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罵罵咧咧地推開了春哥：「別鬧。」
我一鐵直，來多少次酒吧都改變不了。
春哥找了一個角落，點了幾打酒。
沒一會兒，昏暗的酒吧開始放起勁歌熱舞。
舞臺上的男人妖娆地扭動著身姿。
春哥直呼過癮。
最近我分手，春哥也失戀了。
他說就當是療傷吧。
他看著就走到舞臺中央。
我一個人聽著音樂，一口又一口地喝酒。
我半靠在沙發上喝酒，一個胖胖的男人發出猥瑣的聲音。
「乖乖，我叫聶熊，能請你喝一杯嗎？」
好熟悉的名字。
我緩緩掃了他一眼，竟然是他。
這不是我前女友秦冰的現男友嘛。
秦冰是我大學時的學妹，追了我好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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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媽見我一直沒有戀愛催我總要邁出一步，感受了才知道自己喜歡誰。
我看秦冰還算知根知底，就答應了。
談了不到一個月，面都沒見幾次，她就轉頭就投入聶熊這個富二代的懷抱了。
聶熊都和秦冰在一起，怎麼還來公社？
我記得春哥說過，公社裡，隻有桌板是直的。
「抱歉，我在等人。」我隨口拒絕了聶熊。
他似乎並不想放棄，油膩的身子靠著我坐了下來。
我皺眉。
聶凱見我不說話，語氣逐漸囂張：「摘下口罩給我看看，我給你一萬。」
我靠著窗戶挪了挪，冷聲開口：「從這裡滾出去，爹給你兩萬。」
聶熊顯然沒想到我會罵他，他臉色一青：「別他媽給臉不要臉，你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地。」
他一嘿嘿笑：「信不信老子讓你走著進來，抬著出去。
「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把我伺候好，一個月給你 10 萬。
「房子車子都不是問題。
「這條件你公社多少人上趕著，別不識趣。」
我玩著手裡的酒杯。
感情這個聶熊男女通吃。
其實秦冰和誰在一起都所謂，隻是這丫現在太招人煩了。
我嘖嘖一聲，揮起一拳頭砸了過去。
聶凱捂著臉，罵罵咧咧。
「你丫的，你這姿色出去也就是一萬一晚，裝什麼裝？
「老子今晚抓到非玩死你不可。
「都他媽來人，給我弄他。」
這裡的保安扶著聶熊，叫來了十幾個打手。
我還沒動手，就看邊上來了一堆穿西裝的人，把聶熊的打手攔住。
聶熊還在叫囂，從我邊上過去一人利落抬腳把他踹翻。
來人抓著聶熊的脖子一路拉到了洗手間。
我跟著過去，才看清來人是沈昱南。
他看著喝了不少酒，打人的手裂開流血，還是沒有要停下來。
我攔住他：「沈昱南，夠了，別打髒了你的手。」
他醉醺醺地抱住我一直笑。
這小子一喝酒就和白天判若兩人。
隨後來了幾個保安把聶熊抬出去了。
我在想沈昱南為什麼在這裡……
一想估計也是和我一樣陪朋友來。
沈昱南把手放到我面前，眼尾染上紅暈，委屈巴巴：「我幫你打了人，手都破了，你幫我包扎好不好。」
我看了下，說陪他去醫院，他堅持不肯。
我給春哥發了信息，就隨著沈昱南上了車。
6
別墅裡藥品齊全，我給沈昱南清洗傷口，上了藥，按照他的指示，手被綁成了一個大粽子。
我看著沈昱南有些納悶：「為什麼幫我？」
堂堂沈氏總裁，何必親自動手，還在酒吧這種人多的地方。
沈昱南紅唇抿了抿，忽笑：「我說單純看不慣聶熊行不行？」
他說完悶哼了一聲，把頭靠在了我的肩膀。
我一愣，腰被他環住。
「沈昱南……」
沈昱南醉醺醺地微抬了下眼：「別說話，超我。」
「有病？老子是男人。」
我有些驚慌地看著他。
這小子喝多了，胡言亂語，算了，懶得計較。
沈昱南見我表情嚴肅，唇角抿開了苦笑：「我困了。」
「困了去睡。」
「別墅隻有一張床，我們一人一半。」沈昱南嘴裡呢喃。
我問他為什麼隻有一間房。
他說不喜歡別人來，更不會留別人住。
說完，我尬住了。
這沈昱南的眼神我也覺怪怪的。
不至於因為一千萬，就盯上我吧。
我洗完澡，躺在床上刷手機，打算天亮就走。
沈昱南在裡面洗很久。
他出來時，包裹著浴巾，露出上半身。
臉上的酒氣未散開，眼神迷離，漂亮的鎖骨還有水順著腹肌往下滴。
不得不承認沈昱南長的是極好看的，遠超當下頂流。
我看了沈昱南幾眼，越發覺得燥熱，幹脆倒頭躺了下去。
睡到半夜，感覺到有呼吸打在我耳邊，我迷迷糊糊地剛想開口，就感覺到唇邊一片冰涼。
我在夢裡下意識地環住了身旁的人。
皮膚光滑細膩。
好久沒有做夢了，還這麼真實。
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早上醒來時，沈昱南正躺在我懷裡睡得正香。
我身下一片湿潤。
回想起昨晚的夢。
臥槽。
我嚇得跌下床。
我不會睡著把沈昱南當女人給……
……
他醒來會不會弄死我。
這特麼誤會大了。
我驚魂未定，想掀開被子確認下。
沈昱南緩緩睜開眼，他比我想得還要淡定。
「沈昱南，對不起，我們不會……」
沈昱南他拉開被子看了眼，漂亮的眼裡多了絲玩味。
「不至於，都是男人，這點事正常。
「你以為我們怎麼了？」
