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本章共3564字, 更新于: 2024-12-03 11: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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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寂微微一頓:“做什麼?”


  “做什麼?”流景冷笑一聲,“今天你就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非寂:“……”


  一刻鍾後,非寂將她牢牢按在地上,任她如何掙扎他自巍然不動。


  “本座先前制不住你,是因為情毒入骨身體虛弱,如今在識海中沒有那些毛病,你當還制不住你?”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流景掙扎幾下沒掙開後,紅著眼睛無聲看向他,正思考該怎麼騙他就範,就看到他不解地蹙起眉頭:“本座又沒打你,哭什麼?”


  流景心頭一動,眼角更紅了,嫣紅的唇動了動,似乎說了什麼,非寂沒有聽清。


  “什麼?”他問。


  流景咬著唇看他,瞳孔中倒映著他完整的影子,如一泓清泉赤誠幹淨。


  非寂搭在膝上的手指不自覺緊了緊,到底還是俯身側耳:“你說什麼?”


  “我說……”流景突然攬住他的脖子,等他意識到上當時,已經被她一個翻轉壓住,捏著下颌吻了上來。


  唇齒魯莽的碰撞帶來一陣痛意,接著便是沒有陣法的攻擊與侵略。非寂愣神的功夫,便已經被她解了腰帶。


  “你倒是熟練……”非寂呼吸一頓,咬牙道。


  流景才不理他,隻管一鼓作氣。


  繁復的衣襟糾纏,彼此的發絲也混在一起,不斷從皮膚上劃過,帶來遊蛇般的涼意。短促的一個吻之後,流景突然抬起頭,直直看著非寂的眼睛:“帝君,來嗎?”


  非寂定定與她對視,世間萬物突然變得很遠,隻餘心髒一下又一下地有力跳動,僅剩的餘毒也隨之震顫,逐漸和她的呼吸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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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座若說不呢?”他問。


  流景想了想:“那我捏碎鈴鐺回去找別人?”


  雖然她此刻隻是一縷神魂,但中毒就是中毒,即便回到自己的身體裡,毒性也是需要解的,情毒的滋味她已經在跟非寂換身體時嘗過了,堅決不再試第二次。


  流景已經做好了打算,卻沒看到非寂的眼神倏然暗了下來。


  天邊轟隆隆炸起驚雷,晴空萬裡被烏雲覆蓋,雨水橫衝直撞淋湿了沙灘,海浪用力拍打礁岸,白色的泡沫激濺在半空,又轉眼落在沙灘被大雨洗去。


  風浪越來越大,流景在岌岌可危的岸邊,恍惚間感覺自己變成了一艘陳舊的船,船隻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隨時可能被一個大浪打碎,偏偏大浪故意戲弄,一遍又一遍將船拋至空中,再等她狠狠摔下時席卷接住。


  “你想找誰?”


  渾渾噩噩中,流景聽到非寂語意不明地問。


  她笑了一聲,隨即又難受地蹙了一下眉頭:“開玩笑呢,帝君怎麼還當真了。”


  不知過了多久,風浪逐漸停歇,大雨也停了下來,沙灘上被淋出一片小小的水坑,盛著冰藍剔透的海水。流景泡在水裡,靠在非寂身上緩緩平息,默默從散落的衣裙裡找出鈴鐺,一抬頭就對上非寂沉靜的眼睛。


  “帝君,該走了。”流景聲音有些啞。


  非寂沉默不語,看著她捏碎了鈴鐺。


  天旋地轉,神魂猛地被拽走,流景失去意識前回頭看一眼,隻看到大海急速幹涸縮小,最後隻剩一根針一樣的東西。


  哪來的針?


  她剛生出疑惑,便昏睡過去。


  再次醒來時,自己還在非寂床上躺著,旁邊的非寂呼吸平穩仍然睡著。


  “您沒事吧?”舍迦連忙上前問。


  流景回神:“啊……沒事,帝君呢?”


