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反派他過分美麗[穿書]》, 本章共2974字, 更新于: 2024-11-15 15:26:12
字號
A+A-

  孟重光牽著徐行之的手,心情極好地走在最前面,而其他人都跟隨在他們身後,一時無言。


  顯然除了不明所以的曲馳及周望外,其餘幾人都沉浸在牙酸之中不能自拔。


  前方道路越走越逼仄,霧氣濃稠得似乎能一把抓握住實體,白霧沉凝,山嶽潛行,四周巖壁像是一群又一群在沉默裡窺伺的野獸,不露牙齒,不泄聲息,卻恐怖莫名。


  周望本想泄出一絲靈力,好觀測附近有無異動,卻在剛調動內丹時便被身後提前感知到的元如晝攥緊手腕,示意她不可暴露。


  恰在此時,幾人走到了一處由兩塊高聳石壁構夾而成的“一線天”。


  此處極狹,寬度約合一個半成年男子的肩膀,根本無法再並排前行。


  他們索性一人牽一人,魚貫進入了那條窄小異常的通道。


  前面孟重光的身體擋住了從另一側透來的光芒,徐行之幾乎等同於在一片黑暗裡摸索,一不小心便一腳踩上了一塊石頭,腳下打了個滑。


  他才剛站穩步子,身前的人便出聲提醒道:“曲師兄,小心腳下。”


  聽到那個偏文弱女氣的聲音,徐行之喉頭一緊,反手抓住了走在前面的那個人的手腕。


  那過於纖細的觸感讓徐行之的心活活涼了半截:“陶闲?”


  被他抓住的人回過頭來。


  借著他回頭時從前方出口泄出的微光,徐行之確確實實地看到了陶闲的臉。


  “……徐……師兄?”陶闲終於也發現了不對,“你不是一直在前面嗎?我拉著的明明是曲師兄……”


  徐行之也記得,孟重光是第一個進入一線天的,自己緊隨其後,怎麼這會兒工夫,打頭的就換成了陶闲?


  徐行之還未應答便想到了另一件事,頭皮登時炸開了花,

Advertisement


  ……拉著自己左手的是陶闲,那現在正拉著自己右手的又是誰?


  而且,既然走在自己前面的陶闲過了這麼久都未能察覺異常,那麼……又是誰在拉著他的另一隻手?


  電光石火間,徐行之咬牙將右腕狠狠一擰,梨花木右手便從他斷腕處脫開。


  他的左手探至腰間,厲聲喝道:“貼牆!”


  陶闲雖已嚇得容貌失色,但至少足夠聽話,徐行之命令一下,他便立刻把自己壓縮到了一側的石壁上去。


  徐行之用“世界之識”給他的匕首,一個橫步,從陶闲空出的地方閃到前面,對著那黑暗狠狠刺了下去!


  一聲女子的利嚎活像是指甲緊貼著徐行之的耳膜剐了過去!


  徐行之右臂長袖一振:“拉住我!跑!”


  嚇呆的陶闲看到那飄飛到眼前的素白袖子,像是抓救命稻草似的抓了過去,和徐行之一起在黑暗中拔足狂奔起來。


  身後悽厲的鬼哭之聲驟然炸響,狂蜂也似的追著二人的步伐蜂擁著往前襲來。


  那出口竟也是越縮越小,原本能容一人半的洞口眼看著竟漸漸減到了一人寬,且還有進一步縮小的趨勢!


  徐行之扯著陶闲一路狂奔到出口,陶闲受到連續不斷的驚嚇,眼瞧著已到了離外面不足一米的地方,他一個腿軟,竟然要往前撲倒下去!


  徐行之大罵一聲,強行回身,左手扯住陶闲的領子,側身把纖瘦的他強行拽拉到前面去,順道一腳踹上了他的後背,生生把他踹出了隻剩半人可過的石縫!


  徐行之自己伏下身,就地一滾,終於灰頭土臉地來到了外面。


  他再回頭一看,剛才的一線天竟已徹底消失在了滾滾霧氣中,殘留在地上的是大片大片被擠成碎片的屍骨。


  其他人不知被那詭譎的一線天吞沒、送去了哪裡,留在此地的唯有陶闲和徐行之二人。


  陶闲跪在地上,背後有一個蠻清晰的腳印。


  徐行之略有心虛,伸手擦了擦他的後背:“你怎麼樣?”


