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引誘反派的正確方法》, 本章共4056字, 更新于: 2024-12-18 14:40:40

  兩人此番見面,沒起任何爭執,也沒有任何誤會。是連笙沒有想到的,她初嫁給易千城的時候,他小氣的模樣仿佛就在眼前,那時在他眼中,自己就代表著整個颍東,必須背負颍東的所有罪孽和汙點。可現在方大人死了,他沒有一見面就怪罪於她,反而更緊張自己的安危。


  想起方大人的死,她心裡又愧疚又難受,眼珠兒在眼眶裡打轉,念及易千城的好,不爭氣地掉了淚。易千城見她這模樣,嚇了一跳,他皺緊了眉,伸手幫她擦淚。


  “怎麼了?”


  連笙心裡難過,看著易千城憔悴的臉,心口堵堵的。她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腰:“夫君,你真好。”倘若她這話時撒嬌著說的,他必定心笙搖曳,可是此時她眼中含了淚,聲音軟糯歉疚,他心下的憐惜便多了一分。


  她不讓他看見自己臉上的淚,聲音卻還在繼續:“颍東對不起你,我也……方大人的死,抱歉。”


  他身子僵了僵,眸中情緒變化不定,最後輕輕拍拍她:“不是你的錯。”到了如今,他終於想通,連笙是連笙,颍東是颍東。她的難過沒有一絲一毫作假,她心裡的愧疚他感受到了。


  方牧的死,或許是他這一輩子另一個過不去的坎,曾經跟在他身後奮力殺敵的少年,如今化作異鄉的一胚黃土,至今不知魂歸何處。他心中憤怒,不甘,想親手將元兇千刀萬剐,卻無論如何也不會再遷怒到她身上了。


  正如他對宋元所說,連笙從嫁給他的那一刻起,就是沙棘的人,是他的女人。


  ~


  連祁很快就發現妹妹不見了,府中下人清醒以後戰戰兢兢地跪在大公子身前。連祁審了一通,也沒審出什麼頭緒,他向來脾氣溫和,此刻卻壓不住心中的怒火。


  倘若隻是沙棘的人還好,若是易千城來了,那連笙心中自然起疑,且再帶回連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她心中會存著抗拒,再也不信他這個哥哥。


  大公子冷著臉,平日神仙一樣的人,此時看了讓人心中害怕。


  連祁本以為沙棘的人不會這麼快找到連笙,他事務繁忙,也怕轉移連笙讓她起疑,沒想到一會兒功夫,人就被帶走了。


  怒歸怒,他理智還在。吩咐殷洲:“關了城門,挨個搜查,就說颍東混進了賊子。父親那邊也這樣說,不必多解釋。”


  殷洲領命離開,連祁掃了一眼戰戰兢兢的下人,淡聲道:“下去。”


  人散得差不多,他這才邁進內室,榻上微亂,足以猜到方才主人還在上面休息過。連祁垂下眸,撫過褶皺,榻上涼了,沒有一絲溫度,他的眉眼沉鬱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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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那根鳳簪落入他眼中,他臉色變了變,撿了起來。鳳簪落在床角,不是枕頭一方,他一思量便明白,一定不是妹妹不小心掉下來的。


  而是……有人故意扔掉的。


  他這才想到最糟糕的一種可能——沙棘的其他人不會扔妹妹的東西,除非是易千城!


  連祁瞳孔微縮,不能讓他把連笙帶走,她走了,他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小小小鞠”的營養液~


  ——————


  甜甜的二更到啦~今天的尾巴敲棒~


第39章


  連祁心中不甘, 他毀了連笙的信, 易千城遠在封幕,連笙對連絲恬嫁給二皇子的事一無所知。他本以為在這宅子和連笙換種方式相處, 久而久之她會接受哥哥不是“哥哥”這個事實。


  沒想到易千城竟然會來颍東!連祁很少失策,但這次,他高估了自己的速度,低估了連笙在易千城心中的地位。他的手撫過鳳簪上的寶石, 心裡像關住了一頭橫衝直撞的野獸,撞得心口發悶, 隻差一點, 隻差一點就會成功。


  他順利瞞過了妹妹, 但一切計劃全部被打亂。


  連祁將鳳簪收到懷中,邁步往外走, 既然易千城來了, 就不能讓他活著回去。易家與連家的隔閡抹不平,易千城早晚會出手對付連家, 這次他沒帶大軍來, 但下次就不一定了。


  一是為颍東, 二是為連笙, 易千城必須死!


