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姐姐破案好兇》, 本章共3338字, 更新于: 2024-11-27 19:11:33
字號
A+A-

  “都是警校畢業,沒車就跑。”路鶴幾乎是命令,下一秒,他就抱著孟思期朝有一絲光亮的地方跑去。


  三個人在路上奔跑著,趙雷霆喘著氣喊:“路哥,你累不累,要不歇歇,換把手。”


  “別廢話。”路鶴像是還有無窮的力氣,氣不帶喘,“警校白讀的你們。”


  就在夜色裡,三個人奔赴了兩公裡路,終於找到了一家診所,這家診所夜裡有急診,沒有關門,路鶴衝了進去。


  在孟思期躺在病床上時,路鶴走向了門外,孤獨的背影在曙光中印上一層淡淡的光暈,他站住那兒,望著遠方,像是思考什麼。


  梁雲峰坐在診所大廳的椅子裡,雙腳打顫,他打警校可從來沒有跑這麼急。他不由望向路鶴的背影,這個男人,這個一隊的頂梁柱,原來果真是不同尋常。


  趙雷霆捂著喉嚨,幹咳了兩聲,他望著門口笑了笑,真是了不起啊,路鶴果然是路鶴,不但氣不帶喘,而且抱著一個近百斤的人兒還能穩穩當當。


  *


  孟思期迷迷糊糊,頭一直很重,她分不清天和地,更分不清白和黑,但她隱約記得有人帶著她在烈風中奔跑,就像小時候,她迎著朝陽,父親牽著她的手跑向學校。


  後來父親中彈,一隻腿半殘,坐上了輪椅,他是警局的英雄,不過父親從來不希望她走上警校,也不希望她當警察,因為父親愛護她,他一生面對了許多罪犯,最終是被罪犯打殘了大腿。


  他坐進輪椅裡時還告訴她,“其實有你們在,我每一次任務都很賣力,我擔心罪犯下一次會將兇器對準你們。”


  “也是有你們在,我才放心往前衝,知道你們會為我自豪。當我們警察的,總是這樣,內心很矛盾,老覺得自己是英雄,但又怕家庭受拖累,我啊,一輩子當不了一個好父親,我就希望你一輩子健健康康,開開心心。”


  孟思期畢業的那年,父親去世了,他一輩子從警,勞累過度,在生命最後的兩年,在輪椅裡也並發了許多老毛病。


  她去送行的時候,父親的同事告訴她,“其實他頭顱裡,”他用手比劃了一下,“有個彈片。”


  孟思期那一次哭得很傷心,她分明記得曾經她是很責怪父親的,他不喜歡歸家,他總是將警局當自己的家,他不希望女兒打探他的工作,他希望她和警察無關,一輩子都是最普通的人。


  她還記得那次她看到了那則新聞,路鶴的白骨在新聞裡播放,父親淡淡地說:“當警察,都是這樣的,沒人敢說,不犧牲!”

Advertisement


  她曾經以為那一切離她很遙遠,但有一天,卻又離她那麼近。


  她拼命咳嗽了起來,父親的笑容慢慢散去,路鶴的形象重新塑成。


  路鶴,那是她兩個世界唯一的樞紐。


  她希望在這個世界裡他是平安順遂的。


  “你醒了。”


  趙雷霆的臉慢慢地變得清晰。


  “我在哪呢。”孟思期看著白白的天花板,又看了看趙雷霆。


  “醫院,你病了,這都大半天了。”


  孟思期終於記起她在火車上一病不倒,她又想起,“路鶴呢?”


  “他見你沒事了,就和小梁去辦事了。”


  也是,他們這次出來也是辦公事,她問:“我是怎麼到醫院的。”


  “還能怎麼。”趙雷霆頓了頓,他不知道要不要將這一路的艱辛說出來,他剛剛明明看見孟思期在睡夢中流出眼淚,他擔心她還會擔憂路鶴,語氣放慢了些,“都是路哥安排的,找了輛車子,直接送你過來的。”


  孟思期醒來時,感覺頭腦輕松了許多,昨晚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突然就一陣眩暈失去意識,連給她應急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也許真的是最近宋辛冉的案子給她的壓力太大了。


  出醫院門,是下午三點,陽光照射過來,孟思期感覺到一絲溫暖。


  這裡還是本省內,兩人還得去坐趟火車,一想到人擠人就頭疼,這趟路已經走了大半,如果打車也是一個方法,但是年關將至,路程不短,車費估摸超貴。


  她正躊躇時,趙雷霆突然說:“我去打個電話,路哥說這附近有個朋友,可以開車送我們一程。”