  陶闲胡亂抹了抹臉,爬起身來:“多謝徐師兄,要不是……”


  “周望話這麼多肯定是跟你學的。”徐行之徑直打斷了他的廢話,左手將匕首翻轉反握,“此時不是敘闲話的時候。咱們別往前走,哪裡都別去,就在這裡等他們。”


  陶闲貼靠著徐行之的手臂,唇色慘白:“他們都去哪兒了?曲師兄會不會有事?”


  徐行之安慰道:“放心。我們兩個在這兒死上個三百回他都不會有事。”


  ……這等貼心的安慰讓陶闲瑟瑟發抖。


  徐行之一邊警戒著四周波湧的霧氣,一邊故作輕松道:“你可真是倒霉,怎麼偏偏和我湊了一對。”


  陶闲:“……徐師兄,我……”


  徐行之橫袖將陶闲護在身後,警惕著四周,穩聲道:“不過你盡可以放心,我有一諾,在我死前你絕不會死。”


  陶闲眼裡含了淚。


  隔著濃稠的霧氣,他仍能隱約看到有液體從徐行之的右袖口裡落下,滴答有聲。


  ……徐行之右腕原先長好的斷口又被脫落的梨花木右手磨傷了。


  陶闲顫聲道:“師兄,你的手……”


  徐行之卻會錯了意:“怎麼,怕我一個殘廢護不住你嗎?”


  他抬起自己完好的左手,在陶闲面前晃了一晃:“手不在多,一隻足夠了。”


  徐行之話音剛落,便見前方數道鬼火漂遊而至,似是鬼市裡點起的燈籠,顆顆人頭大小,青藍交泛,上下魚翻。


  徐行之握緊匕首,心中仍不免慨嘆。


  “世界之識”給自己這把匕首是讓自己用來殺孟重光的,結果,自己第一次動用匕首是為了護著孟重光,第二次則是為了護著孟重光手無縛雞之力的部屬。


  ……自己真是個離經叛道的反骨仔。


  可是那又如何呢?


  徐行之做出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樂意而為,千金不改。


  須臾間,鬼火已湧至二人面前,將他們合圍起來。


  從遙遠處幽幽卷來了一道雌雄莫辨的縹緲鬼音:“蠻荒之人,若想得見鬼王,需得回答三個問題。回答錯誤,挖出心髒;撒謊不誠,挖出心髒;妄圖逃離,挖出心髒!”


  徐行之問:“我們二人都需得作答?”


  鬼音怪笑一聲:“一人回答即可。”


  徐行之眉心稍稍一皺,屏息片刻,不假思索地:“你問吧。”


  陶闲慌張地扯扯他的後背衣裳:“……師兄?”


  徐行之回過半個腦袋,悄聲同他耳語:“我們不答,難不成此刻掉頭就走?你看這些玩意兒,難道像是什麼吃素的善茬?”


  陶闲緊張:“可若是那鬼王刻意刁難,出些難題,叫我們回答不出……”


  徐行之說:“答錯總比馬上拒絕要死得晚些。且聽聽看再說。”


  一道虛影在距徐行之三尺處隱隱浮現:“第一問,公子貴庚?”


  徐行之:“……”


  陶闲:“……”


  徐行之現在懷疑這個鬼王是特意來選婿或是選夫的,其本質和高臺拋繡球差不多,隻不過方式更血腥些。


  剛才坍縮的一線天,是用來測試他們是否健康或靈敏,至於那些身手不靈活的、反應慢的,已經七零八落的躺在那兒了。


  至於現在的三問,不過是相親面談時的提問而已。


  徐行之依著原主現在的年齡答過後,虛影再次發問:“第二問,公子有何嗜好?”


  徐行之:“……”


  這兩個問題一個賽一個地像丈母娘盤問即將上門的女婿。


  徐行之答道:“我除了愛看美人外,並無不良嗜好。賭酒嫖三樣皆不沾染。”


  聽到前兩個問題都是如此簡單,陶闲面色輕松了許多。


  鬼影含笑片刻:“第三問……這位公子,若是你和你身旁這位公子之間隻能活一人,你會如何抉擇?”


