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意歡》, 本章共3759字, 更新于: 2025-01-16 15:37:07

  “哦?”宋意歡側過身看他,回應道:“這麼說來穆世子也早有此意了。”

  穆奕定定地看著她,冷哧了一聲,“何止是早有此意,自小就對你嗤之以鼻,以宋家的破敗之象,希望你不要後悔。”

  宋意歡淡漠道:“如是嫁入國公府,才是意歡最該後悔的事。”

  聽此,衛國公冷聲道:“荒唐,我衛國公府還沒對你鄙斥,你是先輕蔑衛國公府來了,真當我要將你掃地出門!”

  穆老夫人輕輕轉動著佛珠,截斷衛國公的話,“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此事此乃宋太醫同老身定下的,豈能由你隨意退之。”

  宋意歡看著穆老夫人,有些怯場,抿了抿唇,“意歡一人來退婚就可,既然國公府百般嫌棄宋家,我宋家更不需要國公府的施舍,何不痛快了結這婚約。”

  穆老夫人心口悶痛,捂著胸口,緩緩道:“意歡,祖母自來疼惜你,若有什麼委屈,同祖母說,奕兒此番說得皆是氣話,婚約此事,你需好生想想啊。”

  宋意歡淡淡道:“我已然想好,才會當著眾人說這種話來。”

  穆老夫人聽此,顯然是冷了臉,怒將佛珠拍在桌面上,情緒之大驚了眾人,隨即猛咳起來。

  國公夫人在一旁有些著急,輕撫著老夫人的胸口,話說到這種地步,她也不再掩飾心中厭棄。

  “母親啊,這宋意歡分明就配不起咱們奕兒,你何須留她,就憑宋家如今的模樣,這般不知好歹,她哪能進我們國公府的門。”

  穆老夫人呼吸微喘,神色不佳,不理會國公夫人的話語,輕咳著對宋意歡冷道:“此事待宋太醫親自同老身商議,今日你的話,老身大可不與你計較。”

  見穆老夫人身子撐不住,險些倒下,宋意歡哽了話語,滿心的堅定,再次生了怯懦和愧疚,不知如何開口,她是擔心老夫人的,也是愧對老夫人的看重。

  衛國公連忙叫人將羸弱的穆老夫人扶進屋內去歇息,氣氛一度冷至冰點,起初的其樂融融早已不在。

  宋意歡頓在原地,滿堂的冷視讓她顯得格外孤伶,就是個不受歡迎的人,來到這也是遭人嫌棄,也鬧了這場家宴。

  待穆老夫人回了房,衛國公回過身,冷視著宋意歡,開口道:“今朝可不是我國公府對你無情,老太太年紀大,糊塗了才將你看重,你倒好,將她老人家氣得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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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意歡攥緊了衣袖,不知如何反駁。

  衛國公道:“既然你也把話挑明的說,國公府不歡喜於你,往後宋家出任何事,皆與國公府無關,與穆奕無關,到時什麼再跪著來求取。”

  穆奕腳步微動,一時間想說什麼卻又冷下了心,沒了這場婚事,他也省得麻煩。

  宋意歡神色漠然,環顧了衛國公府眾人,無一好臉,心緒越沉,她開口道:“對於國公府,我自來都不屑,隻有滿目鄙夷,宋家也不會求取你們半分。”

  話音剛落下,宴廳之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府內的小廝疾步趕來,像是有事。

  隻見小廝躬身連忙道:“國公爺,東宮的黎術公公來了,說是來請宋家二小姐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要來了,抱歉抱歉

  要控制點字數了,別超了榜單。

第16章 東宮要人

  這話說出來,在場幾人略有詫異,將目光轉向廳中婷婷而立的女子,衛國公挑起眉梢,打量著宋意歡。

  東宮怎麼可能會來請她?

