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軟玉在懷》, 本章共3006字, 更新于: 2024-11-26 17:01:02

算了,問了也就問了,他答不答,說的話是不是真的都不重要。


她說“沒事了”,偏偏這時他就答了,回了她一個字:“是。”


是?


為什麼?


石玉沒再接著說為什麼,拉著她從車裡下來,關門時說:“你說不想看,和你沒關系,所以就不發了。”


唐辛“哦”了一聲,裹緊大衣,即使入了春,上京傍晚的風仍是冷的。


他推著她的背往前,幾步就到了家門前,她連糾結到底要不要進去看一眼的想法都還沒來得及生出,門就開了。


開門的人是紀雲雲,但是唐辛就隻看見門縫裡擠出來的那顆小腦袋,隨著門大開,整個人出現在眼前。


耳朵裡忽然就聽見一聲叫,又驚又喜的叫聲,然後石墨就朝著她衝出來了。


嘴裡喊著媽媽。


唐辛差點哭出來,因為那聲媽媽裡除了驚喜還有委屈,要哭似的。


唐辛把人接住卻抱不起來,還差點往後仰過去,肉乎乎的小手臂緊緊抱著她的腿,小腦袋揚得高高的,使勁盯著她瞧。


還是紀雲雲叫了一聲,讓他們進去,說是外面冷。


唐辛這才打了個招呼,不進去都顯得不合適了,尤其是石墨就穿著套單薄的居家服,確實會冷。


剛伸出手就被小手給牽住了,軟軟的,熱乎乎的,發覺她的手涼還給她搓了搓,又用嘴呵著氣。


兩個人牽著手往門裡去,唐辛才發覺背後那隻手還在,剛才差點被撞倒,也是被他扶住的。

Advertisement


此時,還在她的背上輕輕地拍了拍,然後才揉到了石墨的腦袋上去。


他的兒子很配合,展顏便笑,快樂地叫了聲“爸爸”。


紀雲雲帶著人進了門,手一抬就去脫唐辛的大衣,說是剛好要吃飯了,脫掉了便往石玉手上一推,牽著石墨的手往飯廳走。


唐辛的手又被石墨拉住,隻得跟著過去。


坐下才緩過些勁來,是有些尷尬的。


上次來還是年前,那時她的家人也在,鬧得不算愉快。


幸好這次石介於不在,就隻有石玉他媽一個人,氣氛雖然微妙,倒也不至於完全食不下咽。


石墨話多,一直說,連吃飯都有點顧不上。


紀雲雲一邊喂他一邊樂,問他是不是想讓媽媽喂。


石墨說是,立刻又說不是,因為媽媽的手還沒好。


唐辛就說了一句“好多了”,石墨就從紀雲雲腿上滑了下來,抱著她的腿拱著小屁股往上爬。


也就半個多月沒見,看著就覺得長高了些,坐到腿上也覺得沉了。


唐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也沒仔細看,隻覺得他特別乖,完全不是剛才見面時的雀躍模樣,乖乖坐著輕輕地偎著她,喂過去就吃。


以前偶爾也喂,兩個人故意玩笑時,生病不舒服時。


唐辛悄悄看他,怎麼看都覺得他就是生病了,因為隻有在他生病的時候,才會這樣用眼睛直直地盯著她看,裡面含著水似的,像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說卻又一句都不說,每一口喂過去都不躲不閃地認真吃。


尤其吃了沒一會就說飽了,根本就沒吃多少東西。


石墨說完吃飽了就從她的腿上滑了下去,踩到地板就跑了。


紀雲雲都沒拿眼睛去看,隻說他去廚房了,不用管。唐辛便垂下眼吃飯,其實她也想說飽了,卻不合適。


不一會石墨又顛顛地跑回來,舉著個瓷勺子放到唐辛手裡。


後面跟著個阿姨,端了個小瓷碗。


是一碗元宵。


第119章 母子


是正月十五那天晚上吃元宵,石墨讓給唐辛留的。


冷凍在冰箱裡好幾天,煮出來都有點裂了。


石墨眼巴巴瞅著,等著她咽了才小聲地問:“媽媽,好吃?”


眼睛眨呀眨的,期待著她的回答。


唐辛被他問得一愣,原本心裡熱烘烘得難以言表的感動和感慨,一時間有點懵。


小小的一個人,說話的時候還像含著個小包子在嘴裡不那麼清楚,可是腔調已然有點變了,有點像……石玉?


