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滿朝文武都不知我狐媚惑主》, 本章共3183字, 更新于: 2025-01-24 13:56:11

為報桓王的一飯之恩。


我成了他府裡隱藏最深的暗衛頭子,專幹見不得人的勾當,從不示人。


十多年來我鞍前馬後,仰仗我和兄弟們的手段,他打敗太子順利登基。


桓王返回潛邸當夜,屏退眾人,賜予我一壺酒。


我把他一悶棍幹暈,帶著兄弟們撒丫子一路跑到江浙地界。


隱姓埋名,開了一家包子鋪。


後來他派兵圍了我的店,將我押到面前。


「臣有罪。」我意識到已是窮途末路,隻能認命。


蕭靖霆不悅:「你是有罪,朕是顧忌你的感受讓你喝點暖情的酒,你打朕作甚。」


我……?!


1


桓王蕭靖霆對我有恩。


這點沒人比我更清楚。


雪災那年,我跟著流民在益州郊外的安置點搶包子。


好不容易搶到一個。


卻看到旁邊一個滿臉泥汙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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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同齡,可惜是個姑娘,瘦得隻剩一把骨頭。


這副樣子,能搶過面前一群人才怪。


我於心不忍,將冒著熱氣的包子大方遞給她,無奈縮回到牆角兒。


裹上破毯子等下一頓,或者等死。


我剛閉上眼,懷中砸過來一塊重物。


荷葉包著。


是一隻燒雞。


縫隙中散出香味兒,驚得我瞬間睜眼抬頭。


蕭靖霆騎著馬,拉住韁繩,狐疑地盯著我。


「你不餓Ŧũ̂ₕ?」他問。


「餓。」我咽著口水老實回答。


「那為什麼把包子讓給別人。」他問。


目光如炬。


我忍不住狼吞虎咽,顧不得回話。


抬起滿是泥汙的臉,衝他搖搖頭。


旁邊的親隨見我不知禮數,下馬走到我面前。


他說我身量好,適合學武。


可投到桓王麾下,他指指馬上而立之年的男人。


「以後便是有吃不完的燒雞。」


我聽罷打量面前兩人,謹慎點頭:「我不識字,有包子就行。」


「你愛吃包子?」蕭靖霆幽深的目光投向我,片刻後問。


「嗯。」我看著他說。


那年,我剛滿十二。


朝堂上,桓王蕭靖霆和太子的鬥爭進入對峙階段。


雙方都決定暗中培植一支死士隊伍。


必要時為自己鏟除異己,扭轉局勢。


入府一共百十來人,經過嚴苛訓練後,剩下的隻有四人。


我年紀最長,也最爭氣。


武藝進步神速,各種兵器也上手極快。


匕首飛鏢,袖箭毒藥。


上京刺客們深諳的那些殺人伎倆,沒有一樣能難倒我。


我不到三年就做到桓王的近身侍衛。


當然,是不需示人的那種。


若沒有蕭靖霆,我恐怕早就死在那沒人注意的角落。


從執行第一個任務開始。


我就沒把自己當個活人看,兢兢業業,無數次負傷近乎喪命。


最終都能把差事辦得萬無一失。


朝堂上,桓王手段雷霆。


原本就德不配位的太子,最終作繭自縛。


……


蕭靖霆奉詔繼位的消息傳到桓王府當晚。


他屏退眾人,將我單獨留在房中。


「這些年,辛苦你了。」


他扶手而立,片刻後轉向我,「那個面具以後可以不用戴了。」


我伸手扶住黑色的面具,餘光瞄到一旁案上。


那裡擺著一壺酒。


2


蕭靖霆要殺我。


我不怪他。


許是因為我心底有些愛慕他。


當然這是秘密。


這些年我在他身邊,見過他的狠厲。


一年前,太子府幕僚蔣夫子在東宮的內鬥中失勢。


蕭靖霆命我喬裝成東宮爪牙。


埋伏他們一家老小回南陽的官道上襲擊車隊,殺人後偽裝成意外。


這些年樁樁件件,我從未多言半句。


……


借著燭光。


我看到梁上結網的蜘蛛,被他帶進來的寒風吹落。


小家伙兒倒掛著,懸在我眼前。


我伸手微微扶住這隻小蟲。


它便借著力,倉皇地蕩回網上。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可我不想死在他的手上。


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攥緊手中的佩劍。


用劍柄打昏沒有防備的蕭靖霆,帶著兄弟們溜了。


桓王府的軍馬,腳力超群。


那日,我們三人沒敢停留。


一路飛奔出京,半刻也沒敢耽誤。


直到進入順天府地界。


才在郊外一個破敗的土地廟停下腳步。


「大哥,陛下真的要取我們兄弟性命不成?」


老二在神像前無力地坐下,出神地看著面前的火堆。


我沉重地點點頭。


思索片刻:「陛下走到今天實屬不易,你我兄弟三人都是窮苦出身,如今逃出生天,隻當是重新投胎,過去種種都是前塵過往。」


說罷,我摘下臉上的面具,扔進面前的火堆。


二人紛紛效仿,相識數年,我們此時才第一次看清彼此的相貌。


令人有些尷尬的是,兩個屬下盯著我的臉。


不約而同地感嘆起我的相貌。