  宋意歡愣住,攥著衣袖的手心微汗,以太子脾性,應該不會明目張膽的表露出同她有牽連……

  衛國公頓了頓,目光回到小廝身上,道:“將黎公公請進來。”

  小廝得了話,連忙便退了出去,宴廳裡氣氛有些許凝固,帷幔兩側的暖爐內,炭火發出細微的聲響。

  宋初堯之事,東宮與宋家起了恩怨,黎公公尋宋意歡來,必然是來者不善,隻是這宋意歡正在國公府,莫不沾染了什麼。

  衛國公眸色暗了暗,從座椅上站起來,開口道:“黎公公都尋到國公府了,莫不宋初堯的案子審出來了。”

  他負手於後,神色冷漠,轉而對宋意歡道:“別忘了,你剛才說的話,此番今日東宮要拿你,國公府可不會包庇你半分。”

  此時的穆老夫人不在,國公府上下也不在顧及什麼,嫌棄也不再掩飾。

  宋意歡抬眸對他對視,這種一口咬定宋家定是有罪的姿態,隻會讓她覺得可笑,皆是一群忘恩負義之人。

  “宋家與國公府無半分關系。”

  宋意歡淡然轉身,看向穆奕,姿態端莊,一張精致的容顏上皆是傲氣,漠然道:“我同穆世子的婚約便也就此作廢,往後不管是背上什麼樣的汙名,都與穆世子無關。”

  她語氣說得堅定且冷淡,眼裡是以前從未出現過的清亮,如同崖上皎月,不可方物。

  穆奕微怔,一時迷了眼,這不像宋意歡,那個隻會把自己藏起來,躲起來的宋意歡是沒有光的。

  他撇開眼眸,瞥一眼身旁溫婉嫻淑的薛渝言,沉下心緒,冷聲回道:“那可真是謝天謝地了,本世子算是了結一樁破事。”

  與此同時,那身著深藍衣裝的太監黎術,緩緩越過屏風而來,一入門他便見了宋意歡站立在宴廳中,她從到衛國公府開始到現在,從未得坐下。

  見了在眾人的神色各異,黎術略微也猜到這裡,怕是發生了什麼,他也算客氣的便衛國公行禮。

  衛國公站在上座的臺階上,“真是勞煩黎公公來國公府一趟了,早知東宮要人,國公府豈會把這宋意歡叫來府中。”

  黎術一笑,回應道:“國公爺說得是,早知國公府邀著宋姑娘,東宮就不允宋姑娘來。”

  衛國公微頓,他這話說得模凌兩可,但還是感覺到了黎公公語中的不悅,這太子與穆奕自來不對路,之前傳聞二人還爭搶薛渝言來著。

  今日是穆奕生辰,這話語中自然也沒多少客套。

  黎術給宋意歡輕輕躬身,不像是要來拿人的樣子,他可不是個對尋常人有好臉色的人。

  一旁的薛渝言等著片刻,也不見黎公公將目光看向她,莫不是忘了她了,之前太子體健時,她常去東宮的。

  黎術哪顧得什麼薛渝言啊,太子還在等著人呢。

  衛國公瞥了宋意歡一眼,換話道:“不知太子殿下可身子好些了,宋家這事,著實罪過,隻望大理寺早日為殿下明察真相才是。”

  他這話是想表明立場,國公府對宋家置之不理。

  黎公公挑起眉梢,心緒微暗,“勞費國公爺關心了,太子殿下尚在安好,不然也不會親自來提問宋姑娘了。”

  幾人聽言略有驚異,衛國公問道:“太子殿下也來了?怎不見入國公府來。”

  隻聽黎公公回應道:“殿下信奉風水玄說,近來身弱,國公府地界陰氣太重,怕招了什麼不幹不淨的東西,便不擺駕入府了。”

  這話裡的暗諷,說得在座的人面色難看,尤為是國公夫婦,衛國公道:“黎公公說笑了,國公府自來清淨,何來陰氣太重一說。”

  宋意歡則頓在原地,心中有些不知所雲,便尚不做聲。

  黎術不再接衛國公的話,目光瞥到柳薇手中端的琴盒,一眼便瞧出這琴盒裝的是什麼,他面露詫異,“宋姑娘怎將鶴唳清宵帶來此處?”

