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陳年烈苟》, 本章共3244字, 更新于: 2024-11-26 11:32:16

從陶淮南交了表開始,遲騁在家也不理他。晚上睡覺房間都不回,拿了條毯子就在沙發睡。天天一個字都不說,不管陶淮南幹什麼他都不管。


哥知道他倆因為分班的事兒鬧別扭了,幫著哄了一次遲騁,沒哄好。


陶淮南是壓根不敢往遲騁跟前湊,遲騁的低氣壓讓陶淮南氣都不敢喘。


陶淮南有一次趁哥哥不在家,把遲騁堵在浴室,閉著眼睛要親他。


遲騁脖子往後仰,沒讓他親著。


陶淮南把自己脫光了,隻穿著短褲去抱遲騁,說冷。


這是陶淮南第一次脫離遲騁的掌控,沒有聽他的話。他知道遲騁必然生氣,也早做好準備承受他的脾氣了。


為了讓遲騁消氣真是什麼招都敢使,是真沒辦法了。


然而遲騁看都不看他,胳膊一撥把他撥開,自己出去了。


陶淮南坐在浴缸的邊沿,發了會兒呆。


第61章


陶淮南一句“我不需要你”說出去, 不管這句話後面接的是什麼都不重要了。他自己是鼓著勁兒說出來的,傷敵一千自損兩千。


既然他不需要了遲騁也就真不管了。


在學校不管了,在家裡也不管了。


陶曉東不在家的時候, 陶淮南熱得出了汗, 到處摸遙控器沒摸著。如果是以往不等他自己意識到熱了遲騁就已經把溫度調好了, 遲騁總能明白他,不動聲色地讓他生活在最舒服的環境裡。


陶淮南沉默著坐在床上,下巴頂著膝蓋,下巴尖兒硌著骨頭, 有很尖銳的疼。

Advertisement


後來他小聲叫著“小哥”,說“我有點熱”。


遲騁看了他一眼, 站起來四處找了找, 在枕頭縫裡找著空調,扔在了陶淮南旁邊。


陶淮南小心地摸著中間的大圓鈕,怕不小心碰到別的模式, 他自己調不回來。


空調開了,有風吹出來,陶淮南聽見遲騁從房間裡出去了。他坐在空調下面一直吹一直吹,在想要是感冒了是不是遲騁就能理理他。最後還是沒敢那樣,扯過了一條小薄被把自己裹上了。


遲騁做了飯盛出來放桌上, 坐下自己吃。


陶淮南自己走出來,拉開椅子坐下來, 摸著碗筷慢慢地吃。沒人再幫他把愛吃的菜夾碗裡,陶淮南得自己試探著夾。夾掉了的話就抽張紙捏起來, 再擦擦桌子。


遲騁都不用故意裝得很兇很冷, 隻要把他面對別人的正常狀態拿出來就夠了。


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對什麼都冷, 沒有耐心,不細膩。


那些柔軟和溫度才是特例,是他針對特別人的特別對待。既然現在已經不需要了,那就恢復正常狀態吧。


他們之間有些話是不能說的,陶淮南是明明白白的,明白也還是說了。在說出狠話之前他就想得到後果,既然說了那後果得他自己擔著,也並不覺得委屈。


難受是真的,不委屈也是真的。


像刀子一樣的話從嘴裡說出去,陶淮南知道它疼。


眼鏡小男生時不時來送錢,他班學生都習慣了。有時候他一來,門口座位的同學直接回頭喊:“楠哥凱哥有人找。”


季楠一聽就知道,在桌上趴著,書往頭上一扣:“楠哥不在。”


“那凱哥?”門口同學接著往後面看,“凱哥真沒來呢。”


同學跟那男生說:“回吧,今天倆人都不在。”


男生說了“謝謝”,靠在他班門口牆外等。


等石凱來了,他伸手一攔,把錢往那邊遞遞。


石凱扯扯身上的衣服,今天穿的正好就是那天那件,跟他說:“別來了,不要你錢。”


男生有點猶豫,問他:“鞋呢?”


“刷了,那怎麼的我還得拿來給你檢查檢查?”石凱無語,“真不要你錢,回去吧。”


男生朝班裡季楠的方向看了看,石凱說:“他也不要,氣話逗你玩還真信,學習學傻了吧。”


男生像是不知道怎麼回他的話,看口型像是想說“謝謝”,吭哧半天沒說出來,又想說點別的也沒說出來。


最後衝石凱迅速鞠了個躬。


把石凱驚得往後一退,臉上表情也挺精彩。


到了班裡石凱往季楠身上扔了瓶水,把季楠砸得“嗷”了一聲。


“自己嘴欠我還得跟你一起丟人。”


季楠嘿嘿樂,擰開水喝了一口:“你咋先來的,早知道讓你給我帶飯了,遲哥他倆還沒來,我餓死了。”


“那你不說,早上我家蒸湯包了。”石凱走到後面自己座位上坐下。


“我不想他倆能來得早點麼,”季楠趴在桌上哼哼餓,“餓餓餓。”


話音剛落,看見遲騁拎著飯盒進來了,後面跟著陶淮南。


“我飯來了,”季楠撲稜一下坐起來,“飯飯飯飯飯。”


遲騁把餐盒放他桌上,季楠說:“謝遲哥!”


