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我就是來借個火》, 本章共3517字, 更新于: 2024-11-19 14:09:31
字號
A+A-

大頭用手按住嘴,搖了搖頭,想了想又點了點頭。


元午拿出錢,放到了他口袋裡:“行了,想說話說吧。”


“真開心啊!”大頭松開手,很大聲地說。


“等你長大了,也可以跟朋友去野餐,”林城步說,“來看看,想吃什麼就自己拿。”


“嗯,”大頭坐到了他倆旁邊,拿起了一個餡餅,“小午叔叔,十塊錢我怎麼用啊?”


“一天一塊。”元午說。


“哦……”大頭點了點頭,咬了一口餡餅之後頓了頓,突然喊了一聲,“哇!”


“怎麼了?”林城步嚇了一跳,趕緊瞪著他。


“真好吃啊!”大頭舉了舉手裡的餡餅,“比我媽媽做的好吃多了。”


“嚇我一跳,”林城步笑了笑,“那餡餅都給你吃了。”


“我還沒吃呢。”元午躺在草地上,枕著胳膊說了一句。


“這個給你,”大頭馬上把手裡咬了一口的餡餅遞到了他嘴邊,“我隻咬了一口的。”


元午轉臉看了看他:“大頭。”


“嗯?”大頭很認真地也看著他,然後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迅速轉身重新拿了一個遞給元午,“你吃沒咬過的吧。”


“乖。”元午接過餡餅。


雖然有一個燈泡在,而且這個燈泡話還挺多,不光話多,還來回跑,一會兒挖草根兒一會兒挖個坑種草根兒地折騰。

Advertisement


但是林城步還是覺得心情不錯。


老碼頭的水清,在深秋季節來往的船少了的時候尤其清,藍天白雲映在水裡,盯著看久了有一種自己腦袋衝下的錯覺,很爽。


這樣安靜的環境,他基本可以忽略大頭的存在。


餘光裡能看到躺在一邊的元午,還能聽到他拆袋子吃零食的聲音,心裡靜得很。


這樣的時光挺難得的,林城步覺得自己要好好享受,接下去他就得上班,元午也得回18號了,再接下去天兒就該冷得沒法到郊外待著了,而過完這個冬天,開春的時候,元午會不會再跟他出來……他還真拿不太準。


他轉過頭看了看元午。


元午正攤了個大字在草地上閉著眼睛,他伸手過去在元午手心裡輕輕摳了摳。


元午很快地抓住了他的手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瞅了瞅他:“我以為大頭呢。”


“不是我。”大頭在一邊拿著根樹枝刨一塊半截兒埋在土裡的石頭。


“你回18號以後,”林城步說,“我要是還是每次都去看你,你會別扭嗎?”


“不會,”元午說,“我為什麼要別扭,想到你那八千多張照片麼?”


林城步笑了起來:“差不多吧,我的小秘密都被你知道了。”


“不別扭。”元午說。


“那……”林城步想了想,“你表演的時候,會看到我嗎?以前一晚上你基本上看不了我一眼。”


“你就是個跟著別人一塊兒起哄的觀眾,”元午說,“看不到你也正常,我一般就能看到我認識的人,服務員啊,承宇啊……”


“我靠你是想說你以前不認識我麼!”林城步提高了聲音。


“認識你,不過,”元午轉頭看了看他,“還真是把你歸在不認識那撥裡的。”


“我有意見。”林城步瞪著他。


“以後有空我就找找,看能不能看到你。”元午閉上眼睛。


“我會招手的,”林城步說,“我還會尖叫。”


招手和尖叫。


林城步站在酒吧門口的時候就覺得大概他隻有脫光了站到桌子上,元午才有可能看到他。


今天是元午回歸18號的日子。


酒吧的廣告打出去也就三天時間,門口沒有洗剪吹易拉寶,也沒有貼什麼大海報,沒有元午的名字,也沒有任何別的提示。


隻是用暗藍色的光在黑色的牆上打出了他挑出來的元午的那張照片,照片已經處理成了一個簡單的剪影,看上去略帶粗糙又透著跟元午很貼合的酷。


林城步站在18號對面的街邊,莫名其妙地有些激動。


以前對元午那種痴迷的狂熱感覺又回到了他身體裡。


他果然還是一個,稱職的迷弟。


林城步過了街,走進了18號的門,雖然還沒到時間,但大廳裡音樂已經有些沸騰。


雖然江承宇總說元午不來了之後他生意很受影響,但實際上18號的生意一直還挺不錯的,在這條街上,是年輕人的首選。


而今天的人,估計有平時的兩倍還不止,九點剛過,酒吧裡已經幾乎沒有空桌了。


吧臺前坐滿了人,離吧臺近一些的桌也全都坐滿了,林城步用腳趾頭都能判斷得出來,這些,都是他的同類,元午的迷弟迷妹們。


他嘖了一聲,穿過大廳,順著走廊走到了江承宇的辦公室門口。


辦公室的門開著,江承宇正背對著門接電話。


林城步停下,站在門外等著。


江承宇一轉身看到了他,衝他招了招手:“進來啊。”


