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傅情》, 本章共4013字, 更新于: 2024-12-18 14:45:59

許是喝得有些恍惚,我竟看見傅宴辭對她笑了。

笑得無比浪蕩。

我實在討厭李思,更討厭傅宴辭對她笑得花枝招展的樣,心裡泛悶,拔腿過去,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我沒忍住,捂住嘴去廁所吐了。

出來時,腦子清醒了許多,被酒精燃起的孤勇也消失殆盡。

我索性去花園散步了。

我隻是想找把椅子坐下,沒想到卻看見江執和人在交談。

我無意偷聽,轉身就走。

「甘心嗎?就這麼把她讓出去,你和溫冉大學就認識了,沒道理輸給一個才和她認識不到幾個月的傅宴辭。」

腳步頓住,鬼使神差地,我沒走。

「不甘心。」

「那就告訴她啊,你壓根沒把她當替身,說那種話也隻是為了迷惑對方,你壓根沒想過把她送給誰。」

「以前你忌憚他,怕他對溫冉下手,如今人都進去了,你還怕什麼?難道真要等一切都來不及,你才肯說?」

「你故意不澄清你和李思的關系,是想讓她恨得更徹底一點吧?」

「我們倆之間,不單單隻是楚越的問題……」

後面的話聽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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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腦子回蕩著聽見的那句話。

沒把我當替身,也沒有想過要把我送給誰。

僅僅隻是一個誤會嗎?

那我這幾個月的恨到底有何意義?

我想報復他,讓他後悔難受的婚姻,又何其荒唐?

為什麼,會這樣啊?

原來有時候,知道真相,比不知道真相更痛。

原來有時候,不恨一個人,比恨一個人,來得更加痛苦。

為什麼,一開始不告訴我?

明明他可以說的。

明明……

我無聲地藏在灌木叢後,悄悄蹲下身子,泣不成聲。

椅子上的兩人早就回去了。

我漸漸哭出了聲音,攥著膝蓋的骨節發白。

良久,情緒漸漸平復。

「擦擦吧。」

骨節分明的一雙手,遞給我一張紙巾。

是傅宴辭。

我急忙起身,蹲得久了,腳發麻,他順勢扶了我一把,順勢看向不遠處。

很顯然,剛才的談話不僅僅隻我聽見。

他也聽見了。

他目光變得深沉:「溫冉,他沒負你,你是不是後悔衝動和我結婚了?」

11

我說不出話。

我想弄清楚。

我腦子裡亂糟糟的:「我去找他。」

「溫冉!」傅宴辭攥著我手的力道收緊,一字一句道,「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去找他是嗎?」

意識到他誤會了,我急忙解釋:「我隻是……」

「傅少。」

李思腳踩高跟,嫋嫋娜娜地走過來,我驀地想起裡面那一幕,拂開他的手。

「那你呢?你在裡面沒勾著李思嗎?都說你傅宴辭風流成性,我礙你事了是嗎?正好人來了,我給你騰位置。」

我扭頭就走。

穿著高跟鞋,穿著禮服,身上冷,腳也疼。

偏偏這破地方,連輛車都打不到。

走了約莫五百米,我氣惱地踢掉高跟鞋扔掉。

笑笑笑,到底有什麼可笑的。

下一秒,又把鞋子撿了回來。

好貴的,要小三萬。

夠我三個月房租了。

「冉冉?」

賓利車停下,露出江執的臉。

他拉開車門下來,前後看了一眼,眉頭緊皺:「這麼晚了,他讓你一個人回去?」

我沒好意思說我和他吵架了,自己先跑了。

「我散散步。」

他明顯不信:「上車吧,我送你。」

我本來要拒絕的。

卻在看見傅宴辭駛過來的車上載著李思後改變了主意。

我拉開車門,俯身鑽了進去,江執緊隨其後。

哪曉得傅宴辭從另外一側擠了進來。

司機大叔:「你們來一個坐前面吧,後面隻有兩個座位,坐不下三個人。」

下一秒,副駕門開了,李思坐了進來。

司機大叔要哭了:「不行啊江總,超載了,被拍到我要被扣分的,你們下去一個吧。」

四個人,誰都沒動。

我倒是想動,被擠在中間,動彈不得。

偏偏中間沒位置,就很尷尬。

「傅宴辭,我坐你車。」我咬牙。

「待會,事還沒說清楚。」傅宴辭望向副駕,「還不解釋?」

李思不情不願道:「真是服了,誰能想到傅氏集團總裁居然是個戀愛腦,溫冉,我是故意的,讓你不舒服,傅總和我說笑,是因為他很得意地向我炫耀你,並不是因為我,解釋得夠清楚了吧?」