說完探頭又問陶淮南:“淮南吃飽了沒?這家蝦餃你吃過沒有,嘗一個?”


陶淮南還在往後面座位走,勉強笑了下,小聲說:“我吃飽啦,你吃吧。”


“喲這怎麼的了?”季楠看看陶淮南,又看看遲騁的臉色,壓低了聲音問遲騁,“你倆還鬧呢?”


遲騁沒說話,季楠說:“差不多得了。”


這段時間他倆一直這樣,周圍人想勸沒法勸。大概也知道他倆是因為分班的事兒,季楠還跟遲騁說過:“這不還有我呢麼,我倆要是在一個班我還能讓他吃虧咋的。再說咱班這麼多兄弟,總得有跟他一個班的,誰都能罩一眼,不算個啥。”


遲騁當時“嗯”了聲,說了句“謝了”。


季楠誇張地往後一仰說:“你可快算了,誰用你謝!”


他們倆之間一直不說話就冷著,別的兄弟看著也不得勁。季楠邊吃他的早飯邊回頭跟石凱對了個視線,石凱現在跟遲騁他倆就隔了個過道,都在最後一排,石凱衝季楠攤攤手,沒轍。


這學期就剩最後幾天了,這幾天格外熱。陶淮南熱得飯也吃不下,奶也不想喝。但也都好好吃了,一頓沒落過,怕遲騁覺得他是故意矯情整事兒。


早上喝了杯牛奶,面包隻吃了半片就吃不下了,另外半片實在沒吃下去。吃完到現在都還不舒服,覺得胃裡又脹又硬,還有點惡心。


第一節 課是生物課。遲騁被物理老師叫走了,還有班裡另外兩個學生,要說說競賽的事。遲騁走的時候沒跟陶淮南說話,跟石凱對視一眼,朝陶淮南的方向側了側下巴,石凱了然地點頭,跟他對口型說“去吧”。


陶淮南自己趴在座位上,臉埋在胳膊裡。


不舒服沒敢跟遲騁說,遲騁很久不跟他說話了。


理科課不管即將分走的文科生,季楠悄悄從座位上過來,坐在陶淮南旁邊。陶淮南從腳步聲能聽出來是誰,趴著說:“你怎麼不好好聽課。”


“生物課我聽它幹什麼,”季楠用胳膊肘碰碰陶淮南胳膊,問他,“遲哥還沒消氣?”


“沒。”陶淮南換成側臉趴著的姿勢,臉貼著自己的胳膊,跟季楠說,“他真的被我氣壞了。”


“遲哥這脾氣也是真倔,這氣性也太長了。”季楠安慰了一句,“不過也沒事兒,過段時間就好了。”


“不賴他,賴我。”陶淮南閉著眼睛說,“我自己都生氣。”


季楠都聽笑了,說他:“你可真老實。”


陶淮南沒再說話,一直閉著眼睛想東想西,胃裡實在難受,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睡得不算很踏實,可也真的睡著了。


醒了不知道時間,前面講課的老師已經換了,這節是語文課。語文是第二節 課,陶淮南捏著手表放在耳邊聽了下時間,他睡了大概四十分鍾。


伸手往旁邊摸摸,摸到個人。


不知道是季楠還是遲騁,沒繼續亂摸,小聲試探著問:“季楠?”


遲騁其實一直在盯著他,從他醒了到他坐起來聽時間,到他伸手過來,到現在張嘴叫了聲“季楠”。


沒聽見回話,陶淮南醒透了一回神,心裡一咯噔。


遲騁看著他,沒出聲也沒表情,手上抓了根筆無意識地轉了下。轉停的時候筆尖在紙上一磕,黑筆畫了深深一條線,同時把紙磕了個小窟窿。


那天下午的幾節課陶淮南都是跟季楠坐的。


季楠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中午吃飯回來遲騁已經坐他那兒了,跟他指了指自己座位。季楠茫然地往那邊看看,陶淮南自己坐在座位上,低著頭。


季楠無聲地問石凱:“咋的了?”