  見趙雷霆去小賣鋪打電話,孟思期內心裡漸漸湧上一些輕松的慰藉。


  路鶴的這位朋友姓秦,四十多歲,應該是以前路鶴在這一塊辦案認識的,他見了面很熱情,開車時還不停念叨:“路隊也是好幾年沒見了,今天你們一個電話,我真是興奮……你可不知道,當年路隊幫了我大忙,要不是他,我過不了那個坎……路隊辦案那是一流的,我不是吹,真是厲害……你們警隊真是厲害。”


  秦師傅說了不少路隊當年在這兒辦案的過程,把路鶴說得神乎其神,他心裡,這世界上他就是數一數二的刑警。


  不過對於那件事本身他閉口不提,孟思期和趙雷霆也沒有問,像這種恩情很可能是關於親人的救贖,所以孟思期也不會去提那件塵封在他心底的往事。


  車上後半段孟思期睡了會兒,大概六點多鍾,車子到達了他們的目的地,也就是宋辛冉和靳亞明小時候生活的永安鎮。


  趙雷霆要給秦師傅付錢,然而秦師傅說,路隊早把錢打給他了,他不要都不行。


  這座鎮就坐落在永源縣縣城,屬於縣城交通相對發達的鄉鎮,因此車程比較順利,孟思期也沒有感覺暈車。


  秦師傅開車離去後,兩人找了一家小賓館,要了兩間隔壁間,住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按約好的時間起床,在附近吃了個早點,便前往宋辛冉身份證上的地址,根據地圖,走二十多分鍾就能到那塊地方。


  兩人走在晨霧裡,孟思期漸覺身上熱了,腿腳的寒冷也頓時消去。


  “是不是那。”趙雷霆一手拿地圖,一手指著前面一片居民群。


  和城市裡的建築不一樣,永安鎮上是成群的居民樓靠著大路修建,沒有小區的概念,這些屋也沒有什麼規則,家家都劃出來了小院子,屋形基本面南,但也有不少是無視方向的。


  凌亂的居民群裡卻升起統一朝上的炊煙,這使得這片居民區看上去“整齊劃一”,充滿十足煙火氣。


  因為沒有規則,也讓人很容易相信,這裡好多年都沒有改變,因此宋辛冉和靳亞明的家一定在這一塊兒。


  想去誰家條條路都能通,兩人邁進一條小道,這個年代鄉鎮和農村不像城裡,沒有門牌,隻能靠問。


  趙雷霆人活潑嘴巴靈,遇到院子裡有活動的人就上前打招呼:“大爺,您知道宋辛冉家在哪嗎?”


  “宋什麼?”大爺理解半天,也記不得這個名字。


  再問靳亞明的名字,也搖擺著頭。


  又問了幾家人家,都是這種反應。


  “會不會是搞錯了啊。”孟思期問。


  “不會啊,”趙雷霆拿起地圖復查,“他們身份證地址就是這兒。”


  “會不會身份證也有假呢?”這個年代還是使用一代身份證,也沒有聯網,因此要是作假也是有可能的。


  像宋辛冉那樣的思維,如果真的有心隱瞞自己的過去,也不是不可能。


  “我知道了。”趙雷霆突然興奮地說,“他們離開家的時候應該有好幾年了,可能這裡的老人都忘記了?”


  孟思期覺得很有可能,而且像鄉村的孩子還有取小名的習慣,說不定這個地方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大名。


  她恍然大悟,趙雷霆也眼放精光,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學校!”


第53章 [VIP] 食人花(12)


  那一刻, 他們輕松一笑,隻有學校才會記錄這裡孩子的大名。去學校準沒錯。


  問了學校的地址,兩人馬上趕往那邊, 這是一所小學, 就坐落在居民區不遠,很顯然,這裡經過了改造, 房屋比較新,但是無論建築怎麼改觀, 這裡留下的名字是固定不變的。


  兩人走到學校門時, 才知道學校早已放寒假了。


  茫然之餘, “要不直接去派出所吧。”趙雷霆提出這個建議。派出所肯定登記真實名字,但可能問不出更多的信息, 勢必會讓調查變得迂回, 不過這種情況下也沒有更好的法子。


  孟思期點頭,正要準備出發時, 遠處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哼著小調走了過來,一身又厚又舊的老式羽絨服, 步伐穩健, 他手裡提著袋子,目光很自然投射在兩人身上, 小調沒停, 步子卻朝他們邁過來。


