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來的人中就有他。
姜婉婉紅唇輕翹了下，唇角掀起一抹似嘲似瘋的弧度。
看來不需要她做什麼，周海瓊就先自己翻車了。
謊話說多了，遲早就翻的一天……
瞥了身邊的周海瓊一眼，姜婉婉對著她微微一笑。
周海瓊被姜婉婉一眼看的莫名其妙，還以為她是在挑釁，頓時心生怒氣，越發說的起勁，想要借此壓姜婉婉一頭。
姜婉婉：“……”
她總算明白了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
姚宮如沒有直接拆穿周海瓊，而是淡淡笑了笑，雙手交疊在面前的桌子上，又問了一句：“ 聽起來你和羅冰冰關系不錯。”
周海瓊隱約覺得他這句話有點奇怪，但沒細想：“我們年級相仿，小姑娘麼，可能是看我也是女孩，比較親近，平時我們經常一起聊天。”
她不自知，還重復強調了下是小姑娘。
四周的醫生神色越發怪異，紛紛低頭不說話。
姜婉婉也差點笑出來。
隻不過她想笑是因為周海瓊那句我們年紀相仿——
到底是周海瓊沒有自知之明呢，還是她對年紀相仿這個詞有什麼誤解。
“嗯。”姚宮如臉上神色也有一瞬間的異樣，他松開交疊的手，看了眼周海瓊，“既然你們關系不錯，那你對他的論文有什麼印象麼？談談他的論文如何，其中有什麼突出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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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
周海瓊面色一僵，心中慌了一下。
她不自然一笑，找了個借口想要含糊過去：“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而且……前段時間我忙著帶學生，還要接診看病人，太忙了，加上學生太多，已經忘了。”
解釋是沒什麼問題，理由也很充分。
“辛苦了。”姚宮如好像相信了，面色不變，對著周海瓊點了下頭，似是在誇獎她。
可他的語氣卻不怎麼好。
這讓周海瓊心底很不安，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很快，周海瓊就知道了那裡不對勁。
她臉上勉強的笑還沒褪去，就聽到姚宮如對她道：“恰好，今晚你帶的那幾名實習生也來了，我看他們在醫院外面徘徊，就帶了過來，想讓他們講講論文怎麼寫的，王醫生，他們在外面，你帶他們進來。”
姚宮如對著距離門口位置最近的一個醫生說了句。
被點名的男醫生神色復雜的看了周海瓊一眼，點頭走了出去。
姚宮如溫和一笑，看向周海瓊：“正好一起敘敘舊，你算是她們的導師，她們論文全過，應該很想跟你聊聊。”
周海瓊臉色瞬間煞白，握著的手也緊緊攥了起來，指尖輕輕顫抖。
她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一個字，整個人徹底慌了。
要是那幾個實習生來，那她……
幾乎是瞬間，周海瓊額頭上就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她有心想支開門口的實習生，可時間緊迫，根本來不及想辦法。
她隻能眼睜睜看著醫生將幾名實習生給帶了進來。
進來了三個實習生，周海瓊眼熟的隻有一個。
是裡面唯一的一個男生。
她記得男生好幾次糾纏著問她一些題，她煩不勝煩，直接不耐的說沒空就去約會去了。
周海瓊看男生也在，臉色更加不太好看。
