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出軌了。
鬧到離婚，我爸堅持財產平分。
我媽卻選擇淨身出戶。
她拍拍我爸的臉蛋：
「寶貝兒，財產就當我補償你的，結婚二十年都沒愛過你，想想你也真可憐 。」
1
事情好像有點嚴重。
我爸被拍到和一富家女在街邊糾纏不清。
娛樂新聞鋪天蓋地「舊情復燃」這四個字。
「說你幾句還生氣了。」
我媽正在塗指甲，黑糖色的指甲油包裹著透明有光澤的指甲。
配上那雙白皙修長的手，顯得很漫不經心。
「那女的綠茶一個，人又愛撩，天天心思都在男人身上，臉上的皮都垂到下巴了，你搞外遇就不能有點眼光？」
我爸抿唇，看著我媽波瀾不驚的表情，深吸一口氣：
「反正你也不在乎，離婚。」
我媽總算抬起了自己眼皮子，盯了我爸幾秒，起身撩了撩自己剛燙的卷發就要回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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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沁人的淡雅香撲面而來。
我哆嗦著腿，左看看，右看看，最後一腳踩在我哥的腳上，眼神示意他趕緊說句話。
我哥起身伸了個懶腰，像摸家裡的哈士奇一樣摸摸我的頭：「沒事的妹妹，就算爸媽離婚以後都不要你，以哥哥的能力養你這個智障一輩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喵的，要不是周遭都是低氣壓，我真想一個大比兜甩過去。
我媽回房間收拾行李了。
拎著行李箱出來的時候，我爸臉色有些不好看，抬著頭看著高挑纖細的身影，道：
「我會聯系律師商量財產分配的事，不會少你一分錢。」
我媽搖曳生姿走到我爸面前，彎腰挑起他的下巴左看右看。
嘴上口紅的顏色是桃紅帶著細閃，桃花眼不需要過多眼影點綴，修得整齊的柳葉眉。
她拍拍我爸的臉蛋兒，笑得嫵媚：「寶貝兒，財產就當我補償你的，結婚二十年都沒愛過你，想想你也真可憐。」
最後離開的時候，我媽還回頭給我爸一個飛吻，「有空去民政局的時候提前 call 我。」
我媽走後，我爸明顯魔怔了。
就比如早飯，他看著味如嚼蠟。
我問他怎麼了。
他說沒我媽做得好吃。
我眨巴眨巴眼睛：「爸爸，媽在家一日三餐從來隻給自己做的……」
要說我媽在保持身材這方面，簡直是模範。
少油少鹽還控糖，三餐就是包含膳食纖維的水煮菜，高蛋白、低脂肪的魚蝦肉蛋，玉米、南瓜、紅薯、燕麥這種粗糧配合著大米、面粉換著來的碳水化合物。
豆漿是無糖的，牛奶是脫脂的，水果要低糖的。
一頓吃得比貓少。
我爸一個一米八幾大高個男人，加上我和我哥這倆嗷嗷待哺的娃，這樣吃，身體肯定受不住。
所以家裡保姆負責給除我媽以外的家庭成員做飯，我媽吃飯都是自己做。
二十年多年來從沒變過。
「呵。」我哥在旁邊嗤笑一聲，「爸，要離早點離，放心，我和希希會很歡迎後媽的。」
我又一腳踩在我哥腳上。
丫的添什麼亂！
我愛我媽媽，我是媽寶女！
誰也不許插入我爸媽的家庭！
2
我媽又回來了。
倚在沙發上，一雙腿又白又直。
腳上銀灰色帶細閃的十公分高跟鞋，身上白色大擺量吊帶裙，活脫脫一仙女。
我爸站在她身前，黑著臉咬牙切齒：「我之前上交工資的銀行卡在你那。」
我媽挑挑眉，聲音清脆空靈：「就為這麼點事叫我過來？」
「可真是冤枉，你當年遞給我後我隨手一放，你在臥室裡仔細找找。」
她一隻手託著自己的下巴，手腕上多了個晶瑩剔透的玉镯子，「實在找不到，你好好算算這些年你掙了多少錢，我賠你就是了。」
我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多瞄幾眼我爸。
他昨天在書房裡窸窸窣窣的，我過去偷瞄了一下，發現他在藏東西。
趁著他出去上班我去看了下，是張銀行卡……
我也不知我爸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了。
他咚咚咚跑去樓上，半晌拿下來一張銀行卡。
我一瞄尾號，可不就是他昨天藏的那張……
隨後我爸打開手機下載銀行 APP，特委屈地綁定銀行卡，查看餘額……
糟糕！這是嫌我媽這麼多年花錢太多了？！
要說我媽，真的是精致女人中的典範。
不上班，天天在家就是瑜伽、有氧、力量訓練、護膚。
其餘時間就是看書、在電腦前寫寫讀後感，偶爾出去旅個遊。
我小時候還對金錢沒什麼概念，後來高中畢業，我和我哥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後，我媽給我和我哥一人打了二十萬。
我和我哥一年學費也就幾千，加上學校雜七雜八的其他費用，四年也沒四萬塊。
那剩下十六萬就是我們四年的生活費唄。