  “你們是找人?”他另一隻手提著一串鑰匙,像是要開學校大門,語氣有些謹慎。


  這莫非是學校的保安, 趙雷霆忙說:“您是學校保安同志吧,我們來自海江省今陽市, 市公安局的,來這裡了解一些情況。你看,這是我的證件。”他特意把警官證拿出來,湊近給他看。


  老人應是有些老花眼,特意拿起了他的證件在眼前確認,然後笑呵呵地道:“原來是公安同志,你們是了解什麼情況?我就是這裡的校長。”


  可能神形舉止稍顯恣意,兩人都沒有看出他是校長,趙雷霆訕笑道:“校長好,您貴姓。”


  校長約莫看出二人的心思,笑道:“免貴姓靳,我們這塊啊,主要是兩大姓,宋和靳,所以你遇到這兩個姓,基本都是當地人。這一放假啊,學校裡就空落落的,我呢就提點吃的來看校。”他提了提手裡的袋子,“不像你們城裡,走,咱進去聊吧。”


  靳校長打開校門,迎兩人進去,這小學的教學樓就像民房那樣樸素,面積不大,操場也很小,連半個足球場都沒有,全是泥巴地面,大概最近下雨了,地面上有不少水坑,還有孩子們跳房子畫出的線路,也積了水。


  靳校長推開一間辦公室門,將袋子放在桌上,吆喝兩人坐下。屋子不大,像校長一個人辦公的地方,有一張辦公桌,幾張木椅,一個陶土缸,還有一個圓柱形陶狀物體,像是炭爐,爐子旁灑落點點的黑炭。

潛力新作

  • 東北貓咪帶我躺平末世

    東北貓咪帶我躺平末世

    "喪屍來襲時,我趴在床上,啃著鴨脖哈著啤酒,看著我那黑心妹妹和渣男前男友為了一個長毛的面包互毆。 沒辦法,誰讓末日之前我撿了一隻有錢、會說話還是重生而來的大白貓呢。 看著別人從喪屍底下虎口奪食,而我躺在五百平的大房子裡混吃等死,我忍不住捏了捏貓毛乎乎的小耳朵,感恩:「謝謝啊,貓大哥。」 白貓迷蒙著睡眼,伸出粉紅肉墊的小爪給我比了個五:「別客氣,大哥愛你。」"

    把她的一切都抹去

    把她的一切都抹去

    "顧墨辰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的喉嚨已經被人割出個大口子正在流血。 他要求我立刻開直播給她的白月光澄清,告訴所有人,她不是第三者而我才是。 我生命的最後時刻,是在他絕情的威脅中度過。 他說:「如果你敢拒絕,我就把你的名字從我的生命中徹底抹去。」"

    我在末日小島上的避難所

    我在末日小島上的避難所

    跨年夜前夕,我和閨蜜祝童童擠在一家美妝店的鏡子前,正在討論著今晚該選擇什麼樣的妝容。

    老公把女兒換成白月光的私生女,我殺瘋了

    老公把女兒換成白月光的私生女,我殺瘋了

    "視若珍寶的女兒居然是個冒牌貨。 我的親生女兒卻被老公丟到了乞丐窩。"

  • 妹妹

    妹妹

    "我親媽在鄭宇爸爸的醫院裡生下了我,然後就消失了。 從此以後,我成了鄭宇的妹妹。"

    蘭粥愛意

    蘭粥愛意

    "老公飛機墜海那天,我崩潰了跟著殉情,被救上來才想起是愚人節。 昏迷前,我聽到他金絲雀的調侃聲。"

    老同學羞辱我後,他公司黃了

    老同學羞辱我後,他公司黃了

    "科技博覽會上,與搶走我女友的老同學相遇。 他一邊嘲笑我待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企業,一邊炫耀自己在家族企業裡幾十萬的年薪。 「喲喲喲,這不是老同學嗎?當年的學生會會長,怎麼現在甘心當社畜了呢?」 「哦,你前女友,現在給我當小情人呢,連我老婆都沒資格當哦。 「等回頭同學會,我帶給你瞧瞧,她現在被我滋潤的,水得很!」 看著他名片上的公司名字,我淡淡一笑,撥通電話: 「立刻停止與莎比公司的一切芯片合作。」"

    死遁後他才知道,我所有的愛意都變成了恨

    死遁後他才知道,我所有的愛意都變成了恨

    "在認識的第三年,衛遲帶我去了神山之巔拜堂。 傳說在神山磕了頭,就一輩子不會分離。 可是後來,他卻利用我的信任,偷走了布防圖。 他率領大軍壓境,俘虜我的姐妹,殺死我的父兄。 又把我帶走,囚於地牢。 衛遲發瘋般地掐著我,眼裡滿是偏執。"

×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