石凱也不知道,那哥倆最近狀態不對。他衝季楠抬抬下巴:“讓你坐你就坐吧。”


季楠摸不著頭腦,坐下了,看看遲騁看看石凱,最後看看陶淮南,問:“你倆戰火又升級了?”


陶淮南欲言又止,不知道能說點什麼。


季楠又問石凱:“為什麼是我?咋不是你?”


石凱說:“我哪知道。”


季楠突然被換了位置坐在陶淮南身邊,雖然一腦袋蒙,但是熱心少年既然坐這兒了就自覺扛起了這個位置該有的責任,一會兒問渴不渴,一會兒問去不去廁所。


陶淮南一直搖頭:“不渴,不去廁所,楠哥你別……別跟我說話了。”


不等季楠再問別的,陶淮南又趴下了。


季楠還在那兒說呢:“有事兒跟哥說,不用不好意思,以後分班了說不定你就得楠哥罩著了。”


陶淮南本來不想再跟他搭話的,這會兒趕緊說:“你說話小點聲兒,噓……噓。再說我不用罩,我自己可以。”


季楠沒心沒肺慣了,腦子裡幹脆少根筋,坐這兒沒多久就嘮開了,前後左右都能搭兩句。


周圍都能聽見季楠在後面叨叨叨說個沒完,遲騁在前面學習做題,頭都沒回過。


有些事就沒法解釋,越描越黑。


比如陶淮南睡醒了張嘴叫了聲“季楠”這事兒,不管怎麼解釋,解釋得越多就描補得越黑。

潛力新作

  • 深情男配今天崩了嗎

    深情男配今天崩了嗎

    食用指南:本文充斥狗血、修羅場、火葬場。快穿,遊戲世界無CP,現實世界1V1,受屬性天然渣。

    奪夫

    奪夫

    "我是紈绔公主,看上了已有婚約的步池。 我故意傳出步池落榜的消息,甄家庶女立即與他解除了婚約。"

    老闆分化成Enigma之後

    老闆分化成Enigma之後

    同為 Alpha 的高冷老板二次分化成 Enigma 之後: 「沈助理,你身上好香。」 我不解風情:「應該是沐浴露的味道。」 「沈助理,我可以湊近聞一聞你的味道嗎?」 我義正詞嚴:「不太好,我們 EA 有別。」 「沈助理,我忍得很難受,求你幫幫我。」 我…… 我睡完就當無事發生。 後來,他反剪我的雙手扣住,從身後將我抵在墻上。 我討饒:「時總,我錯了。」 他冷哼一聲:「錯了就不準再逃。」

    罪臣之女

    罪臣之女

    我進宮那年,隻有 14 歲。人人皆知我是罪臣之女,派我最臟的活兒,分我最硬的床。不,那不是「床」,嬤嬤說通鋪不夠睡了,指著墻邊一堆碎磚,讓我自己壘個能躺的地兒,便是床了。 我壘得又快又整齊,那些小宮女很好奇,說官家的小姐,怎麼會幹這種活兒? 呵呵,她們是沒看到我的手。 我的掌心結著厚厚的繭子。這哪是官家千金的手,這是村姑的手。 沒錯,我整整當了六年村姑。 野性難馴,亦不良善那種。

  • 六出

    六出

    上一世,和竹馬訂婚的前一個月,我們共同的青梅將他堵在了家門口。 她哭著說這麼多年其實一直喜歡他,希望能給她一個機會。 竹馬沒答應,後來我們順利結婚,她卻一直沒有放棄。 直到白月光熬成了剩米粒,曾經擦不幹凈的蚊子血在男人心頭變成了硃砂痣。 她興沖沖懷著孕來宣告主權,拉扯間將我從樓梯推了下去,頭破血流。 恍惚中,我看到竹馬和他媽媽沖過來,扶著她,小心翼翼關心是否動了胎氣。 再一睜眼,我回到了高中時期。 看著面前的一男一女。 這一次,一切都將不一樣。

    共佔春風

    共佔春風

    我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得了狀元,卻沒有如約回來娶我。 另一位竹馬說:「要不然你嫁給我怎麼樣?」 我還沒說話,身後傳來未婚夫的聲音:「我就是晚回了幾天,又不是死路上了!」

    十六娘

    十六娘

    我被魏昭娶為正妻的時候,整個上京城都在笑。昔日眼高於 頂的魏家大少爺,落魄鳳凰不如雞,最後隻娶了一個燒火做 飯的丫頭為妻。後來魏昭功成名就,想嫁他的世家貴女多

    強種博主,整治內娛

    強種博主,整治內娛

    "我是一名小有名氣的影視解說博主。 因為吐槽一部正在熱映的電影,像一坨屎。"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