  “帝君也沒事,”舍迦一臉疑惑,“他就是太累了,所以一直睡著沒醒。”


  說罷,他又想到什麼,“對了,帝君體內那些餘毒已經清了,真奇怪,還以為要過上十天半個月才徹底清了,沒想到這麼快就沒了,帝君身子骨可真好。”


  流景想到他會這麼累以及餘毒消失的原因,神情有些微妙。


  舍迦沒注意她的表情,飛速看了一眼非寂後壓低聲音:“對了,方才聽斷羽說,舟明仙君這幾日就要來了。”


  流景一頓:“他怎麼來了?”


  “斷羽請他來的,本來是想合作為帝君療傷,結果帝君的情毒提前發作了,”舍迦飛速瞄一眼周圍,有些激動道,“等仙君一來,您的識海就有救了,我們也可以盡早回天界了!”


  流景默默檢查一番識海,發現雖然隻是神魂合修,但也基本恢復到殺非啟之前的狀態。


  不愧是帝君,真好用。流景心裡默默為他豎個拇指。


  “仙尊,仙尊?”舍迦見她遲遲不語,連忙喚她。


  流景回過神來,看一眼沉睡的非寂無語道:“不要命了?”


  “他聽不見,斷羽給他用了藥,要睡上好幾日呢。”舍迦傻樂,“太好了,舟明仙君要來了,您也算守得雲開見月明,總算不必在冥域做小伏低了,舟明仙君看到您,肯定也會特別高興……”


  流景勉強扯了一下唇角,卻有些笑不出來。


  不僅笑不出來,還有種沒臉見人的感覺……在胡作非為這麼多天後,她終於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了丟人。


  流景捏了捏眉心:“你說舟明來了之後,如果看到我成了非寂的妃嫔,他會怎麼想?”


  是心疼她不容易,還是拿這件事笑話她一輩子?以她對舟明的了解,大概率會是後者。流景憂心忡忡,難以想象自己要被擠兌成什麼樣。


  舍迦聞言,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天界早有傳聞,說仙尊暗自心悅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舟明仙君,隻是礙於身份從未將愛意宣之於口……這事兒不會是真的吧?


第30章


  流景不知道自己隻是隨口感慨,舍迦便把事情上升到了她難以想象的高度,獨自沉默片刻後又打起精神:“算了,先不想這事兒,咱們回去吧。”


  “回哪?”舍迦不解。


  流景掃了他一眼:“自然是回你的小破院。”


  “你不留下陪帝君啊?”舍迦遲疑。


  流景敲了一下他的腦袋:“難怪你做了幾千年雜役都沒升官,合著是因為不懂做人的技巧,他昏睡不醒,本尊就是在這兒日夜相陪他也不知道,還不如等他醒了再來露臉,也省得白費功夫。


  “……您這麼會做人,卻隻能當天界之主,真是可惜。”舍迦無語誇贊。


  流景仿佛沒聽出他的擠兌,跳下床便往外走,舍迦隻好跟上。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不利臺,迎面便遇上了斷羽。


  “醒了?”斷羽勾唇。


  流景神色如常地揮揮手:“早上好啊斷羽尊者。”


  “您還是喚我斷羽就好,我可擔不起你這聲尊者。”斷羽連連擺手。


  流景笑了笑突然想到什麼,掃一眼周圍侍衛,將她拉到角落裡:“那個……”


  “放心吧,即便是看在舟明的面子上,我也會幫你保密的。”斷羽打斷她。


  流景輕咳一聲:“我要說的並非此事。”


  在她說出非寂體內有自己血脈時,流景便知道她已經識破自己的身份,之後仍然讓自己進非寂識海,說明她對自己是放心的,也並不打算戳穿自己的身份。


  “你想讓我幫你療傷?”斷羽抱臂,問完不等她回答便道,“我更擅解毒,療傷一事還是舟明更擅長,你識海裂痕太深,最好還是等他過來之後再做診斷。”