“元午呢?”林城步進了辦公室,用口型問了一句。


江承宇又說了兩句之後掛掉了電話:“他怎麼會這麼早來,哪次不是壓著點兒才到。”


“弄得不錯啊。”林城步指了指外面。


“廢話,我親自盯著的,能錯麼,”江承宇笑笑,“全新打造,樂隊我都重金新請來的。”


“換樂隊了?”林城步問,“我沒注意。”


“除了元午你還能注意到誰?”江承宇嘆了口氣,給他倒了杯飲料。


“我不渴。”林城步說。


“我倒都倒了你廢什麼話,”江承宇說,“沒下藥,放心喝吧。”


“我不是那個意思,”林城步接過杯子喝了一口,看著他,“承宇哥。”


“叫這麼甜,什麼陰謀說吧。”江承宇點了根煙。


“給我留桌了沒。”林城步問。


“跟我一個桌唄,嫌遠了你自己站吧臺那兒去,”江承宇說把煙盒扔給他,“不解恨你還可以爬吧臺上去,我跟保安打個招呼,不拖你。”


林城步點了煙,笑了半天:“我沒那麼瘋狂。”


江承宇叼著煙盯著他看了挺長時間,然後往他臉上噴了口煙:“我看出來了。”


“什麼?”林城步扇了扇煙霧。


“我這是徹底沒戲了啊?”江承宇說。


“你快得了吧,”林城步嘆了口氣,“就你這樣,別說是我,就換個別人真喜歡你的,你這話也沒人敢信。”


江承宇嘖了一聲:“不要總把我解決生理需求的事兒跟我的感情混為一談。”


“我反正從來不需要找別人解決。”林城步說。


“你能一樣麼小處男,”江承宇笑了笑,想想又靠近他,放低聲音,“既然我在你這兒沒戲了,我也不多說……今兒晚上幫我看個人。”


“嗯?”林城步愣了愣。


“我盯這小子挺長時間了,”江承宇彈了彈煙灰,咬著牙惡狠狠地說,“居然敢耍老子。”


“怎麼了啊?”林城步有些吃驚,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江承宇這種有文化的臭流氓這個樣子。


“上完床就不接我電話了,操。”江承宇說。


林城步愣了,半天才憋出一個字來:“……哦。”


大廳太亂,林城步每次來18號的目標都隻有元午,元午沒在,他寧可待在江承宇辦公室裡。


跟江承宇瞎聊了一會兒,辦公室的窗戶外面傳來了一陣摩託車的轟鳴聲。


“來了。”江承宇掐掉了手裡的煙。


林城步起身過去打開了窗戶。


這窗戶開在18號的後面,員工的車都往這兒停,從後門進去。


一打開窗戶,林城步就看到了正摘頭盔的元午,一條腿撐在地上的樣子,讓他猛地一下回到了兩年多以前的記憶裡。


就是這樣的元午。


在迷亂的夜色裡,在慵懶的午後的陽光裡,帶著點兒不耐煩和囂張的元午,對別人的目光完全無所謂的元午。


“來這麼早?”元午偏過頭看了他一眼。


“沒嚇你一跳麼?”林城步笑了笑,“我突然站在這兒。”


“你不站在這兒才奇怪,”元午把頭盔往車鬥裡一扔,“我來早了吧。”


“嗯,”林城步點點頭,“比以前早。”


“有點兒沒底。”元午下了車。


“不怕,”林城步從窗戶裡伸出手,“有我呢。”


元午看著他的手,猶豫了一會兒之後伸手跟他握了握:“哦。”


“誰要跟你握手了,”林城步笑了起來,“我是給你點兒力量……”


“你要不要出去?”江承宇在後面推了他一把,“直接爬出去得了。”


元午把窗戶關上了。


林城步靠在江承宇的辦公桌上,看著元午從門外進來。


還是他看慣了的裝扮,扎起的頭發,口罩……口罩換了一個,灰藍色的外套,裡面的t恤林城步倒是沒見過,估計新買的,跟口罩居然能配上,圖案都是一個豎起的食指。


這樣的打扮讓林城步莫名就有些激動。


隻是江承宇還在旁邊,他不得不按下了身體裡蠢蠢欲動的迷弟之魂,隻用眼睛盯著元午。


“有個開場,”江承宇給元午倒了一小杯酒,“先跟你說一下,應該不用排練。”


“開場?”元午把口罩拉到下巴上,“你開演唱會呢。”


江承宇拿起電話按了一下:“叫大齊過來。”


“大齊?”林城步愣了愣,大齊他們都認識,從18號開業就在,隻是到現在這麼多年了都還是服務員。


一個很有個性的把吧臺服務員做為終生職業的吧臺服務員。


大齊進了辦公室,一看到元午,立馬走到他跟前兒:“小午哥,我緊張。”


元午看著他沒說話,又看了看江承宇:“你讓他幹什麼了?”