這讓我想起踏進桓王府那日。


從裡到外洗幹淨後,我第一次跪在蕭靖霆面前。


他讓我抬起頭,我沉默照做。


蕭靖霆臉上一絲驚豔神情,浮現後便轉瞬即逝。


我清楚,這毫無意義。


聽說,桓王此生唯愛隻有早年去世的王妃。


王妃昔年生產時,意外早逝,留下一個獨女。


蕭靖霆一直沒有再娶。


人前不苟言笑的他,對待自己的女兒算得上寵愛有加。


有幾次單獨復命。


我曾在蕭靖霆的書房中見過他指點一個三四歲的小姑娘伏案練字。


時間一長,小姑娘見我倒不認生。


偶爾會壯著膽子不顧父親的阻止,伸手去抓我臉上面具。


蕭靖霆輕聲哄她不要胡鬧。


口氣甚是溫柔。


誠然是個慈父。


這一切都與我無關。


成為暗衛的第二天。


我就被帶進王府隱藏最深的無名院,接受最嚴苛的訓練。


如今回憶起來。


用九死一生形容也不過。


王府訓練暗衛的手段,無所不用。


有那麼幾次,我內傷嚴重。


入夜,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


我都懷疑自己是否能照到明早的晨光。


我活著走出無名院,身邊朝夕相處的同僚所剩無幾。


可見,我是個天生幹影衛的材料。


閻王爺也不待見我。


蕭靖霆對我有恩。


我終於有了這麼一個報答的機會。


後來,我穩坐桓王麾下暗衛組織的頭把交椅。


成為他最鋒利的爪牙。


掌握著一個天子這麼多的秘密。


我隱隱覺得。


他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我。


3


三個月後。


蕭靖霆鏟除北境邊患,收復三座城池。


登基大典在中秋節後順利舉行。


距離青州不遠的三江縣。


一間兄弟三人開的包子鋪生意正紅火。


我放下手裡的鹽罐兒。


皺著眉頭側耳聽著前廳處三弟和街口沈婆子的對話。


近來有一樁事兒,實在讓人犯難。


我們三人在此處落腳不到一個月,上門說親的婦人不比客人少。


三江縣不大,人口卻很密集。


主街沿河的販夫走卒大多數是做本地人生意。


我做主盤下這家原本賣涼粉的小店,地理位置也不是最佳。


可是開張到現在,上門保媒拉纖的人都要把門檻踏平了。


為擋住街坊鄰居的好意。


老二不得不給我編造出一段,和青梅表妹私奔成親,表妹染病早逝的悽慘姻緣。


「大娘,我哥思念亡妻,痛苦不能自已,立志終身不娶。」老二說得頭頭是道。


我躲在後廚一邊捏包子褶兒,一邊無奈搖頭嘆氣。


「男人哪有一輩子耍光棍兒的,不成個體統。」


沈婆子明顯對自己業務能力十分自信,任憑老二說什麼都是一副岿然不動的架勢。


晚間,客人散去。


我走到門口卸門板閉店。


老二無聊地翻著賬本,不禁念叨:「這些日子除去盤店的成本,確有結餘入賬……」


上個月開始。


我看到他幫著隔壁餛飩店老板的小女兒倒泔水。


這幾日,更是沒事就站在門口巴巴地往人家店裡望。


我長嘆一口氣,心下已十分明白。


如今我們都已經是自由身,再也不用去過那種腦袋別在褲腰帶的日子。


可是這種出身。


很多東西,恐怕終其一生也難以磨滅。


蕭靖霆心思缜密。


一時無法將我們捉拿回京,很大程度仰仗除他之外,沒幾個人見過桓王府影衛的真容。


影衛身份敏感,更不可能明目張膽地下旨通緝。


可他如今是萬人之上的皇帝陛下。


勢力和從前不可同日而語。


老二若是娶了那餛飩店的姑娘。


他日東窗事發,豈不是要連累至親至愛之人。


每次想到這兒,我便隻能佯裝看不見。


隻盼著哪天他趁我不備,帶著那姑娘遠走他方。


讓我眼不見為淨。


可惜老二恐怕也能隱隱想到這層。


除去明裡暗裡包攬很多隔壁的重活。


最多也就是每個月開支分紅後便會溜到集市上,買回很多會讓姑娘家心儀的東西便再無其他。


上門給我說親的人仍舊絡繹不絕。


臨近縣裡鄉紳財主家的小姐也聞訊差人上門來觀望。


可對我來說,這些算不上什麼好事。


我的神經一直繃緊到年關將至。


半夜也沒法兒寬衣解帶睡上一個真正的安穩覺。


多年的習慣浸入骨髓,即便是小憩,也時刻保持警醒。


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


與之相反的是,自打蕭靖霆登基後,新朝治下的百姓生活倒是蒸蒸日上。


主街河道的貨船南來北往。


原本背井離鄉討口的流民也逐漸返鄉耕種。


官府下令將沿河兩岸流竄的水匪窩點徹底打掉。


開春之後,有幾艘京城貴胄的客船已經停靠足足半月有餘。


城中的商鋪生意也漸漸多起來。


遠在上京的蕭靖霆自然就成了街頭巷尾人人稱贊的好皇帝。


這天忙到日暮,我在櫃臺清點賬目,隔壁的姑娘突然闖進大堂。


神情慌亂。


我仔細詢問。


原來是老二去碼頭幫隔壁送貨,直到現在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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