  他此番算計連笙並不知情, 她在陪著疲乏的易千城。易千城許多日沒睡好, 他有逃出颍東的後招,此時也不急著回去。算算日子,軍師也應該拿下封幕了, 他心中輕松,便抱著嬌|妻睡覺。


  連笙晌午沒睡好,但她心中裝了事,便順不著。他抱著她睡,她心裡想他,就沒抗拒,任他抱著。她睡不著就偷偷打量他,他閉著眼,呼吸均勻,臉上帶著幾分憔悴。


  她心中又甜蜜又心疼,旋即想起兄長,心中添了幾分不安。她不見了,哥哥肯定很快就知道了,易千城不願這麼快離開颍東,他想去找方牧的屍骨,帶著自己的兄弟回故鄉。連笙怕兩個男人起爭執,傷了誰都不好。


  她心中怨父親的無情無義,可哥哥從小到大都沒有對不起自己,他護著她長大,又不惜千裡將她接回來,因著擔心她的安危。她想起那兩封信,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不願意去懷疑,但心裡的猜忌卻難以消失。


  她不懷疑宋元了,宋元雖然討厭自己,可是不至於會忤逆易千城。易千城的大軍還在封幕呢,這會兒易千城來沙棘很危險,宋元倘若知道自己的行蹤,肯定會以她尚且安全為由勸下易千城。


  哥哥他……


  連笙思緒紛雜,易千城醒後看了她好一會兒她也沒發現。她乖乖窩在他的懷中,他盯著她嫩滑的臉,湊近了看,一絲汗毛都看不見,果真天生麗質。


  他見連笙想得出神,沒去打擾她,等她終於回過神,他方笑道:“在想什麼?”


  連笙知道他不喜兄長,因此挑了部分實話與他說:“在想方大人的死,我了解父親,他沒那個膽子平白殺了方大人,背後必定有人唆使。”


  這事易千城也贊同,害了方牧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連笙不知道後來連城主寫去皇城的信,他卻是親自看過。事情說起來也簡單,但凡知道那封信的存在,便知道方牧的死與梁臻脫不了幹系。


  隻不過那信上盡數是連城主醜惡的嘴臉,讓人更恨連城主罷了。派人送信來的梁臻,也一定不清白。


  他不瞞她,將梁臻的事說了一說,連笙又幾分詫異地重復:“梁臻……”


  易千城有幾分意外:“你識得他?”連笙搖搖頭,說認識還真談不上,“約莫一年半以前,當時他還是二皇子,代替皇上來颍東巡察過。”


  她對梁臻沒什麼印象,隱隱記得他看起來像個輕佻浪蕩的公子,著一身華服,打量她的眼神讓她不舒服。聽易千城提起梁臻,她想了想,有幾分緊張:“梁臻想聯合父親對付你?”


  看起來卻不像,梁臻顯然不中意連城主這個手下。但看她擔憂的模樣,他心中爽利,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阿笙懂得為夫君著想了,真乖。”


  她杏眼亮晶晶的,有幾分羞怯。他見了心中感動,更多的是心痒痒,扣著她的後腦勺吻了上去。反正更羞臊的事已經做過了,他不在乎白日宣淫。


  他的吻熱烈霸道,扣住她不讓她退卻,連笙被他吻得沒了力氣,揪住他的衣襟,看著無助可憐。


  她雙頰緋紅,眸若秋水,越是這番模樣,他見了越想要欺負。這麼嬌媚個人兒,恨不得揉進骨子裡。易千城伸手去扯她衣裳,連笙咬唇,心裡有幾分緊張,忍不住想到了那晚上。


  外面日頭還明晃晃地照著呢,她實在沒臉與他扒光了做那事,隻好小聲提醒他:“夫君,現在是白天。”


  他輕笑一聲,呼吸粗重,埋首在她懷中。她衣裳被他扒得差不多了,因此他唇上的小動作立即被她感受到了。


  偏他還在問:“你說什麼?”


