頭，不動聲色地贈予她一些積分。
終端檢測到盼盼的等級正在提升，她的速度總算快了些，而那些混凝土也開始慢慢受她的控制。
看她不再因疼痛而皺著臉，我在心裡小小地松了口氣。
「燕子姐姐！」
就在柳盼娣推開雜貨鋪的門的瞬間，我聽到了一聲尖叫。
一個女大學生正被潘偉死死地壓在身下，她努力想要掙脫，但潘偉的鋸子將她的手釘死在地面，讓她難以發力。
「盼盼？！」
女大學生似乎聽到了這邊的聲音，整個人的掙扎更加賣力，聲音也帶上哭腔。
「出去，離開這！聽姐姐的話！」
潘偉似乎特別享受這種弱勢者的恐懼，他放松對女大學生的禁錮，轉頭笑了笑。
「我和你姐姐在玩小遊戲呢？你要不要也一起啊？」
緊接著，他的瞳孔就因驚訝而放大，臉上的肥肉受重擊擠壓變形，像足球一樣被我一腳踹飛出去。
商戶的貨架連續發出碰撞聲，稀裡哗啦倒了一片，我收回腳，向燕子伸出了手。
「沒事吧？」
她直接撕裂開被鋸子釘在地面的手，注意到我皺起眉，收回了本來展露出的笑容。
「有點瘆人是不是？」燕子試探性地開口，「我沒想嚇到你，對不起。」
又是一個天真的傻瓜，這種人到底是為什麼能夠成為靈異的。
我捏了捏眉心，再次為匹配到這個副本而感到悲哀。
沒有搭理她，我從終端隨機提出一樣武器，一步步往倒塌的貨架堆裡走去。
「草！你沒毛病吧，我們來這裡是為什麼！你居然幫那些靈異？！裝一副了不起的樣子，還真把自己當什麼東西了，狗屁玩意！」
潘偉的肋骨斷了幾根，他勉強站起來，捂著受傷的身體衝我大聲咆哮。
「我說過趕緊走，你明知道我是 s 級副本的生還者，怎麼還敢來惹我的？」
抬起棒球棍，我利索地砸在潘偉的腿上，耳邊響起令人愉快的骨頭斷裂聲，緊接著，就是潘偉悽厲的慘叫聲。
「靠！你這個賤人，你他媽活該來這，你就該受這酷刑，積分高又怎麼樣！像你這種罪人，你覺得系統會讓你離開嗎！」
心裡有什麼東西被猛地刺痛，下一刻，我抓起貨櫃上的毛巾，強塞進他嘴裡後，抬手就抽了他兩巴掌。
可這壓不住那不斷反芻上來的記憶。
我聽到了人的哭聲，他似乎抓著我的肩膀，衝我歇斯底裡地喊。
為什麼？
抬手再次將棍子揮到潘偉的身上，看他吃痛地顫抖，我不自覺地笑出了聲。
「你還好嘛？」
溫柔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動作，心髒猛地一縮，我轉頭，看到燕子手心的糖。
「這是盼盼要我送你的，味道還不錯，像全糖的奶茶。」
「那也太甜了。」
回復帶著笑，我把糖果放進嘴裡，感受著廉價的香精味在舌尖擴散。
「你們已經是 d 級了吧？再不殺人，怕是就要被抹殺了。」
邊說著，我邊用腳踹了踹身下的潘偉。
「他剛剛不是還想和你們玩遊戲嗎，鋸子就在旁邊，繼續玩唄。」
撕爛他的嘴，割下他的舌頭，打碎他每一寸骨節，剝皮切肉，讓他再不敢對靈異哪怕彎一下手指。
就像曾經的副本裡，那些靈異對我做的那樣。
可燕子隻是拉著柳盼娣躲在我的身後，幹笑著回避我詫異的目光。
「我要是有這個膽量，也不會任由那個男人隨便對我動手動腳，死得那麼狼狽了……」
「你是被侵犯致死的？！」
她聲音越說越小，努力想表達得委婉，但我實在是沒忍住。
「那你還不敢殺死這個老變態？！他剛剛可是差點讓你再一次，為什麼啊！」
3.
暴怒之下，我盯著旁邊蠕動的潘偉，猛地用棒球棍敲了他的腦袋。
頭骨西瓜般裂開時，燕子捂住了柳盼娣的眼睛。
她們甚至沒勇氣看一眼屍體！
巨大的頹喪遍布我的胸膛，奪走我的力氣，讓我坐在了倒塌的貨櫃之上。
虧我還以為她們隻是缺乏力量。
不過想想也知道，靈異成長的速度足足是玩家的十倍，她們接觸的大多又隻是新人，除了不敢殺人，沒理由會面臨抹殺。
燕子走到我身邊，拍拍我的肩膀。
「我之前就不會拒絕，總被朋友欺負，這會被抹殺，也算是我的報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