  眾人見他這神色,這是把真的鶴唳清宵沒跑了,隻可畏這琴弦已損。

  宋意歡抿了抿唇,輕聲道:“本想為穆世子生辰獻曲,不過此番是不成了……”

  黎術挑了挑眉梢,“宋姑娘,鶴唳清宵豈能隨隨便便彈給什麼闲雜人聽,太子殿下脾氣可不好,便是要拿你試問的。”

  這話說得熟絡,也讓穆奕臉色僵了僵,不知名的可是在罵人?

  宋意歡微啟唇,沒回話,見此,身旁的柳薇總算找到解氣的口子了,“我家小姐皆是一份好意,黎公公切莫責備,國公府的人沒幾個好的,那四小姐見著玉琴,生了壞心,還將琴弦割斷了。”

  柳薇將琴盒打開,裡頭的琴弦搖搖欲墜,一把絕琴就這麼凋零著。

  見話說到穆洛落頭上,她心急撇開關系道:“這…這琴本就是破的,怪不得國公府,誰讓宋意歡帶來,太子要怪便怪你家小姐。”

  穆洛落年幼無知,說話不過腦子。見黎公公變了臉色,當即穆奕將她拉回來,命她退下。

  黎公公蹙了下眉頭,嘖嘖兩聲:“四姑娘這話的意思是太子殿下親賜的玉琴是破的?”

  穆洛落躲在兄長身後,生了膽怯,穆奕扶手道:“家妹口無遮攔,黎公公莫怪。”

  黎公公目光越過穆奕,直接看向衛國公,“此話還是去同太子殿下說吧,小的可做不了主。”

  說罷,黎公公對身旁的宋意歡道:“宋姑娘請吧,殿下還在府外等著你。”

  在場之人聽得清清楚楚,按理說太子不可能會來接宋意歡,加上這琴弦,太子也不可能會為了一個罪臣之女,同國公府動怒吧,這裡頭到底有什麼貓膩。

  穆奕看向宋意歡,太子分明於東宮病重整整近一個月,這二人怎麼可能會有接觸,以前太子同宋意歡算不上友人,更何況現在。

  見黎公公領著宋意歡,欲退出宴廳,穆奕眸色微暗,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開口道:“敢問黎公公,太子尋著宋姑娘所為何事?”

  黎公公頓住步伐,看向身後的人,輕輕一笑,“這國公府怕是還不知曉,今兒下午大理寺的案子有了些許結果,宋太醫藥方被調換,藥中之毒乃是仁風堂所出,案子尚未解,但念宋太醫是被誣陷,身體虛弱,便免去牢獄之罪,暫且回府調養。”

  宋意歡一驚,抬首看向黎術,滿腦子皆是父親離了牢獄,這消息來得太快,她還沒反應過來。

  此言驚了滿堂,廳宴之中鴉雀無聲,氣氛冷凝,隻見在場眾人臉色一青一白,甚為好看。

  宋初堯出來了?分明半個月前,大理寺步步緊逼,幾番刁難,可沒有打算放過宋家的意思。

  黎術神色微淡,語態中卻沒多少溫度:“太子身疾未愈,明賢仁善,特命奴才來將宋姑娘提去盤問,還由不得不相幹的人肆意擺布。”

  說到此,黎術冷睨一眼穆洛落,冷幽幽道:“鶴唳清宵乃為早年太子之物,玉琴珍貴,這事到了他耳裡,自是要大發雷霆的。”

  眾人呼吸微屏,變故之大,一時間措手不及,太子殿下這是要護宋意歡的意思?可這怎麼可能……

第17章 馬車

  天色陰沉,細雪中夾雜著雨,顯得格外寒涼,國公府門前的大燈籠尚未點上燈火。

  門口臺階下,停著一輛馬車,翠蓋朱漆,華貴氣派,車上刻著東宮的徽記,車前車後皆站立著護衛。

  當今太子毒症纏身,不宜外出闖風,這是大半個月來唯一次離了東宮,還是來了國公府。

  要說這太子,自來受皇帝陛下看重栽培,特命最為德高望重的中書令周熹為太傅,而後年僅十五便出入朝堂之上,才學兼得。

  二皇子都是年十七才入的朝政,奈何二皇子不受約束,嶺南邊境受擾,便提刀請戰,一去已是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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