傅宴辭扭頭問我:「冉冉,你信嗎?」

他這架勢,大有我說不信,他就賴在這裡讓李思解釋個夠的意思。

「信信信。」

我隻想快點下車。

哪曉得傅宴辭紋絲不動:「你敷衍我,你不信,」又對著李思,「你再解釋一遍。」

李思都快哭了:「我還要怎麼解釋?要實在不行回去翻監控得了。」

「也行……」

神特麼也行。

「傅宴辭,你到底要不要和我一塊下車?」

傅宴辭這會兒倒是不急了,緩緩看向江執,眼底晦暗如海。

「江總,確定沒什麼話想說嗎?」

江執掀眸。

四目相對。

兩個男人,一個倦懶不羈,一個清冷克制。

一樣地,神色出奇地認真。

半晌,江執率先挪開眼眸:「我倒挺想看見,你們離婚的。」

傅宴辭微微勾唇,下了車,脫下自己衣裳披在我身上:「溫冉,回家了。」

話罷,他牽著我的手往反方向過去。

夜幕中,賓利車漸行漸遠。

最後凝成一個黑點,消失在茫茫盡頭。

好像有什麼東西,徹底回不去了。

「溫冉?」

我有些恍神,對上傅宴辭眼眸,那裡面醞了無數情緒,洶湧地溢出來,他把我抵在車身上,唇瓣滾燙如火。

我無措又彷徨。

他握住我的手,反了一個面,十指相扣。

無名指上戒指的觸感有些冷。

說好的隻婚不愛,從領證那天就戴上的婚戒他卻從來沒有摘下過。

耳邊是蟬鳴的聲音,以及,他隱忍又克制的低語:

「冉冉,我給過你們機會了……」

12

是夜。

微風和著窗Ṭų₁簾,衣裳亂了一地。

昏睡過去時,我似乎聽見了一句話,又不太真切。

……

第二日,毫無意外地起遲了。

我低頭看了眼睡衣下的自己。

傅宴辭果然年輕氣盛,有顆好腰子。

神態恹恹,人也恹恹。

我抱著枕頭,沒骨頭似的,又癱回了床上,不想起床,不想上班。

傅宴辭應該才醒沒多久,浴室裡傳來哗哗水流聲。

十分鍾左右,響起開門的聲音。

我抬眸看去,虎軀一震。

傅宴辭就這麼甩噠噠地出來。

我臉上一熱,撈起個枕頭扔了過去:「你要點臉。」

「比這不要臉的事都做過了,你害羞什麼?」

和臉皮厚的人,沒法溝通。

「冉冉。」

他隔著被子抱著我。

明明用的同一種沐浴露,我卻覺得他身上的更香一些。

「熱,松開一些。」

他松開了,下一秒,被子一掀,我仿佛貼上個火球。

「寶寶,再睡一覺好不好?」

13

我工作室單子漸漸多了起來。

忙不過來,我招了兩個員工,也算是有了țű̂⁵起色。

這日,我剛從外面回來,準備發郵件,工作室進來個客戶。

「您好,請問……」

笑容僵在臉上,對方倒不在意,環視了一圈,語氣裡都是嫌棄:「傅家就給你這個?寒不寒酸?」

劉女士。

江執親媽。

我和江執在一起五年,兩年前我倆就打算結婚了。

他媽媽死活不同意。

江執家庭情況有些特殊。

江爸爸在外面還有個家庭。

劉女士雖是正室,可江爸爸不愛她,連帶江執,也不受寵。

眼看著江家大業要落入一個私生子手裡,劉女士哪能甘心?

她一心盼著江執出人頭地,做出一番成績。

江執進江氏很困難,也走得很艱辛。

最難那兩年,江氏沒一人聽他的。

說來也可笑,明明有著親近的血緣關系,卻被猜疑,被忌憚,江爸爸打心眼裡,就不偏愛江執。

所以劉女士知道江執的女朋友,隻是個隻有能力,卻無權無勢的女生後,強烈反對。

她想要江執娶富家千金,能在事業上助他一臂之力的。

江執是劉女士一手帶大的,他不能棄她不顧。

很多時間,都是我妥協的多。

妥協得多了,我也怨啊。

為什麼啊?