上京味兒都出來了。


唐辛點頭,說好吃,他就擠著眼睛笑起來,推著她的手讓她再吃,還說自己吃了五個。


舉在面前的小手肉肉的,五指分開,誇張的樣子別提多得意了。


得意了一會就泄了氣。


唐辛摸了摸他的小肚子,雖然鼓但不算硬,明顯今天的晚飯吃少了。


石墨也摸了摸,唉聲嘆氣的。


唐辛忍著笑,如他所願地問:“怎麼了?”


解釋的話是紀雲雲說的,說是石墨在十五那天吃了晚飯又吃了五個元宵,然後就有點積食了,夜裡發起燒來,直到昨天夜裡才退下去。


唐辛從紀雲雲臉上看到了面前的小臉蛋,怪不得,眼睛和平時不大一樣,每次一發燒眼睛就比平時大了足有三分之一,雙眼皮都更明顯了,偏偏一點神兒都沒有。


還真是病了呢。


卻是因為積食。


怪不得今天吃得這麼少。


心疼,還有點想笑,懸著的心卻放了下來。


用勺子又舀了一個,問他:“還想吃麼?”


想。


她看出來了,可那很想的表情裡又有點怕,猶猶豫豫難以抉擇。


唐辛二話不說塞進了自己嘴裡,給他看空了的碗。


石墨探著腦袋看見碗裡隻剩了小半碗湯,又嘆了口氣,說:“算呢……不滋當。”


唐辛一時沒聽懂,忽然聽見對面坐的石玉說起話來:“可不,為了五個元宵,餓了三天,確實不值當。”


什麼人啊,都撐得發燒了他還笑得出來?這可是他親生的兒子啊,唐辛想。


再一想,剛才自己也挺壞心的,也想笑來著,可是……她畢竟不是親媽啊,她沒有錯,是石玉錯了。


心情一下就不好了。


吃完了飯就得走,唐辛沒想多留,哪怕很想和石墨再親近一會,但不合適。


慢慢悠悠把碗裡的飯吃完,正要起身,發現石墨背著小書包站在餐廳門口,手裡還捧著一小盆花。


就是老中醫擺弄的那一盆蘭花。


真的送給石墨一盆,寶貝似的。


抱著花的小孩子身上還是那身居家服,腳上踩著雙小棉拖。


對她說:“媽媽,家鬥兒。”


唐辛還沒反應過來,紀雲雲已經站起來,徑直走過去牽住他的手往大門口去,幫著他穿上外套,換了鞋,又戴上圍巾帽子和手套,再把那一小盆花放到唐辛手上。


唐辛為難地看著石墨,除了小腿處露出來的淺色居家褲,可以說是全副武裝,開門就能走了。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直到被人推了下唐辛才回過神。


石玉遞過大衣,順手把花盆拿過去,唐辛接過,穿上,眼看著石玉一手託著花一手抱起石墨出了門。


等她和紀雲雲道了別再出去,父子倆已經坐在了車上,安全帶都系好了。


唐辛深吸一口氣,涼風灌進去咳了兩聲,冷得快步跑過去拉開後門坐進去。


石墨咯咯地笑,努力用手去夠她,邊笑邊說:“媽媽,冷麼?”


“冷。”


他就蹬著腿開心起來,指著前方去夠石玉,夠不著便大聲地說:“爸爸,家鬥兒,家鬥兒。”


