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重回救下冤種丈夫前》, 本章共2548字, 更新于: 2024-12-27 17:21:55

「我爹死了之後,我裝作什麼都不知情,隻能關了店,回老家避了避風頭,才又回來。」


「藥方呢?」


我問,一張口,牙都在抖。


他看了我一眼,垂了垂眼皮,愧疚道:「我爹給燒了。」


「對不起……」


他啞著嗓音道歉,「是我們家對不起你娘,這個錯,我們認,但你應該也知道,真正害死你娘的人是誰。」


「我知道。」


指甲嵌入掌心,已經疼到麻木。


他看著我欲言又止,最終說道:


「這家是我自己新開的醫館,早就沒留下什麼痕跡可以幫你們了,你們要真想要證據,我爹以前的問診記錄冊還在,我會給你,另外我還要提醒你一句。」


「我爹說,你娘喪失嗅覺味覺,中的是一種毒中毒,需要即調即用,一旦轉手,或是超過一定時間,就會失去效用,也就是說。」


「能給你娘下毒的,一定是你娘身邊最親近的,料理你娘日常,且又懂醫之人。」


一句話宛若五雷轟頂。


料理日常,親近,懂醫之人……


懂醫……


懂醫……

Advertisement


我慌不擇路地奔出去。


任憑青黛怎麼在身後喊都沒回頭。


是有一人,有一人。


我母親曾經視若親姐妹,我的乳母。


我娘的陪嫁丫鬟,芍藥。


可是怎麼會?


她親眼見過我娘的不容易,陪伴了我整個童年時光,暗地裡與我相處時,總罵我爹是狼心狗肺的東西,是負心人。


我幼時每每經過我娘的屋門口,聽我娘咳得撕心裂肺時,總見她在門口站著往裡瞧,眸子裡裝著的都是心疼。


那個與我娘一樣疼我愛我的人,那個當年被趕出府,流著淚不舍,要我堅強的人,那個說永遠在雲築小鎮等我的人,那個離府之後,還每年往我院子裡送紅豆棗糕的人……


難道都是假的麼?


好是假的,疼愛也是假的,紅豆棗糕也是假的……


我再一次將弑母仇人當成親人了?