  “我要說的就是這事兒,你可否告訴我聯系他的方式,我與他有事商量。”流景順勢道。


  斷羽不解地看她一眼:“再有幾天他便來了。”


  “……問題是我不想他來。”她仔細想了一下,既然與非寂合修就能療傷,就沒必要讓舟明來了,一是冥域耳目眾多,兩人湊到一處有露出破綻的風險,二來……舟明那混蛋肯定會因為她幹的那些混賬事,笑她個千年萬年。


  若有不必見面也能互通消息的方式,還是讓他離冥域遠遠的吧,這樣等自己傷好離開,誰也不會將冥域的流景女修,和天界之主陽羲仙尊聯系到一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也會就此掩埋。


  神不知鬼不覺,完美計劃。


  可惜斷羽不配合——


  “我們是用師門秘技聯絡,隻怕告訴你你也用不了,更何況帝君大病初愈,療養一事也得靠他主理,”斷羽頓了頓,又道,“再說了,他近來一直被追殺,唯有冥域還算安全,我身為師妹,自然得幫他。”


  流景眼神一凜:“追殺?”


  “嗯,據說是南府仙君後裔。”斷羽對天界的事了解甚少,具體的細節也不太清楚。


  流景眉頭緊皺,眼底不見先前的輕松。


  斷羽見她沉默不語,索性幫她檢查了一下身體,等流景反應過來時,靈力已經被推進體內。


  “手骨裂了,怎麼回事?”斷羽問。


  流景看一眼右手,才發現有些紅腫:“應該是之前非寂握得太用力了。”


  “你也是夠能忍的,”斷羽幫她將骨頭恢復原狀,“識海恢復了些,在識海跟帝君睡過了?”


  “……斷羽尊者說話可真直白啊。”流景晃了晃手,發現已經痊愈。


  斷羽一臉淡定:“人之大欲,正常正常……但想到幹這事兒的是你倆,感覺還是怪怪的,你可要捂緊了身份,千萬別被帝君發現,否則讓他知道自己跟最恨的人睡了,隻怕要窮盡冥域之力與天界決一死戰。”


  流景想起非寂記憶裡模糊的自己,幽幽嘆了聲氣:“我會小心的。”


  斷羽言盡於此,轉身進了不利臺。


  她一走,舍迦立刻跑了過來:“仙尊,你們聊什麼呢?”


  流景緩緩呼出一口濁氣,疲憊地捏了捏眉心:“回去再說。”


  舍迦連忙答應一聲,結果剛回到小破院,流景就跑去睡覺了,關上門之前還不忘叮囑:“我睡一下,若非大事別來叫我。”


  “什麼才算大事?”舍迦相當嚴禁。


  流景想了想:“三界崩壞天道覆滅非寂身死。”


  “……您直接說別打擾你睡覺就行了,沒必要這麼拐彎抹角。”舍迦無語道。


  流景笑了笑,直接將門關上了。


  日落日出,風雲變幻,非寂一連睡了四日,在第四日的黃昏時分幽幽轉醒。


  桌上燃著寧神的靈香,柔軟如綢緞一般的氣味在床帳上盤旋,寢房裡靜靜悄悄一個人也沒有,他緩了緩神,撐著身子坐起來時,察覺到手腕上有什麼一掃而過。


  是一條卷成長條的手帕,皺巴巴地躺在被褥上。


  他盯著手帕看了片刻,伸手輕輕點了兩下,手帕便如活過來一般纏到他的手腕上,化作一條銜著寶石的蛇紋方镯。


  狸奴推開門進來,看到他醒來後頓時面露驚喜:“帝君,您可算醒了!”


  非寂掃一眼狸奴的身後,空空如也。


  他神色淡淡,開始打坐調息,狸奴見狀頓時不敢打擾,隻默默守在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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