唐辛琢磨半天也沒明白他在說什麼,直到石玉重復了一遍才聽懂,是——家走。


她爸以前也常這樣說,帶著她在外面瘋玩,玩夠了就把她舉起來架到脖子上,一邊往家跑一邊說著“家走兒”。


就是回家的意思。


她不知道這個家是指哪裡,或者說石玉要開去哪裡,也不想問,逃避似地閉上眼睛。


眯了條縫悄悄地看,石墨興奮了好一會才安靜下來,眼睛眨了幾眨緩緩閉上,很快就睡著了。


車裡很暗,外面的路燈忽明忽暗,不斷晃在石墨臉上。


唐辛把他的圍巾拉起來搭在臉上,遮住光。


陰影下的小臉仍是笑著的,眼睛在笑,嘴也在笑,就連小鼻子都像在笑,整張臉都在笑。


仔細看,還是過年時的那張小臉,沒什麼變化,又……挺像石玉,笑起來的樣子特別像。


小小的手攥著她一根手指,睡著了就松開了,唐辛又給放回去。


到家時,唐辛靠著安全座椅也睡著了。


石玉在車外面抽了根煙,母子倆還沒醒,隔著個座椅圍擋頭抵著頭,睡得正香。


阿姨聽見車響,開門來看,發現是石玉,又看見車裡的人,悄聲地問要不要幫忙把孩子抱進去。


石玉說不用,讓她把門打開,然後把石墨從車裡抱出來。


阿姨跟著他到了唐辛的房門外,連忙把門推開。


石玉把仍是熟睡的石墨放到了床上,脫了個幹淨穿上拉拉褲,從小書包裡拿出小熊放到懷裡,蓋上被子。


小孩子睡得香,大人也一樣,不知道是不是遺傳的基因。


石玉把兩個腦袋挨著枕好,兩個人都沒醒。


摸了摸,兩個人的頭發都軟軟的掃在手掌心裡。


……


石墨醒得早,發現和媽媽睡在一起又閉上眼睛,往懷裡拱了拱又睡了會,再睜眼便爬著坐起來,坐在唐辛身邊自己玩。


直到肚子餓得咕咕叫才趴到唐辛身上小聲地叫。


睡夢中聽見一聲媽媽,唐辛應了一聲。


還在叫。

潛力新作

  • 深情男配今天崩了嗎

    深情男配今天崩了嗎

    食用指南:本文充斥狗血、修羅場、火葬場。快穿,遊戲世界無CP,現實世界1V1,受屬性天然渣。

    奪夫

    奪夫

    "我是紈绔公主,看上了已有婚約的步池。 我故意傳出步池落榜的消息,甄家庶女立即與他解除了婚約。"

    老闆分化成Enigma之後

    老闆分化成Enigma之後

    同為 Alpha 的高冷老板二次分化成 Enigma 之後: 「沈助理,你身上好香。」 我不解風情:「應該是沐浴露的味道。」 「沈助理,我可以湊近聞一聞你的味道嗎?」 我義正詞嚴:「不太好,我們 EA 有別。」 「沈助理,我忍得很難受,求你幫幫我。」 我…… 我睡完就當無事發生。 後來,他反剪我的雙手扣住,從身後將我抵在墻上。 我討饒:「時總,我錯了。」 他冷哼一聲:「錯了就不準再逃。」

    罪臣之女

    罪臣之女

    我進宮那年,隻有 14 歲。人人皆知我是罪臣之女,派我最臟的活兒,分我最硬的床。不,那不是「床」,嬤嬤說通鋪不夠睡了,指著墻邊一堆碎磚,讓我自己壘個能躺的地兒,便是床了。 我壘得又快又整齊,那些小宮女很好奇,說官家的小姐,怎麼會幹這種活兒? 呵呵,她們是沒看到我的手。 我的掌心結著厚厚的繭子。這哪是官家千金的手,這是村姑的手。 沒錯,我整整當了六年村姑。 野性難馴,亦不良善那種。

  • 六出

    六出

    上一世,和竹馬訂婚的前一個月,我們共同的青梅將他堵在了家門口。 她哭著說這麼多年其實一直喜歡他,希望能給她一個機會。 竹馬沒答應,後來我們順利結婚,她卻一直沒有放棄。 直到白月光熬成了剩米粒,曾經擦不幹凈的蚊子血在男人心頭變成了硃砂痣。 她興沖沖懷著孕來宣告主權,拉扯間將我從樓梯推了下去,頭破血流。 恍惚中,我看到竹馬和他媽媽沖過來,扶著她,小心翼翼關心是否動了胎氣。 再一睜眼,我回到了高中時期。 看著面前的一男一女。 這一次,一切都將不一樣。

    共佔春風

    共佔春風

    我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得了狀元,卻沒有如約回來娶我。 另一位竹馬說:「要不然你嫁給我怎麼樣?」 我還沒說話,身後傳來未婚夫的聲音:「我就是晚回了幾天,又不是死路上了!」

    十六娘

    十六娘

    我被魏昭娶為正妻的時候,整個上京城都在笑。昔日眼高於 頂的魏家大少爺,落魄鳳凰不如雞,最後隻娶了一個燒火做 飯的丫頭為妻。後來魏昭功成名就,想嫁他的世家貴女多

    強種博主,整治內娛

    強種博主,整治內娛

    "我是一名小有名氣的影視解說博主。 因為吐槽一部正在熱映的電影,像一坨屎。"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