  連笙真以為他沒聽清,她耳朵紅得滴血,伸手去推埋首在她……那裡的那顆腦袋,又重復一遍:“白天。”


  他覺得她可愛,煞有介事地啞著嗓音接:“嗯,確實白。”連笙知道又被他騙了,隻不過這會兒她被他撩得全身發軟,沒力氣打他,想到那晚上還沒成她就那麼疼,而且這男人根本停不下來的,她委屈噠噠地推了推他。


  易千城與她十指相扣,另一隻手去扯她裙子。他被欲|望燒昏了頭腦,甚至忘了這還是在颍東。


  直到門外傳來三聲叩門聲,連著敲了兩遍裡面的人才聽見。易千城任性起來不像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他的手沒停,依然在往她腿心鑽。


  連笙卻受不了外面站著人在焦急地喊,自己夫君還置若罔聞繼續的事兒。她咬唇,拉過被子,死活不讓他碰了。


  易千城意猶未盡地收回手,他將她脫得差不多,自己衣衫卻隻凌亂了些。他臉色不是很好,整理好了衣衫,又替連笙把錦被裹嚴實了,這才開門出去。


  親衛聽裡面有聲音,卻遲遲不見將軍應聲,此時將軍開門出來,又關好門。易千城面容冷峻威嚴,冷冷地看著他:“什麼事?”


  “颍東城門關了,大公子連祁在吩咐人搜城。”親衛忙道。


  易千城既然決定找一找方牧的屍骨,便猜到了接下來要面臨的危險,城門關了還可以再開,他一點也不著急。易千城吩咐道:“按原計劃行事,我帶夫人去城郊等你們。”


  親衛領命去了,易千城才又回到房內。方才他們商榷的時間,連笙將衣裳穿好了,易千城看了她好幾眼,別開了目光。這還不是時候,他看著隻能幹難受。


  連笙眨巴著眼問夫君:“發生什麼事了。”


  她好哥哥做的壞事他向來不遺餘力與她分享:“連祁下令把城門關了,正搜查我的行蹤。”


  連笙臉上白了白,紅潤的小臉瞬間變了個模樣,易千城瞥見了,終究還是不忍心佔了上風,問她:“怎麼,不信任你夫君的能力?”


  她連忙搖了搖頭,曾經易千城帶著她去追擊想傷害易環的人,她就知道他的厲害。但這裡是颍東,易千城帶的人並不多……她心中難免擔憂。


  “整理好,我們要離開這裡了。”


  哥哥在搜城,連笙知道這裡不能多待,忙整理好衣裳,系好披風,回眸見易千城看著自己的發間,她露出幾分疑惑,易千城沒解釋什麼,移開了目光,道:“走吧。”


  到了方牧戰死的那處,連笙不由得放慢了腳步。易千城臉上的冷漠也多了幾分,這裡曾經死過那麼多人,仿佛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腥氣。


  他的兄弟,颍東的好男兒們,就是被人算計,死在了這裡。


  連笙先前已經來過這裡一次,此時再來,心中哀緒忍不住又起。易千城卻突然出了聲:“方牧從軍那年,還是個十五歲的少年。他那時常常吃不飽飯,不像後來那麼健壯。他餓著肚子,練槍法卻比誰都努力認真。第一次上戰場時,他沒有一絲畏怯,回來卻吐得昏天黑地。”


  他回憶著,“方牧是個好手下,也是好將領,沒人不喜歡他。如今他回不去沙棘,一定很難過。我既然來了,總得帶他回家的。”


  連笙感受到了他的傷感,他那樣難過,她聽他口中的方牧,也覺得胸口發悶。她沉默著聽完,不知道怎麼安慰他才好。


  上前幾步,連笙握住他的手。易千城的大手幹燥冰涼,他低頭看她,連笙輕聲道:“我們一起帶方牧回家。”她知道他無需安慰,人死了什麼都沒了,想必回到沙棘也是方牧最後的心願。


  他不說好,隻靜默地看她為自己暖手,他體質偏涼,她的小手柔|軟溫熱,融化了冷冰冰的地方,驅散了他眉宇間的淡漠。易千城喜歡這樣溫柔的連笙。


  夫妻倆在郊外等了好一會兒,易千城的親衛壓著一個少年匆匆趕來,那少年低著頭,被人拖著走,顯然昏迷著。連笙聽見動靜回眸去看,怔愣了一瞬,立刻認出了那是誰。


  她同父異母的弟弟!連璽越。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lanzzzing”、“小小小鞠”、“蘇漓”、“日更的小號”四位小天使的營養液,麼麼噠!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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