什麼都沒發生，我松了口氣，心裡還是忍不住回憶那個真實的夢。
「沒什麼，我先去洗洗。」
7
離開前，我問了沈昱南，他帶我來別墅到底有什麼目的。
沈昱南薄唇忽出口煙，神情灑脫：「司珩，要是說喜歡你信不信？
「我討厭聶熊的髒手碰你。
「看你也不可以。」
我不禁笑了笑：「喜歡我？在劇組倒有人把我認成女人。
「沈昱南，你搞清楚了，我是男人。」
沈昱南懶洋洋道：「我知道，在你家那晚就確認過了。」
我家那一晚？
我想起早上起來紅腫的嘴唇。
不會是他吧……
沈昱南見我愣住，眼神中透出狡黠：「司珩，要不要試著和我在一起？」
我心裡一慌：「瘋了，我不喜歡男人。」
沈昱南未再說話，唇角笑意深了深。
「沒關系，你早晚都會喜歡的，希望你喜歡我，與男女無關。」
我回去滿腦子都是沈昱南那句與男女無關。
這麼多年，形形色色的男女見得太多了。
我沒有喜歡過女人，也沒有喜歡過男人。
秦冰也是我抱著試試的態度去談。
平淡如水。
可每次見沈昱南，心口的位置確實異常。
我煩躁地從沙發上坐起來。
沈昱南是沈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別說和我在一起。
就算是普通女孩，沈家也不會同意。
我嘲諷地笑了笑。
還是乖乖當好自己的小演員。
8
過了幾天，沈昱南就像消失一樣。
那天的話，或許本來就是他開玩笑的。
我約了學弟餘凡去打籃球，醒醒腦。
在球場邊上圍了不少女生，時而歡笑尖叫，餘凡和那群女生打得火熱。
下場喝水時，餘凡碰了碰我：「師哥，天下何處無芳草，別不開心，我介紹對面的美女給你認識。」
我看了眼，女生很快害羞地低下了頭，是挺漂亮，可對比起沈昱南總感覺差點什麼。
「師哥，你在想什麼，把女生都看害羞了。」
我喝口水掩飾尷尬：「沒什麼。」
我竟然去和沈昱南對比，估計是第一次被男生告白，還沒緩過來。
餘凡在一旁邊偷笑。
打完比賽，我委婉地拒絕了女生的邀請。
餘凡直感嘆可惜。
秦冰這時從體育場外走來了，她穿著連衣裙，神色頗為驕傲盯著我。
「司珩。」
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什麼事？」
「司珩，和你分手是我的錯，但是你也不能找人去打聶熊。
「你知道他家的勢力嗎？他分分鍾可以讓你在娛樂圈混不下去。
「你聽我的，今晚去給他道個歉，我幫你說說好話，讓他放過你。」
我直接笑了出來：「秦冰，我想你誤會了，那天我陪春哥去公社，是聶熊找我要聯系方式未果，口出惡言才被打的。
「和你，可以說毫無關系。」
我話一出秦冰臉色忽白：「公社？」
看她的樣子懂得那是什麼地方。
「不可能，那種地方聶熊怎麼會去。
「他明明說是你嫉妒我和他在一起，找人打他。」
我嗓音冷了三分：「秦冰，我對聶熊沒興趣，對你更沒有，也不會因為你去打人。
「或許你對你男朋友並不了解。」
我說完秦冰還是不相信。
她語氣逐漸變得刻薄：「司珩，沒想到你竟然汙蔑聶凱。
「我男朋友我還不知道他喜歡男還是女？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聶家找你麻煩，你就別怪我不念情分。
「可別被逼到退圈，才來求我。」
佘凡在一旁看不過去，他白了秦冰一眼。
「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貨色。
「還想師哥跑去為你去打架，你配嗎？
「你那個男朋友肥頭大耳，也隻有你吃得下，少來惡心人。
「還封殺，他以為他誰，聶家沒別的，就是兒子多。
「隻有你傍上了聶家私生子，還以為自己多了不起，以後聶家財產都未必和你有關系。」
餘凡一頓輸出，秦冰臉色氣得一陣紅一陣白。
秦冰被氣得放下狠話，讓我等我。
餘凡回頭看著我：「師哥，我替你解決了這個難纏的女人，能不能請我吃飯。」
「行。」
我去餘凡宿舍洗了澡，還借了身他的衣服，打算帶他去後街開個包廂吃燒烤，喝酒聊天。
他一晚上都在問我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我仔細想了想，並沒有明確對象。
長得漂亮勾人點，比如沈昱南那樣就不錯。
餘凡見我答不出，他樂呵呵：「師哥，你不會不喜歡女人吧。
「要是不喜歡，你看我怎麼樣？」
我正在喝酒，一口噴在了他臉上。
他哭喪著臉：「師哥，我不至於把你嚇成這樣吧。」
我把衛生紙丟給他：「你小子胡說什麼？」
「那阿Ṭṻₖ姨不是讓師哥談戀愛試試，又沒說隻能找女孩子。
「咳咳，師ŧŭ̀²哥都可以和秦冰試，為什麼我不可以，我自我感覺比她強多了。」
我正要教育餘凡，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搭在了我肩膀上。
我回頭就看見沈昱南人畜無害的笑容：「不好意思，司珩已經和我在一起了。」
我看見餘凡手裡的碗掉了下去，他結結巴巴：「師哥……這是沈昱南？？
「你們在一起了？？
「臥槽，心碎了，情敵好強大。」
我：「……」
我無奈湊近沈昱南，壓低了嗓音：「沈昱南，別鬧。」
「誰說我在鬧。」
沈昱南抬眸，一手捧住了我的下巴吻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