大齊退後幾步,背在身後的手突然一揚,一個帶著藍色熒光的東西往元午面前飛了過去。


“什……”元午條件反射地一抬手接住了,“麼東西?”


“看看這反應,”江承宇在旁邊拍了拍手,“一點兒都沒變。”


“我就緊張這個,”大齊說,“承宇哥說你先不出來,我拿這個往旁邊一扔,你伸手接住,然後開始。”


“行啊,”林城步看清了元午接在手裡的是個帶熒光的瓶子,他想了想,“挺酷的。”


“那你緊張什麼?”元午看著大齊。


“我怕砸著你……”大齊扯了扯衣服。


“……我就坐這兒讓你砸你都未必能砸得準,”元午喝了口酒,“你就隻管扔,你隻要不扔反了方向就行。”


“好,”大齊像是給自己打氣似地點了點頭,“主要是很久都沒有過吧臺這個點兒就被圍上的情況,我才有點兒……”


“沒事兒,”江承宇拍了拍他的肩,“這麼多年杵吧臺那兒,什麼場面沒見過啊,去吧。”

潛力新作

  • 東北貓咪帶我躺平末世

    東北貓咪帶我躺平末世

    "喪屍來襲時,我趴在床上,啃著鴨脖哈著啤酒,看著我那黑心妹妹和渣男前男友為了一個長毛的面包互毆。 沒辦法,誰讓末日之前我撿了一隻有錢、會說話還是重生而來的大白貓呢。 看著別人從喪屍底下虎口奪食,而我躺在五百平的大房子裡混吃等死,我忍不住捏了捏貓毛乎乎的小耳朵,感恩:「謝謝啊,貓大哥。」 白貓迷蒙著睡眼,伸出粉紅肉墊的小爪給我比了個五:「別客氣,大哥愛你。」"

    把她的一切都抹去

    把她的一切都抹去

    "顧墨辰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的喉嚨已經被人割出個大口子正在流血。 他要求我立刻開直播給她的白月光澄清,告訴所有人,她不是第三者而我才是。 我生命的最後時刻,是在他絕情的威脅中度過。 他說:「如果你敢拒絕,我就把你的名字從我的生命中徹底抹去。」"

    我在末日小島上的避難所

    我在末日小島上的避難所

    跨年夜前夕,我和閨蜜祝童童擠在一家美妝店的鏡子前,正在討論著今晚該選擇什麼樣的妝容。

    老公把女兒換成白月光的私生女,我殺瘋了

    老公把女兒換成白月光的私生女,我殺瘋了

    "視若珍寶的女兒居然是個冒牌貨。 我的親生女兒卻被老公丟到了乞丐窩。"

  • 妹妹

    妹妹

    "我親媽在鄭宇爸爸的醫院裡生下了我,然後就消失了。 從此以後,我成了鄭宇的妹妹。"

    蘭粥愛意

    蘭粥愛意

    "老公飛機墜海那天,我崩潰了跟著殉情,被救上來才想起是愚人節。 昏迷前,我聽到他金絲雀的調侃聲。"

    老同學羞辱我後,他公司黃了

    老同學羞辱我後,他公司黃了

    "科技博覽會上,與搶走我女友的老同學相遇。 他一邊嘲笑我待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企業,一邊炫耀自己在家族企業裡幾十萬的年薪。 「喲喲喲,這不是老同學嗎?當年的學生會會長,怎麼現在甘心當社畜了呢?」 「哦,你前女友,現在給我當小情人呢,連我老婆都沒資格當哦。 「等回頭同學會,我帶給你瞧瞧,她現在被我滋潤的,水得很!」 看著他名片上的公司名字,我淡淡一笑,撥通電話: 「立刻停止與莎比公司的一切芯片合作。」"

    死遁後他才知道,我所有的愛意都變成了恨

    死遁後他才知道,我所有的愛意都變成了恨

    "在認識的第三年,衛遲帶我去了神山之巔拜堂。 傳說在神山磕了頭,就一輩子不會分離。 可是後來,他卻利用我的信任,偷走了布防圖。 他率領大軍壓境,俘虜我的姐妹,殺死我的父兄。 又把我帶走,囚於地牢。 衛遲發瘋般地掐著我,眼裡滿是偏執。"

×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