  徐行之猛然一怔,回頭看向陶闲。


  陶闲剛剛恢復了些血色的臉色剎那間慘白如鬼,他朝後倒退一步,形狀不甚明顯的喉結上下滾動起來。


  徐行之轉身朝向陶闲,手裡的匕首顛動兩下。


  鬼影又道:“請公子勿要猶豫,用行動告知吾輩答案便是。”


  徐行之無聲地朝陶闲迫近兩步,將匕首在手裡挽了一朵漂亮的光花。


  陶闲跌坐在地,滿面絕望:“徐師兄,求你……”


  徐行之活動一下脖頸:“陶闲,你莫要怪我。”


  而在徐行之身後,一雙枯白如死木的骨手也悄無聲息地貼近了他的後心位置,尖若小刀的指甲若有若無地擦上了徐行之的衣裳。


  徐行之冷笑一聲:“……這便是我的答案了。”


  他高高舉起手來,反手一甩,將匕首直直釘入了在他腦後浮出的骷髏頭!


  那骷髏大抵是見過無數次同伴相殘的場景,顯然未料到會有如此之變,被閃爍著靈光的匕首楔入腦門後,它跌撞兩步,才攤開雙手,仰天怪嘯起來,不一會兒便扭動著身形,慘叫著灰飛煙滅。


  徐行之轉過身去,面對著被逼得神魂俱散的骷髏,一把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痛快地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我可去你大爺的吧。”


  與此同時,陶闲面上懼色盡收,掙扎著從地上爬起。

潛力新作

  • 當愛掩埋在火海

    當愛掩埋在火海

    "齊愷逸被誤認為殺了餘詩語最愛的人,被她整成了顧辰逸的樣子贖罪。 可三年後,餘詩語卻逼他娶了自己。"

    薄幸何生相思

    薄幸何生相思

    我娘從小教育我,天下的男子大多負心薄幸。 所以我與沈璟行春風一度後,幹脆利落選擇去父留子。 六年來,我將自家生意從聽雲山下擴展至京城,商鋪開了一家又一家,儼然成了京城的隱藏小富婆。 孩子也一天天長大,聰明俊俏又乖巧。 誰知一日出門,卻衝撞了當朝攝政王的馬車。 一隻修長冷白的手從轎中伸了出來,轎中人的嗓音無波無瀾,清淡如玉: 「發生了何事?」 熟悉嗓音聽得我瞬間石化。

    念念相忘,何必回想

    念念相忘,何必回想

    "所有人都知道,我愛沈宴冬,愛得不可自拔。 為了捧他,我不惜賭上自己最佳設計師的名譽。"

    除夕夜,老公要臨盆的我伺候白月光

    除夕夜,老公要臨盆的我伺候白月光

    除夕夜,丈夫命令即將臨盆的我給他的小青梅李悅悅一家做年夜飯。

  • 桑晚

    桑晚

    我勾引影後她老公的視頻被爆出後,全 網都覺得我完了。

    極限7天:凜冬已至

    極限7天:凜冬已至

    "年後,氣溫驟降。 所有人都說瑞雪兆豐年。 但隻有我知道,這並不是祥瑞,而是末日。 因為在臨死前,我親眼看到所有事物在一瞬間被徹底冰封。 萬物寂靜。 而我,被困在了末日前一周。 隻有找出真相,我才能活下去。"

    冠軍之名

    冠軍之名

    "【一個隻會營銷戀情的運動員,怎麼敢代表國家出戰?】 【喲,可別在關鍵時刻又說骨頭疼,握不住球拍咯。】 【唉,我還以為咱們今年冠軍穩了呢!】 【沈溪的年齡都快三十了吧,真讓她上,也是去給小將們鋪路……】 和江仰分手,贏了積分賽,我卻被輿論頂上了熱搜。 隨之而來的是球隊的通知。 「停賽回國。」"

    我和閨蜜一起穿進了豪門,沒想到分別嫁給了死對頭……

    我和閨蜜一起穿進了豪門,沒想到分別嫁給了死對頭……

    "我和嫡閨蜜一起穿進了豪門。 她成了浪蕩不羈愛自由陸二少的聯姻妻子,我是冷血無情但殘疾顧家繼承人的協議老婆。 我們本該過著瀟灑自在,花錢花到手軟的生活。 奈何,偏偏這兩人是死對頭。 我倆每次出門逛街都得喬裝打扮,整的跟偷情似的。 所以,我們決定跑路了。"

×
皮膚