她擔心男生會告狀，所以先勉強露出一抹笑打招呼，想表現的溫柔一點讓男生忘記之前的事情：“你們怎麼來了？恭喜你們論文全過，你是……”
第439章 這是又來一趟？
周海瓊看著男生，面露隱隱歉意：“之前你們人太多，名字經常記混，你是？”
周海瓊不問還好，一問在座的醫生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敢再繼續看下去。
幾分鍾前周海瓊還說她和羅冰冰關系不錯。
現在竟然……
不認識？
四周醫生眼神太怪異，饒是周海瓊現在正慌著也注意到了。
她……
問錯什麼了？
周海瓊眼皮子跳了幾下，忽然升起不太好的預感。
姚宮如微微一笑，‘好心’的替她解答了這個問題：“周醫生不認識？他是羅冰冰，就是我剛才跟你提的那名論文寫的不錯的學生。”
羅冰冰……
是男的？
周海瓊頓時如遭雷劈，臉色慘白如紙，一句話也說不出。
因為這次她的慌太扯，沒辦法圓，所以就連平時瘋狂追求周海瓊的幾名醫生也不敢站出來替她說話，唯恐牽連到自己身上。
周海瓊強壓下心慌，竭力擠出一絲笑，攥了攥冰涼的手開口：“是你啊……昨天有個小姑娘聯系我……我還以為她叫羅冰冰，實在是太繁忙了，我記性又差……名字原來一直是記錯的。”
周海瓊一直在說，而羅冰冰則完全不想搭理她。
要不姜婉婉，周海瓊差點就讓他們全掛了……
任誰也不想給她好臉色。
而且名字？
羅冰冰都想當面拆穿周海瓊。
周海瓊沒教他們多久，估計連他們一共幾個人都不知道，更別提記住他們的名字了。
會議室隻剩下周海瓊強行解釋的聲音……
至於多少人相信……
估計沒幾個。
也沒人敢站出來質疑什麼，畢竟周海瓊是個主任，職位不低，沒人想得罪她。
姚宮如也似乎沒想在羅冰冰這個名字的小問題上多追究，而是看向羅冰冰，溫和一笑：“羅同學，麻煩你講講周醫生是如何帶你們的，周醫生是我院首次帶實習生論文全過的醫生，我院想對她進行嘉獎，她的一些教學經驗方便講講？”
“院長，我也隻是做了分內的事，也沒幫上他們多大忙。”周海瓊心裡慌的不行，這會兒她不敢奢想姚宮如再對她刮目相看，隻想盡快結束這個話題。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太晚回校也不安全……”
周海瓊假意關心著實習生們的安全，實則想將幾人越快送走越好。
羅冰冰一直在旁聽著，看周海瓊虛情假意的關心她們，還將帶實習生全過的功勞攬到自己頭上，實在看不下去，站出來直言道：“院長，我們論文全過與周醫生無關。”
“什麼？”
“不是周醫生？”
“過河拆橋這也太快了吧？周醫生剛指導完沒多久，論文過了就反咬一口？”
會議室立刻炸開了鍋。
驚訝詫異的視線紛紛投向羅冰冰。
有懷疑的，有站在周海瓊一邊的……
周海瓊心底徹底慌了，臉上卻勉強維持冷靜，露出一副震驚詫異微怒的神情：“羅冰冰，你怎麼能這麼說？當時我帶你們什麼可以說是有問必答，難道就因為有次我批評了你？你就記恨上來詆毀？”
她一方面給自己辯解，另一方面也沒忘詆毀羅冰冰，讓眾人相信羅冰冰是因為記恨在心，所以才汙蔑她。
羅冰冰不可置信的看她，顯然沒想到周海瓊竟然會黑白顛倒，心中更氣了，索性不在隱瞞之前周海瓊做的事，全盤託出。
他話裡帶諷，氣的都顫抖：“我倒是希望你能因為我問問題你批評我，事實呢？你連我們問你的問題你都沒耐心回答！如果不信可以問王月月和錢淼。”
羅冰冰一指其他兩個同學：“我的話不可信，她們的話總可信！你該不會想說我們三個你都批評過，然後我們串通起來汙蔑你？”
其他兩個同學膽子稍微比羅冰冰小點，看著周海瓊幾乎吃了她們的眼神嚇了一跳，不過還是想要揭穿她根本沒教導她們的事實。