不,我不信。


她在,她一定在,一定在雲築小鎮,做著紅豆棗糕等著我。


雖然我已經好幾年沒吃了,但她說過,隻要我來,就一定會有得吃。


隻要我來,就歡迎。


扯了幕離戴上,我奔到小醫館的後院,扯了匹馬,翻身上馬。


眼睛幹澀,已經流不出淚。


我瞪著前面的路,一聲聲催著馬。


雲築小鎮就在京城的邊郊。


春風刮面,是清冽的,涼意往脖子裡鑽。


我縮著脖子不管不顧,想象著紅豆棗糕的綿甜,努力驅逐腦海裡亂糟糟的想法。


終於,終於。


不多時,馬終於在一處小院門前停下來。


我翻身下馬。


小院門是關著的,裡頭安安靜靜。


「宋姨,宋姨!」


我邊喊著,邊快速上前推門。


門是小木門,關得不緊,輕易就被我闖了進去。


沒人,都沒人。


院內青石板磚積了厚厚的灰,檐下蛛網叢生,雜草鋪地。


我一間間廂房找,打開一間,就是塵土和霉味。


打開一間,心就涼一截。


直至尋遍全屋,一人都無。


滿院塵埃積草都看我笑話。


身後傳來一聲:「姑娘,你找誰啊?」


我回頭,端著簸箕的大嬸好奇地看過來。


我咽了咽心慌,啞聲道:「我找住在這裡的宋家人。」


「宋芍藥,是嗎?」


「嗯對。」


「早搬走啦,早幾年發財闊氣啦,舉家就搬了……」


「轟隆」一聲,腦內宛若響起一聲驚雷,她後面說什麼我都沒再聽清楚。


搬走了……


「能給你娘下毒的,一定是你娘身邊最親近的,料理你娘日常,且又懂醫之人。」


原來,我還認了這麼一個賊……


29


天落了雨。


雨聲淅淅瀝瀝。


坐在馬背上,晃晃悠悠,我突然不知往哪裡去。


斷了,又斷了。


路堵死了,線索沒了。


回頭想想,我這十幾年,皆是認賊作親,上輩子送出去一條命。


幡然醒悟,重來一遭。


沾沾自喜,以為一切都來得及。


卻不想,還是遲了。


在我愚蠢,被人當筏子使的歲月裡,人家已經處理好了首尾,等我再回頭,已經沒了蹤跡。


都說時間不等人,確實如此。


隻一念之差,便錯了好幾年。


如果我當時沒有沉浸在虛偽的溫情裡,能夠敏銳一點,再敏銳一點,察覺到每一年的紅豆棗糕少了斷了,再刨根問底,是不是就能挖掘出真相?


哦不,不,再早一點,早一點。


我不去那該死的莊子,不聽那便宜爹的話,不做端莊的宣平侯府大小姐。


任性一點,再任性一點,黏著母親,抱著不放,日日夜夜。


這樣的話……


是不是……


我也能有一個溫暖的懷抱可以依靠,有一個累了困了就能依傍的港灣?


也能有一個,屬於我自己的娘親?


也能在茫然四顧時……想起自己的歸路……


可沒有。


都沒有。


都遲了。


悔恨,自責,難過……


統統湧上來,攪成一團。


「為什麼不能早點……」


我低頭,不自覺地拍著自己的腦袋,「為什麼不能早點!」


「為什麼……」


忽而後頸一痛。


失去意識之前,有湿涼的手覆上我的手背,力道溫柔。


「小姐,小姐?醒醒。」


我迷蒙睜眼,映入眼簾的是青黛擔憂的臉。


頭痛欲裂,我支起身:「這是在哪裡?我怎麼……」


啞了聲。


眼前正是我們今日偷梁換柱的地兒,我常去的茶館包間。


邊上點了一根安神香,旁邊有沏好的茶,擺好的茶點。


茶香嫋嫋,案幾上擺著幾本我常看的醫書。


似乎我隻是在屋內喝茶看書,看乏了,便就地睡了一覺。


可我腦海裡的記憶告訴我並不是。


我帶著青黛去了小醫館,見了王小柱,了解了當年的實情之後,懷疑下毒之人是母親的陪嫁丫鬟,我的乳母。


又去了雲築小鎮,那裡空空如也。


心口的悶痛沉重感還在……


那我怎麼回來的?


隻記得好像……


我不自覺撫了撫手,那一股湿涼的觸感像是還在似的。


「小姐,您去了哪裡了?又是怎麼回來的?擔心死奴婢了。」


回神,青黛哭得鼻頭都發了紅。


我細瞧,才發現這丫頭身上的狼狽,額發湿黏地貼在皮膚上,身上半邊裙裳都湿了,湿……


猛然醒神,後知後覺低頭一看,身上著的是中衣,渾身幹爽,我瞪眼:


「我身上的衣服是誰換的?!」


「奴婢也不知道啊,嗚嗚嗚。」


青黛邊說邊哭,「您突然就衝出去了,落潭大人都追不上。我們隻能循著馬腳印去尋。沒等尋到,天上就落了雨,雨勢太大,衝花了腳印,我們就找不著了嗚嗚嗚。」


「後來,茶館的小廝給我們遞了信,說您回來了,我們才回到這裡。」


正說著,門外模糊的爭辯聲越來越近。


「哎呀,都說了,奴家什麼都不知道。」


「哎,別拿劍嚇唬人家啊,奴家怕死了。」


「你板著臉也沒用,我真不知道!」


緊接著,門外傳來敲門聲:「主子。」


是落潭。


青黛忙起身去衣架上拿衣服過來,衣服還是我之前的那一套,一模一樣,但是很幹爽,完全沒有淋過雨的痕跡。


我抓過聞了聞,上面有很淡的一層桂花香,還有一絲……


我努力湊近。


太淡了,辨別不出來。


「先換上。」


我放棄。


青黛給我換上衣裳,我坐在常坐的位置上,端起茶杯,裡面的茶水溫度剛剛好,不冷不熱。


桌上還有一碟點心,淡黃色的,縈繞著桂花香。


一摸碟底,也是溫溫的。


青黛過去打開門,我抬頭看去。


一個灰衣裙裳的小婦人就被推著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冷臉的落潭,劍抵著她的後腰,沒出鞘。


「哎哎,哎喲,輕點輕點。」

潛力新作

  • 綿羊男友敲粘人

    綿羊男友敲粘人

    校長的兒子在食堂襲擊我。說我騙他的感情還騙他的錢。「原來你根本就不喜歡我,隻是看中了我的錢!」我沉默了,因為我壓根就不認識他。

    從相遇的那一刻起

    從相遇的那一刻起

    "我是世界上最後一輛實體汽車。 我的主人是世界上最後一個實體人類。"

    校霸的好腰

    校霸的好腰

    早上地鐵太擠,慌亂之中,我摟住了校 霸的腰。「你,輕點抱.....」「有點痛。」

    我的啞巴新郎

    我的啞巴新郎

    我跟宋城結婚那天,他前女友穿著婚紗來搶婚。 「宋城,我這輩子就勇敢這麼一次,你跟不跟我走?」 我看著宋城滿臉慌亂,正想感慨這種狗血的場景竟然也會發生在我身上。 宋城拿過司儀的麥克風大聲說:「你他媽誰啊?走錯片場了吧? 「再攪和老子婚禮,左眼睛給你打右眼眶裡面去。」

  • 別動那個男主讓我來

    別動那個男主讓我來

    穿成父母早逝的小可憐,被鄰居帥哥哥養在身邊。 相依為命八年後,哥哥成了金融大佬資產上億。 我跟著吃香喝辣,好不快活。 誰知系統姍姍來遲,告訴我: 這是個言情世界,我哥是男主,我是炮灰男配。 劇情裡,我對女主一見傾心死纏爛打,她卻和我哥兩情相悅。 我跟我哥反目成仇,最終被趕出家門一無所有。

    身份被冒充後我手撕顛婆

    身份被冒充後我手撕顛婆

    "新生群裡,我發現有人拿著我的照片招搖撞騙裝名媛。 我問她為什麼偷我的圖,她反手將我發在群裡: 「現在的人都這麼厲害嗎?偷我圖還找上門了!」 群裡的人也紛紛嘲諷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就連輔導員也指責我的不對。 我怒了,拿出手機喊來我媽: 「難不成是你在外面給我生了個妹妹?」"

    你來時心火燎原

    你來時心火燎原

    採訪前夫時,我孕吐了。 四目相對,尷尬了。 我尬笑,職業操守下隻能堅持採訪。 「能說說您這麼努力打拼事業的原因嗎?」 前夫慢悠悠地開口道:「老婆孕吐了,我得賺奶粉錢!」 「……」

    我媽沒苦硬吃

    我媽沒苦硬吃

    "我媽喜歡沒苦硬吃。 她不僅自己吃,還逼著我一起吃。 40 度的高溫天,她非得大中午下地幹活,我勸不動隻能自己去幹,中暑進醫院還被她嫌嬌氣。 她要節約糧食,飯菜餿了也不肯倒,逼著我吃完。 她說:「為了養你,我吃了一輩子苦,憑什麼你可以過好日子?」 結果她年齡大了身體差,食物中毒進了醫院。 我去醫院照顧她,半路上新買的車突然剎車失靈,死在了手術臺上。 死後我才知道,是我媽割了我的剎車皮。 因為有車的人,能跑得很遠。 跑遠了,就不受控制了。 死過一次,我悟了。"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