我沒權沒勢怎麼了?

從始至終,都是我陪在江執身邊,我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的啊。

可是權勢真的能輕松摧毀一個人。

江執拿地的時候,不管我能力多強,楚總就是不肯松口。

他那雙混賬又猥瑣的眼睛總是盯著我:「小溫啊,你們想要地,又不肯付出,哪有這麼容易的事啊?」

那塊地,是江執在江家翻身的籌碼。

江執說算了。

我想再爭取一次。

我們努力了這麼久,我快要向他媽媽證明我自己。

就差一步。

如果那天我從衛生間出來,沒聽見他們的對話,現在會怎麼樣?

不知道。

江執會真的把我送出去嗎?

現在我知道,他不會。

他早有了主意。

可他沒有告訴我。

兩個人的路,有一人偏離,那麼就永遠都不會相交了。

思緒收回,我淡聲道:「阿姨要是沒事,我先忙了。」

哪曉得下一秒劉女士就狠狠甩了我一耳光,厲聲訓斥道:「溫冉,你都結婚了,還去招江執,他到底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他不肯聽我安排結婚?」

「溫姐……」

「沒事,你們出去休息會兒吧。」

門關上,我揉了揉臉頰,劉女士出手狠,嘴巴有血腥味。

「江執結不結婚,和誰結婚和我無關,你與其來這裡教訓我,倒不如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他為什麼不肯聽你的,別到時候母子離心才後悔。」

劉女士氣得胸膛劇烈起伏:「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吧?我倒要看看,像你這樣不堪的兒媳婦,傅家長輩會放任你和傅家兒子不管?」

她氣哼哼地走了。

臉有些腫,我買了冰棍冷敷。

我想起很久很久以前。

那是我第一次見江執媽媽。

我歡天喜地,準備了禮物,當著江執的面,江媽媽表現得無比熱絡。

江執一走,她臉色立馬冷了下來,把我的禮物扔進了垃圾桶。

一條手鏈。

珠寶店買的。

三千塊錢。

不貴,卻是我那個時候,能負擔得起的最好的禮物了。

她趾高氣揚地對我說:「什麼不入流的東西都拿來送我?身上衣服都是地攤貨吧?我家狗穿的衣裳都比你好,下次別來了,我不喜歡,讓人惡心。」

我像被人狠狠甩了一耳光,臉火辣辣地疼。

江執下樓,她又變了一副嘴臉,挽著我手,親昵地喊我「冉冉」。

好像從那個時候起,就注定了,我和江執不可能在一起。

情緒有些難控制。

眼淚一滴滴砸在桌子上。

清晰又直白的疼。

手機響起,傅宴辭電話進來,我擦幹眼淚:「怎麼了?」

對方頓了片刻:「哭了?」

我沒想到他這麼敏感。

「沒。」

「我去接你。」

「才三點,你能下班了嗎?」

「傅太太,你是不是忘了,公司我說了算。」

掛完電話,我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又化了個妝,不明顯了才出去。

傅宴辭車停在門口。

我拎包出去:「你怎麼這麼快?」

「你臉怎麼了?」

我躲了躲,他箍著我下巴,仔仔細細地看,臉色登時變得難看:「誰打的?」

「你不說我調監控。」

「江執媽媽。」我道,「一點小摩擦,沒事了,走吧,我餓了。」

我拽著他出去。

坐上副駕,我見他打了個電話,就問:「你真的不忙嗎?」

「家裡電話,本來想接你回去吃飯,你這樣子,改天吧。」

我系安全帶的動作頓了一下,慢吞吞道:「都約好了,不然還是去吧,上次就爽約了,我們回家拿著禮物就去。」

他事事替我考慮,我也要為他著想。

「不想去就不去。」

「真的能不去嗎?」我故意問。

「想得倒挺美,醜媳婦都要見公婆,更何況你又不醜。」

他說完,握住我的手,似在措辭:「爺爺你見過了,對你很滿意,我媽可能……她的意見不重要,我爸很好相處,別怕,有我在。」

豪門太太……我做了最壞的打算。

14

時間還早,傅宴辭帶我去了商場。

挑選了一些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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