“周醫生根本沒教我們多少，我們問她問題她也不回答。”
周海瓊差點被氣瘋，竭力忍耐才沒上前動手：“我要是不教你們你們論文能全過麼！”
周海瓊認定是自己的功勞，絲毫沒往姜婉婉身上想。
“這都要感謝姜醫生。”羅冰冰轉眼看向姜婉婉，對著她感激一笑，“要不是姜醫生，我們那十來個同學過得估計一個都沒有。”
姜婉婉無奈一笑。
羅冰冰不是說回去了？這是又來一趟？
兩人的小互動落在周海瓊眼底，被周海瓊認定姜婉婉的笑是在嘲諷她，氣的臉紅了青，青了紅。
羅冰冰闡述當時的情況，想要證明她們全過是姜婉婉的功勞，不想被周海瓊搶佔了功：“當時我們請教周醫生的時候，周醫生總是不耐，不想給我們解答，寥寥幾次回答也都是敷衍了事，都是課本上有的，我們想進一步問她就趕我們出去。”
“不僅如此……”兩名膽子稍小的女生也站出來給姜婉婉說話，她們是真心感激姜婉婉用心教導她們，“周醫生總是使喚我們給她端茶倒水，還要給她打掃辦公室衛生，整理書架什麼的。”
“有次她出去約會，還要我們不要聲張出去。”
“嗯……還警告我們，說要是說出去就不教我們了。”
羅冰冰憤憤的盯著周海瓊：“我們實在被逼的沒辦法了，畢業論文我們不想掛，就想請教其他醫生，正巧姜醫生看到我們，我們就跟她請教了幾個問題。”
“姜醫生人很好，看我們聚在一塊都沒辦法，就說空闲時間可以去她辦公室，她一連教了我們十來天，要不是姜醫生，我們論文早就掛了。”
話全是對周海瓊不利。
周海瓊又慌又怒，怕自己形象毀於一旦，焦急的看姚宮如：“院長，你不要聽他們胡謅，她們肯定是聯合起來想要汙蔑我！”
“肯定是有人教唆，對！”周海瓊惱羞成怒，遷怒被三人誇的姜婉婉，心底恨姜婉婉恨的牙痒痒，手刷的指向她，“肯定是姜婉婉！肯定是她嫉妒我帶學生全過，收買了這三個人！要她們來誣陷我！”
第440章 上廁所有什麼巧的？
“不然為什麼她們一直在說她好話！一定是姜婉婉指使的！之前我們有過衝突，她曾說過要我記住！院長！我帶學生怎麼會敷衍，我一直認真的帶她們！”
姚宮如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麼。
羅冰冰先一步看不下去了，心底氣憤不已：“我們說的是事實！不信可以調查一下。”
姜婉婉平白被扣了一大口黑鍋，自然不會大度的表示沒什麼，她看向周海瓊：“周醫生，凡是講求證據，如果你說我指示的，可以拿出證據來。”
她語氣淡淡，唇角嗪著一抹似嘲似諷的弧度。
周海瓊當然沒什麼證據，她被姜婉婉一句話堵的啞口無言，在別人眼裡看來更是沒什麼說服力。
眼神如果能殺人，姜婉婉絲毫不懷疑這個時候她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好了。”周海瓊還欲張口辯解，姚宮如淡淡開口打斷了她示意道，“這件事到底如何，我會調查清楚。”
“等查清，如果真是姜醫生指示，我會讓她道歉還你一個清白。”
姚宮如看向周海瓊，對她的無理取鬧心裡一陣煩躁。
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
這件事肯定是周海瓊在顛倒黑白。
不然她也不會如此如此暴露情緒……
而且三個學生同時指正……
就算是平時追求周海瓊的男醫生此時也不敢站出來給她說話。
會議最後是在一片混亂中結束的。
姚宮如本來想送羅冰冰和其他兩名女學生回去，姜婉婉看到後主動開口說要送她們回校。
回去路上，姜婉婉給三人一人買了一份夜宵一杯奶茶。
三人都很開心。
“婉婉姐，你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