於是我刻苦學習拿獎學金，參加比賽拿獎金，為的就是過得更富足，天天用貴婦霜！
結果……我媽是每年都打二十萬……
大學我愛美之後，回去扒拉我媽的護膚品、化妝品、衣服、首飾、包包等等。
怎麼說呢……我爸一年少說也能掙兩百個 w，但感覺沒存下多少……
「爸……」我哆嗦著腿肚子想為我媽辯解，「是我太能花了，天天找我媽要錢，您別怪——」
我爸壓根聽不見我說話似的，紅著眼看著我媽開口：「我這麼多年工資都上交給你，每個月隻給自己留五百塊，你是不是一分錢都沒花過？」
嘎？
感情還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默默回到沙發上繼續看戲。
我媽輕飄飄看了我爸一眼，那雙眼睛如秋波蕩漾，水靈靈的，「當初好像是覺著你掙得太少，花起來不痛快，懶得花。」
她道。
我爸氣得牙根都泛著酸。
而我是瞪大了眼睛，不大明白。
我媽沒花我爸的錢，那這些年她這麼大手大腳的錢都是哪來的？
老天，難不成還有冤大頭願意為我媽這樣的有夫之婦一擲千金嗎？
我多瞄了幾眼我爸的後腦勺，頓時感覺上面綠油油。
我媽大概覺得我爸挺闲的，讓他趕緊拿好證件去離婚。
我爸特硬氣說了一句要出差，上樓沒兩分鍾拎了個行李箱下來，氣衝衝從我媽面前經過。
然後……他停下腳步，深吸兩口氣，就在我以為火山要爆發的時候，他回過頭走到我媽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
「我們是無意間遇到的。」
「媒體都是斷章取義。」
「她話不好好說突然就抱住我，我一把就推開她了。」
此時此刻，我爸跪在我媽面前，抱著我媽的腿，臉蹭著我媽的裙子，讓人很難不懷疑他不是在揩油。
我看得目瞪口呆，我哥冷笑一聲，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我媽伸出食指抵著他的額頭，今日的口紅顏色是啞光玫瑰棕紅，又顯嫩又好看。
「你昨天可不是這樣說的。」我媽開口，「反正我也不愛你，就不耽擱你了。」
「寶貝兒，你真該感謝自己那麼優秀，要不然你連我一個眼神都得不到哦。」
3
要說我爸出軌，我是真不信的。
雖然他又高又帥又多金，但他工作是在實驗室裡，成日裡悶頭研究，又愛我媽愛得無法自拔，撐死了也就母蚊子能讓他高抬貴手把它拍死。
我從記事起，我爸對我說過最多的話就是：「有空跟著你媽，別讓男人要到她聯系方式。」
於是在無數個我哥在家打遊戲的周末，我都是屁顛屁顛跟著我媽到處亂跑。
起初我覺得我爸的擔心是多餘的，那結婚戒指又不是擺設，我媽估計也是怕被人打擾，出門就帶著。
結果……
結了婚的仙女也是仙女，六十歲土肥圓願意用金錢砸到我媽心動。
十八歲小弟弟一口一個女神姐姐，給我喊得心都快酥了。
那結婚戒指跟擺設似的。
曾經還有個堅持不懈的二十歲八塊腹肌男大學生一邊在我媽媽衣領上畫著圈圈一邊表示：「姐姐，介意換一個老公嗎？」
我在旁邊那幾十聲「媽媽」都沒讓他破防，反倒換來他一臉慈愛看著我……好像絲毫不介意當我後爸？
彼時我都十五六歲了，我媽二十五歲生的我，四十歲保養得跟二十四五歲差不多。
我上高中那會兒，我媽給我開家長會，勉為其難聽從我的建議，放棄華麗高貴的仙女裙，穿著 T 恤、牛仔褲，扎了個高馬尾，沒化妝，還戴了個黑框眼鏡。
我那幾十個同班同學沒人相信她是我媽，都覺得頂多是我姐！
還有其他班級的同學，有人還問她是哪個班的學生。
就這麼離譜！
如今奔五的人了，那張臉拿放大鏡懟上面都找不到瑕疵。
每個月花在護膚品上的錢得幾十萬。
為什麼這麼多？
因為四位數的精華她用來當身體乳，一天兩瓶算少的，她要是來個全身 SPA，十來瓶就是眨眼間的事。
用完還得來瓶四位數的面霜保湿鎖水。
除此之外，近幾年還增加了一項醫美，去一趟幾萬塊就跟打水漂似的。
她最常說的話就是：「女人啊，先愛自己，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的，幹什麼都有動力。」
事實她也做到了。
即便不出門，隻在書房裡看個書，她也會化好看的妝穿漂亮的裙子。
美其名曰：心情愉悅了做事更有效率。
據在我們家工作了二十來年的保姆說，我媽生完我和我哥後，上午做各種訓練恢復身材，下午看看書、插插花、練練字。
興致來的時候才會來到我和我哥的面前，拿玩具在我倆頭頂晃晃，跟逗狗似的，沒兩分鍾就繼續做自己的事兒了。
反倒是我爸，白天勤勤懇懇上班，晚上回來呼哧呼哧給孩子喂奶、洗澡、拍奶嗝等等。
代替我和我哥「缺失的母愛」。
當時我爸有個遠房表舅媽看不過去，陰陽怪氣了幾句，我媽在那做手膜，抬頭對著這親戚溫婉地笑了笑：
「是啊，我也覺得你表外甥是三世修來的福氣，能讓我給他生孩子。」
「也是他學歷、身高、樣貌、性格都拔尖兒，我才願意把這優良基因遺傳下去。」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